最终我没有采用老方的提议。冲入办公室,向上司解释一次无关紧要的请假,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
但自从老方跟我说了这样的话,我的效率也大不如上午了,总是走神。你问我走神的时候具体都在想什么的话,我也无从回答,我想所谓的走神,指的就是大脑一直在运作,而没有告诉本人大脑到底在偷偷干什么吧。
当然,偶尔我也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不过也只会觉得屏幕里面的数据非常无聊、报告也显得非常滑稽。每当这时,我就会喝一点水。并非这样子就会有所改善,只是为了防止别人注意到我对工作的厌恶。
有时候我会想,努力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显然不是那种能够改变世界的人,也不见得能改变别人。我突然失去了目标,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每一天好像都过的一样,除了自己的年龄逐渐增大。真的在长大吗?或许只是外表变得老成而已。
人类说到底就是怎样的生物呢?
身而为人的我,竟然无法对之做出定义。我又想起了赖文辉的断论:“人只不过是相对复杂的程序”,既然是这样,那这个由程序拼凑的世界,日复一日运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黄诗雅昨晚邀请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想起她如同水蛇一般地盘在我身上,不禁打了个激灵。总之,还是先喝点水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搭乘同一班车,但在不同的地方下车。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换回我的连帽衫,虽然我仍然没有找到钱包。然而下车之后,我发现自己无法想起那个面包店的位置。都怪昨天没有找到手机,我无法通过地图定位出来。
我甚至忘记了那个面包店的名字,店铺周围有什么,我依然毫无印象。
这就是活在梦里的人吗?
我又想起赖文辉的分类法则,越发觉得有道理。
走出几个街区之后,我决定放弃,因为每一个角落我都似乎来过,又似乎没有来过。只是一件连帽衫而已,也不贵,没必要太执着。话说,那个公园的小薇,今天不知道有没有上学呢?虽然这跟我也没有关系。
那我为什么会想到她呢?就因为我们都属于“活在梦中”的那一类?我想起她稚嫩的脸,还有那双精致得让人迷失的眼睛,嗯,还有烦人的问题。我觉得有点好笑。
面包店的附近有个小公园,但即使是这样,信息也实在太少了。
算了吧,不找了,真的。
我摇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件连帽衫这么在意。我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太阳的余晖只将天空的底部染成了墨红色。
我回到家的时候,大概是8点半。门还是上了两道锁,说明黄诗雅少有地还没有回来。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只喝了一小口。
这时候有电话打进来,是我不曾记录的电话号码。
说不定只是推销。
“你好。”
“是我。”
“谁?”
对方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