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渡医愈发的捉摸不透布局人的心思,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带路侍女的身后,当她路过偏院的时候,只闻到了一股似有而无的媚香,这场既然确定是安排面纱姑娘的,便也没什么好留意的了。
侍女带着白渡医来到了一个四角的凉亭,只见长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白渡医就坐在她的对面,也不说话,就学着长乐的样子,品起了茶。
其实她对茶没什么研究,在她的世界里,茶只有好喝与不好喝的区别,但是对方找她一定是有事情,既然是谈判,谁先开口谁就会落于下风。
两个人就这么枯坐着能有一盏茶的时间,白渡医还是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好像一心要这么跟长乐公主这么耗着,长乐无奈之下只好做出让步:“你是个聪明的,应该能猜到我找你的用意吧?”
“皇侄女抬举了,皇婶就粗人一个,这话还是放到明面上来讲比较好,不然会听不懂的。”
“皇叔权势再大,大不过我父皇,况且我那皇叔就是个木头,婶婶这般倾国倾城,不觉得可惜吗?”
此言一出,白渡医还有什么不懂的?宫里的人需要一个眼线,而这帮人盯上了她这个来路不明的王妃,倒也难为长乐公主了,明明心里不服,为了讨好她,还是要叫那一声“婶婶”,甚至自戳双目说她好看,虽然是事实。
白渡医不好妄议朝政,只好摆出了一副盲目崇拜的激动神色:“在本妃心里,王爷是最帅的人,有何可惜?”
“可是皇叔他不知冷知热,我还是心疼皇婶你……”“他帅。”“皇叔他还很抠门,之前……”“他帅。”“可是帅又不能当饭吃,皇婶……”“帅能养眼啊!”
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是一副花痴狂热粉的模样,见对方实在不能为自己所用,长乐也没了好脾气,咬了咬牙,差遣下人送白渡医回去,而白渡医刚离开长乐的视线范围,长乐就挥了挥手,随后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
回去的路上,白渡医感觉有哪里不对,远远的瞧了偏院一眼,却意外撞见了躲在树后面偷窥的宋渐隐,她留了个心眼,找了个借口支开领路丫鬟,暗戳戳监视着这一切,当再次闻到媚香后,她当机立断离开了此处。
没猜错的话,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见长乐公主领着一票人来到了偏院,并大声询问:“以燃姑娘,刚刚宴会上出现了刺客,你还在里面吗?”
只听得里面有哭声传来:“救命!快来人呜呜呜呜呜呜……”
长乐听到这话,满眼担忧,尤其是听到里面传来的瓷器摔落的声音,更是顾不上什么体统,吩咐小厮踢门而入,只见那个姑娘衣不蔽体,面纱早已掉落在地染上了脏污,她怀里紧紧抱着被子,屋中还有一个刺客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长乐公主,我一时财迷心窍,请饶了我吧!”
可惜,若是白渡医在场,一定能看出来江以燃就是王爷命自己施针救下的姑娘。
言归正传,长乐听了刺客的话,眼底有暗芒闪过,狠狠踹了刺客一脚:“财迷心窍?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奴才不敢出卖主子,否则奴才的父母宗族就全完了啊!”
听了这话,躲在被子里的江以燃缓缓探出一个头来,佳人哭的梨花带雨,在场的人都很心疼,看着长乐慈祥的面庞,江以燃抽噎道:“公主……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