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一刀两命呢
只是,放眼望去,饭厅上清一色的男人,让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男人节?”春姑娘随口就问,却没有人搭理她。这红黄绿三娘们不在,她还真点没适应过来。看来晚上还是得多亮几盏灯才行。
华瓷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示意她出去,不过,春姑娘向来皮厚,尤其今天她心情不那么美好,谁也懒得搭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谁也别碍事。
反正现在该吃饭了,所以自顾自的搬张板凳在桌子边坐下,她一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春姑娘狼吞虎咽半天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怎么大家都不吃饭全看着她?
春姑娘抬起头来看着华瓷问:“怎么着,吃饭也搞性别歧视啊!”
华瓷的眼皮跳了一下,冷冷的下令,“把她给我拖下去!”
于是乎,随时候在一边准备掳走春姑娘的侍卫们,刷的全出来,抗麻袋一样的把她给提溜出去了。
春姑娘一边挣扎一边怒吼,“小瓷瓷你大爷的,你散尽天良哇,你欺负良家少女,你吃独食长痔疮哇!”
饭厅里无比沉默,春姑娘的声音渐渐的变没的时候,“啪”的一声,刚才春姑娘坐的椅子莫名其妙就断了。
在座的诸位看到一向温柔浅笑的华瓷变脸,悚然一惊,立马埋头猛夹菜,心里都在暗自腹诽,“这华王爷不会真长痔疮了吧,真遭罪啊……”
为了摆脱了阿飞,春姑娘认真想了想所有最快最有效帮他掳到媳妇的方法。终于熬到很晚有了主意。春姑娘是典型的行动派,所以,天刚亮,她就按照约好的时间地点和阿飞一起行动了。
两人就这样忙里忙外好几天,有几次华瓷找遍整个地灵城都没有找到人,也不知道这厮跑哪去疯了。回到家里,本想慰问她两句,谁知她不是在拉屎就是在睡觉,好像真的忙得不得了似的。就连用宵夜也没能把她引出来。
不过,春姑娘在怎么忙也是不会忘记华瓷的。这不,今天一回到王府,她就直奔华瓷的寝室了。
华瓷刚沐浴完,随意披了一件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悠然地给自己倒杯茶,“我看你这几天很忙啊。”
春姑娘把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一饮而尽,“那是,我整天日理万机的,哪像你那么闲。”
华瓷抢回杯子,“那敢问你都日理万机些什么歪门邪道?”
春姑娘紧挨着他坐下,挤眉弄眼地说,“我要去发展我的事业了。”
华瓷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要发展什么事业?”
“这几天我都侦查好了,我看中了地灵城郊外不远处的一个山头。我要去那做山大王,你和知府说一声。不准来围剿啊。你得罩住我。”
靠,这么贱的要求你也提得出来。
“你还真不把本王当外人呀。”华瓷嘴角猛抽。
春姑娘没听出他的讽刺意味,还很配合的点点头,“那是,不然谁和你叨叨啊。”
得,华王爷又因为你一句话怒了。和着他就是一好使唤好利用的角色,是吧。你当他对你好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在你心里就这么点分量吗?
“滚出去!”华瓷说翻脸就翻脸,冷冷的低吼。
华瓷比女人还善变,春姑娘得不到他的允诺就是不怎么放心,万一她才去占了山头,知府立马就来围剿,那不白折腾了嘛。
春姑娘不达目的,哪是那么容易罢休的,最近阿飞可是给了她不少灵感。
于是,在华瓷的注视下很主动的就把自个儿的衣服给脱了,剩一肚兜和一裤衩可怜兮兮的看着华瓷。
华瓷不明白她又要玩哪出,站起来离她远远地,“你要干什么?”
春姑娘叉腰,“你把我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华瓷很想吐血,可是吐不出来,因为下一刻,他又笑起来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华瓷借助轻功跃到她的面前,一下子就把她丢到了床上,欺身而上。他的手游走到下面要去脱了她的裤衩,在这么让人火热的时刻,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然后被得救的春姑娘就看到红黄绿三交通灯全都关二爷附体,全身上下抖成一团尖叫了。
紧接着,华瓷又在没风的屋子里,凌乱鸟。
女人灾啊女人灾,小瓷瓷你真活该!
“大妹子哇,大妹子,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旮旯里的哪里啊……”大晚上如果你听到这么喊魂的嚎叫,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春天听到墙外的嚎叫,她就再也无法睡着了。于是随便披了一件披风,抄起椅子就爬到了院墙边,踩上椅子对墙外低吼,“阿飞你发什么神经呢,你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了,你他大爷的吃伟哥了。滚回去安息去!”
外面的飞兄弟听到春天的声音,立马就乐呵了,激动的声音隔着墙也能感受到,“大妹子,快出来快出来,紧急集合,迟到就罪孽深重要下地狱啦。快出来快出来!”
春姑娘目前,家住华府,虽然她不和华瓷见外,来这比在自家还随便。但是,要真让华瓷知道了她扰民,尤其是华瓷的睡眠很浅,被吵醒了那可就不好玩了。估计又抽筋让她洗马棚,所以,春姑娘为了自己的鼻子不受到荼毒,愣是翻墙出和阿飞汇合了。
谁知她一出去,就被阿飞提溜到马背上,两人同乘一匹马,阿飞一夹马肚,那马就撒欢的跑了起来。你说这马奔就奔吧,为毛还一抽一抽的,谁受得了这马跑几步抖几下的!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从头到脚没一地儿正常的。
春姑娘被晃得不行,只听说过晕车晕船的,她今天愣是晕马了。飞马兄果然和平常马不是一个段数的。折腾人的本事儿果真闻所未闻非同凡响。
春姑娘扶住一棵大树,把前天吃的都给吐出来后,才白着脸问阿飞,“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抢地盘啊,之前咱不是说好的嘛。”阿飞很莫名其妙的看着春姑娘,像是在说你不会把这茬给忘记了吧。见春姑娘抖了抖,他又委屈下来,“你说了抢地盘给我找媳妇的。”
春姑娘无力了,“我有说让你现在抢吗?”
“废话,做坏人那得晚上行动才有影响效果嘛。而且,你不觉得黑灯瞎火的比较刺激吗?我以后要做山大王了,哇啊啊,想想都兴奋呢!多少女人得为我倾倒为我痴狂啊。”
飞兄,请允许我对您行一个大礼吧。
春姑娘脱下自己的绣花鞋,毫不犹豫好不留情的直接朝阿飞的脸上甩过去。
靠,你大爷的,二郎神还没见,怎么换成周星驰附体了……
“是哪个挨千刀的大晚上不睡觉把这搅得鸡犬不宁的!老子正高潮迭起,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在一片火光之中,从茅屋里骂骂咧咧跑出来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男银。该男银有一个畜生的外号,名:狼哥。
而春姑娘在听到有人喊他后,实在没能忍住做总结性陈词了:果然长的很畜生。
本来春姑娘以为阿飞只带着她,两人来占这个山头的。待到阿飞把她拖来的时候,才发现,阿飞居然号召了上百号兄弟把这个山头寨子团团围住。放了一把火把寨子的一个茅屋烧了起来,夜深人静的寨子里立马就乱作了一团。而传说中的山大王也就是刚才长的很畜生的那男银,闻声后终于跑了出来。
狼哥随手抄起家伙就打算向阿飞飞去,谁知当狼哥看清楚阿飞那张脸的时候,那饼脸立马就乍白乍白的,眼泪鼻涕说来就来,丢下武器一个劲儿的跪地求饶。就连身边的人看到此情此景,往马背上的人一看,也都被吓得屁滚尿流。
预想中的剑拔弩张没有发生,哪怕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发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敌人倒戈的也太没悬念了吧。
春姑娘特地扭头看了看阿飞的脸,没问题啊,还是这副嗑药的模样嘛,咋他们会吓成这样?
“你刚才是不是把你元神显示出来了?”春姑娘捅捅他,疑惑地问。
阿飞朝春天和煦一笑,“大妹子你说什么元神呢?”
“你确定他刚才看见你的时候,你是人?而不是牛鬼蛇神什么滴东西?”
看到对方投降,阿飞很是得意的拉住春姑娘就开始规划起了自己的未来。春姑娘扭头看了看还跪在地上发抖的那群人,不就是看见一个帅哥,至于被吓成那样吗?真是太蹊跷了。
春姑娘的注意力都在思考阿飞刚才到底变成啥样了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发现阿飞带着她越走越远,甚至完全脱离了群体。等到她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时候,后背阴冷的风吹得她心头一凛,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她刚准备回头,这时,意外发生了……
说是迟那是快,春姑娘本准备回头的,谁知扭头的时候脚不听话的往前,似是踩到了什么,然后重心一偏颇,整个就连带着阿飞一同摔到了地上。
春姑娘在风绝的长期熏陶下,对于危险的警觉度向来比较高,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一团黑影和幽光正在加速靠近。
眼看那一团黑影就要向自己扑来,春姑娘急忙爬起,稳稳地在阿飞背上一坐,迅速抽出靴子里的刀直接地、坚决地就刺了过去。
然后,“噗通”一声,那团黑影翘辫子了。
看到对方没有再爬起来,春姑娘才惊魂未定的跑去他的鼻翼间探探他的呼吸。
这死的也太容易了吧。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厉害?一刀就毙命了?可是,我那刀好像是捅在了他的大腿上嘛。怎么捅大腿也会死人的。
阿飞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春姑娘身边笑道,“哇,大妹子你会武功啊?真厉害呢,你一刀两命呢!”
“我不会武功。”春姑娘现在还吓得心颤,半晌才说道:“我出来前,这是我老板特地教过我的。还好还好,我一直比较听话,否则今晚咱俩就玩完了。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大妹子是第一次杀人吧。”阿飞笑的很开心。一直未看地上的人。单手轻轻抹掉了剑上的血迹,藏回袖子里。
春姑娘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一次杀人的心情何其复杂,怎么能立马就淡定。还是不敢相信,她一刀捅死了个人,又是号脉又是摸鼻听心跳的,总之一轮翻下来,发现这个人是真死了,春姑娘才后知后觉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张脸很有和夜色溶为一体的趋势。
阿飞看着她的平时里嚣张的样子全无,说不上为什么,笑的更开心了。
“大妹子哇,你刚才应该躲起来的嘛,你让我一大男人躲在你屁股下面,这事儿传出去该多丢人哇。”阿飞继续笑嘻嘻地说道。月亮柔和的光线洒在他英俊的面容上,眼波间的柔美和诡异混杂着,那一股邪气在夜晚越发明显起来。
春姑娘低着头半天才答道,“我没想那么多,我不希望你受伤。”
阿飞一愣,敛笑严肃道:“为什么呢?”
“你是我朋友。”春姑娘继续看着地上的人,站起来淡淡地说:“我们把他埋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杀我们,但我,哎,入土为安总是好的。”
阿飞有些陌生地重新打量起她,似乎就像是刚认识她一般。春姑娘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在一边挖起了土,阿飞在她身边蹲下来说,“我去叫人吧。”
“不要,他是我杀的,我想亲手埋了他。”春姑娘说着就真找准地方,动手挖了起来。阿飞摇摇头,开始帮她。远处一点点被点亮的烛火使得原本不怎么明亮的地方,现在反而明亮起来。可是刚挖了一会儿,春姑娘就看着阿飞的手说,“看你细皮嫩肉的,你别挖了。我来吧。我皮厚,还撑的住。”
阿飞再次因为春姑娘的话而愣住。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应该是个男人说的吧。
看到她那么卖力,阿飞起身站到一边,扭头就在附近找了两把铲子。有个工具的帮助,自然要快了很多,于是,两人很快地就把人给下埋了。
春姑娘站在小土堆前不肯离去,阿飞安静地看着她,第一次杀人么?他都不记得曾经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不过,似乎是很开心的。
只是,为什么春姑娘既然害怕,却没有哭呢?而且为什么还要为一个死人做那些事情?
“大妹子哇,你要是害怕的话想哭就哭吧。像我这么厚道的人,是不会告诉别人的。”阿飞凑近她耳边说道。
春姑娘不明所以的看他,“我为什么要哭?”
“你不是害怕嘛。”
“他这是死有余辜,谁让他要谋杀我的。我只是觉得我捅大腿上都能捅死人,不能淡定而已。”
得,春姑娘,就杀人的思想觉悟和境界你绝对天下第一。
告别某死有余辜的人后,春姑娘立即拉起阿飞和群众集合。
待到走到群众里的时候,春姑娘往阿飞的袖子处一看,居然全是血。不由分说地扯过他的手就喊了起来,“哎呀,你怎么受伤了?刚才你怎么不说啊。”
“没事,就是大妹子你那一屁股坐的比较狠。比较来力。我兜里的刀不小心把自己划开了而已。”
你这明显就是在怪我的语气。
“你等着我立马给你包扎。你这一刀划的很深,这么疼你居然都不说,真是的。”春姑娘说着就去找还在抖的狼哥,在狼哥的带领下,她很快就抱着一堆东西出来。然后席地而坐,开始给他包扎。
阿飞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明明毛手毛脚被她弄得很疼,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依然调侃道:“大妹子哇,其实没什么的,这点小伤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