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被烫伤。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祛除火毒的药物。
也目等了一会儿,一边灭窑子里的火,一边抱着看戏的心态,偶尔往酉情这边瞅一眼。
发现披着黑斗篷的小老婆子对自己的烫伤并不在意,继续拿着瓷瓶就是往药炉里倒黑乎乎的药沫。
酉小夫子凝着杏眸认真做事。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巫婆,在熬巫婆汤,熬着熬着可能就做出了毒苹果。
该死,鹤湉湉是白雪公主吗?她不配。
虽然这毒好像颜值有点低,但管用就行。
“老婆子,你做的该不会是药膏吧?”也目嫌弃地往前一凑,看着药炉里面黏糊糊的褐色药液。
制毒这一门路,最看不起也是最低端的就是膏类毒物了。
“闭嘴。”
酉情一手抢走也目手里的药盅,将粘稠的药液一勺一勺地往药盅里装。
一旁的也目看着酉情一成不变的动作,不禁有些失望。
难道……这个小孩子真是来骗他的雪子旦去玩的?毕竟,一个小孩能懂什么毒道?看话本子,能看懂砒霜这俩字都不错了。
“你的命值钱吗?”也目转了转眼珠子,他游历大江南北,采过见过的奇珍药材不在少数,可雪子旦也不是那么好弄来的。
酉情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道:
“你想做白雪公主么?”
她的命可不是拿钱来衡量的。
“啥?”也目没听清楚,隐隐约约听到公主二字。
“闭嘴。”她闷闷道,端着药盅往外面走去。
宽松的黑斗篷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衔着一抹疯狂的笑意,杏眸里满是得逞的坏。
等这些药膏阴干了,就可以变成粉末了,指甲盖那么多的量就可以放倒数头大象,更遑论一个人。
如果这里有针筒,她还要考虑做成注射液,那样就更妙了。
也目无奈地掀了掀眼皮,跟了上去:“等等我,你可别跑了。”实在不行,他收她做个终身药童也行。
酉情将药盅放在了外边,小心翼翼地拿了个石锅罩住,担心毒性挥发会浪费她的毒量。
也公子捂脸。
这小孩和过家家没两样。敢问天下炼毒宗师,哪一个不是闭关半年来炼毒?并且炼成后还会仰天长啸,露出阴险得意又嚣张的笑容。
这些过程,妥妥的毒师标配。亏他有一瞬间还以为这小孩是个毒师后人……
也目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走上前去,将手稳稳地放在酉情的头上,叹了一口气道:
“你是选择以死偿药,还是做我的药童?”
他平时走南闯北,根本没有药童跟着。但要是说出了他的名号,会有数不胜数的人抢着来的。
酉小夫子冷着小脸,无情地拍开那只放在她头上的手。要不是他提供了一昧比较重要的药材,他现在就已经和黑白无常面对面了。
让她做药童?
仗着身高挑衅她?
而且她现在可是个老人。让一个老婆婆去做药童,还要陪他流浪,这简直是虐待孤寡老人。
也目走南闯北,在小夫子眼里和流浪没有区别。
流浪汉也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