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欧阳,一个十八岁的翩翩少年,身着一身道袍,在太清观里对着墙上已经腐烂了的画像沉闷不语。
西门是他父亲的姓,他怕在漫长的日子里忘记了他的母亲,于是他的名就叫成了他母亲的姓。
西门这位少年觉得,单名用母亲的一个潘,叫起来不合辙押韵,拗口难听,擅作主张将潘改成了欧阳。
其实主要是怕自己对号入座,把自己划入了那个水浒传,甚至漫长的岁月过去,西门同学自己都搞不清楚西门庆大官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不过,这不重要,西门同学不在乎这些虚名。
西门的衣服平平整整,没有褶皱,这是一件经过祭练的宝衣,防水防火防刀枪。头上的簪子是木质的,一种很普通的惊雷木,鬼神辟易。
太清观坐落在深山之中,人迹罕至,路陡涯峭。整个太清观是一个三进的院子,第三进院是供人休憩生活的,外院供奉着老君,中间的内院则是炼丹的要地。
西门结束了一天中的发呆时刻,拿起了木桶去了林子里打水。河流距离太清观有一段距离。
西门走后不久,太清观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黄袍加身,荣华富贵之人。看着一尘不染的太清观,心生敬仰。
“西门,回来接客啦。”
西门欧阳讨厌这个声音,总是教导自己该做什么,可是自己偏偏又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嗯。”西门欧阳只能“高兴”的答应了下来,提着两只空桶折回了太清观。
黄袍加身之人还在独自游览,身后的西门欧阳出声道:“这位尊者来我太清观有何事?”
“哦,这位小道士,我受太上老君之命,前来请小道士出山。”黄袍加身之人一拜到底,态度十分谦卑。
“这位尊者,如何得知我是你要请的人?”
黄袍加身之人拿出了一幅画像,画像上正是西门欧阳此人。
“这画像也是太上老君给你的?”西门欧阳诧异。
“小道士,这画像是老夫找画匠临摹的。”
“我不去。”西门欧阳把画作一焚,摆了摆手。
“哦,如此甚好,老夫去了。”黄袍加身之人见请不动,很是干脆的放弃了。
“追上他,辅佐他!”可恶的声音又在脑海中想起。
“他根本不信任我,没有办法辅佐的。”西门欧阳自言自语道。
……
黄袍加身之人看着西门,西门等着另外一个人给自己回复。
“一,二,三。得,我认命。”西门欧阳又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排斥,他还不想飞升……
西门欧阳重新稳住了身影,这一天天的,一不小心就升仙了,我太南了。
“那个黄袍,你等等,你在求我一下我就答应了!喂!”西门走出了太清观,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简直高兴的快要呻吟出来。
“你在叫我?”黄袍加身转过头,看着普普通通的小道士。
“对,我是叫你,你不是来请我的吗?怎么一点恒心都没有,我一拒绝你你就放弃了,怎么不再努力一把呢?”西门欧阳循循善诱道。
“老夫不喜欢强人锁男,小道士,不用勉强的。”黄袍加身善解人意道。
“哎哎哎,你说啥话呢,我与尊者一见如故,你仿佛是我失散多年的曾曾曾曾孙子,决定不辞辛苦,帮你一把。”西门欧阳自来熟道。
黄袍加身一拱手:“你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曾曾曾曾孙子?敢问小道士,今年高寿?”
“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尊者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我给你的你辈分挺大的。”西门欧阳大手一摆,十分慷慨。
“小道士为何方才不愿与我下山,此刻又热情的过分?请小道士解惑。”黄袍加身一捋胡子问道。
“尊者,你方才转身之时我算了一卦,你我注定有一段羁绊,必须在一起把这段因缘了结。”西门欧阳随口就来。
“敢问小道士,可知我来太清观所为何事?”黄袍加身之人眼中精芒毕露。
这是要考我啊,西门欧阳对这个剧情很熟悉,每一个不信任他的人都会来这么一个考验的桥段,好在以后装逼成功之后有故事给后人说。
“你叫周庸,自称为庸王,傲来国起义军,因为被官府镇压,一百万兵马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只剩下不到三万人的武装力量,你想要东山再起,你缺少一个军师,而我就是那个狗头,呸,军师。”
“啪啪啪。”周庸拍了拍手,十分赞赏的看着西门欧阳。
“小道士果然神机妙算,天下大事尽在掌握,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说的就是您啊。”周庸说完后,空气中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
西门欧阳远眺着山下,周庸陪在一旁不敢出声。
“你接着说。”西门欧阳突然开口道。
“啊?”周庸被雷了一个外焦里嫩,原来这个小道士等着自己继续夸他呢。
“尊者怎么来到这里的?”西门欧阳问道。
“为了以示尊重,老夫靠着一双鞋子走过来的。”周庸不无自豪地说道。
“尊者脑子是不是小的时候脑子受过不可逆转之创伤?”西门欧阳非常委婉的问道。
“小道士何出此言?”周庸没有转过弯来。
“尊者的拳拳之心,小道感觉到了,现在给尊者展示一下我太清观的人是如何赶路的!”小道士说罢,伸手扬出了一只葫芦。
葫芦几个呼吸之间变得硕大无比,西门欧阳跳了上去,示意瞠目结舌的周庸一同上来。
“小道士,哦不,道长尊姓大名?”周庸一改之前的不尊重,眼里充满了小星星,谦卑至极。
“复姓西门,不值一提。”西门欧阳
心里有一些小得意,不过面上毫无波澜。
“西门道长,此处距离我那傲来国七千多里,我们还需快一些,去的晚了,我那四五万的亲军估计也要解散的差不多了。”周庸濒临死亡的心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庸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