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到底是谁,又要告诉她什么?……怜儿悄悄将手中的天蚕丝,放进袖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想以前什么时候见过这天蚕丝,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联想起梦中,是那个孤寂的背影太感撼人心,是他吗?还是……
“怜儿,”侯爷无奈地低唤,怎么她精神如此涣散,几次分心,让他莫名有些心慌和微微酸涩,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惦念,挂记在心?眼底骇芒闪过,他难以容许任何人或物深留于怜儿心中。侯爷放眼四顾,看到怜儿,小红,小梅三个人在院中,没有外人,他只好长出一口气。
怜儿不吝地露出甜美笑容,问道:“侯爷刚才说什么?”
明知对着她的笑容,他无力招架,只能化为无奈一叹,侯爷重复一遍刚才所说的话:“过些日子皇上,要带俩位皇子前往仁智宫避暑。朝中重臣携眷随之,君臣共乐。为夫也要去,你想不想一起去?”
侯爷没把话说的太明白,这几日,朝中形势逼人,太子和魏征他们为了抵消秦王的军力,秘密让陈仲康率从燕王李艺那里调来幽州突骑三百名,放在皇宫东面的民坊里,想偷偷地将东宫长林兵中武艺不高的换下,换上他们。点子是好,但这么多人,秦王能不早晚都派人盯着?他唆使御史刘瓒将这事向皇上告发,皇上把太子召去,指责了一通,于是三百突骑撤走。皇上的三个儿子闹的不可开交了,你府上藏一支军队,我府上藏一支军队!皇上心里很窝火,但又自信地以为,这些不过是兄弟之间做做样子吓唬对方,有他严厉地看管着,谁敢动真格的!皇上前往仁智宫避暑,朝中由太子建成留守。为了避免他走后几个儿子闹出乱子,他特意将世民和元吉带在身边。这些事情,侯爷不大想让心月知道。
怜儿眨了眨眼,笑容淡去,轻问道:“皇上要君臣同去?”在侯爷微有惊疑的点头肯定之时,怜儿心里有根弦“怦——”地随之而断,百感交集于胸,十五日还要去见人,如果是十五日前,她肯定是不去了。但不能据实相告,怜儿唇角淡勾,道:“今日是侯爷生日,还是先为侯爷过生日吧。”
侯爷一眼瞥到怜儿的表情,眉轻折,带起疑惑,怜儿心中到底在算计什么?
一晃几天,过去了,怜儿被看的更紧了,但她一定要出去。十五日到了,侯爷今日照常去上朝,怜儿不敢在侯爷面前表现异常,怕被他看出它的心神不宁。于是,只能等侯爷走了。她才换了衣服出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怜儿又成功了,看来没什么地方能关的住怜儿,怜儿小声喘息着溜出侯府,打从侯府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没展开过的眉心,更揪结了几分,她扬起了遮日的斗篷将自己从头至尾包裹住──挡住旁人的目光,也提供了一个喘息的空间。不知道她急切地向前走着。她抬起头,寻找着那家名叫“同胜福”的酒楼。
她抱住自己的身子,对於即将来的事情,她是即害怕的,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