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卿穿过层层纱幔,看着画像上的女子,驻足了一会,便喊来了四平。
“你怎么能把一个从宫女升上来的女官画像挂在本王的寝殿?”顾墨卿一把撤掉画像,画像撕裂开来。
正准备更衣时,便摸到胸口处不曾拿出来的锦囊,看了两眼,便丢到了那画像的旁边。
“王上…这…”四平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您最相思的人吗?如今她回来了,您这又是闹哪样啊?说不出的话让四平很是憋屈。
“本王让你扔出去,没听到是吗?”顾墨卿脱下外衣,坐在塌上看着一脸苦瓜的四平。
“哎是是是,杂家这就找人烧了去。”四平颤颤巍巍的捡了起来,走向门外。
顾墨卿看着那已经不见得人影,摸了摸心口处,很痛…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顾墨卿披上紫衫,焦急的问着门外的人四平去了哪,等赶过去时早已烧净,只留下了那个火盆。
顾墨卿摸着那些纸灰,从中摸到了一枚铜板,一半已经被烧黑了,而另一半却完好无恙。
“这另一半,你可是在告示着本王什么?”顾墨卿举着那枚铜板看向天空,晴朗的天却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顾墨卿拿着那枚铜板回到了延福宫。
“王上…您是去哪了?”
“本王去哪还用向你禀报一声吗?”
“不用不用,是杂家逾越了,杂家这就去拿着圣旨封碎月姑娘为女官。”
四平扭着身躯走出门外,呼了一口气,内心却忿忿不平,还以为杂家没看到您老慌慌张张的扒拉那火盆子吗?这就去了几天,怎么就变了样。
听到宣纸的时候,玉嬷嬷惊讶的看着四平身边的碎月,顾墨卿继位以来第一位女官,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
“不知大人为何选了老奴?”玉嬷嬷跟在碎月的身后侧,小步跟随着。
“你认识我。”碎月放慢了脚步,想听到玉嬷嬷的回答。
“没想到大人还记得老奴。”玉嬷嬷眼眶已有了些微红。
“孟玉,家里已无一人,前朝下来的皇后身边的一品宫女,当年,例行出宫却遭了迫害,是我娘救了你,那日你拿鞭子露出的那道剑痕我便已知是你。”
“正是老奴,老奴还记得那年你才十三,不惧那些血腥,在大人家养伤的时候,天天听大人念叨…念叨…”帝王顾墨卿,玉嬷嬷没再说出口,看着碎月停在了那里。
“你叫孟玉,在宫里为玉嬷嬷,不曾遇到本官,将来有一天,若遭了事,你便如此说。”碎月说完又走着,身后的玉嬷嬷握紧了手。
到了冷宫,看着新换的匾额,碎月就知道,从此这再也不是一般的冷宫了,只见匾额上写着冷宫月。
踏了门便看到打扫干净的院落以及八名宫女四名太监,走进屋里,增添了许多东西,就连膳房都被迅速的修补好,放了很多食材。
“你们都走吧,本官一个人都不要,自会与王上说清楚。”
“是。”众人听了碎月的话语,相互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你依旧当你的差,每日两个时辰回来处理杂事,你就住在西厢吧。”
“多谢大人的提点。”
玉嬷嬷感激的看了一眼,便走进了膳房准备午食,而坐在井边的碎月回想这几天所发生的,总觉得漏了些什么。
“四平既已认出了我,你又为何不知…是在隐瞒什么…还是…你在怕什么?”碎月看着水中倒影,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