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叔本来当即便要带着风宇莫离开前往福建,但却被莘姨拦了下来。
“风,你真的确信要带宇莫和我们一起去福建?”莘姨一脸担忧地问道。
莘姨的担忧风叔又何尝不知晓呢?只是宇莫这孩子迟早都要面对江湖杀戮,倒不如现在让他接触下,提前适应。
“他迟早都要面对的,倒不如让他现在就提前适应这种生活,那样以后也不会太慌乱。”风叔不紧不慢地说着,虽然言语很平稳但却有种不可辩驳的意味。
“可是……你不得这样对宇莫他太残酷了么?他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本该快乐地玩耍,你现在让他面对江湖杀戮?
“而且,此行我们没有易容,遇见的危险可能连我们自己都应付不来,如何照顾到没有半点武功的宇莫?”
莘姨越说越激动与感伤,说完后已是泪流满面。
风叔看着莘姨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同时,经她这么一提醒,暗道此举的确是有些许不妥。
携风宇莫一起前往福建,的确的确是一件十分令人担忧的事情,尽管能使他提前适应以后要走的道路,但终究是在赌博,而赌博的筹码便是风宇莫的小命!
一旦涉及风宇莫性命,风叔便不敢胆大妄为了。事实上,这个血煞盟都不敢乱来!
风叔笃定注意,便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莘,你说得对,不能让宇莫跟着去!”
听得风叔赞许,莘姨像是吃了蜜一般开心,脸上洋溢着绝美的笑靥。
风叔看着眼前的莘姨,不由得痴了。
“干哈子?耍流氓啊?!”莘姨不由得嗔怒道。
“哈哈……”风叔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你……”莘姨气得牙痒痒的,虽然说自己打得过他,但多半也要耗些代价,为了不耽误福建之行,只得忍了。“等着,等此事了了,我们战上几百回合,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我就不信莘!”
“好好好……”风叔笑了笑,抚了抚自己的白须,随后缓缓开口,“随你怎么样。”
这么一来,原本因要前往福建而特别兴奋的风宇莫却是去不了了,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风叔和莘姨的决定。不然的话,以他的性子,这整座冯府恐怕今后将不得安生了。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间便是满天的星斗。
风叔自房间中走出,眼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地走近了风宇莫的房间,听见他那打鼾如打雷的声音,当下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随后他来到了冯广成的屋子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冯广成才刚刚睡下,并未完全睡熟,所以保留着几分清醒。一听到开门声便立即睁开了双目,双眸中射出一道犀利的光彩,直指风叔!
“冯子,是我,风。”说话间,风叔挥了挥手,衣袖飘动,将那光彩尽数收下。
看清是风叔后,冯广成暗松口气,还以为是什么贼子宵小呢!原来是风呐。只是如此时候,不知他来找自己有何事情呢?
想到此节,他嘴唇浮动,说着什么,但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过,这并难不倒风叔。
四年前风宇莫不能言语,但是他俩间的交流始终畅通无阻,也就最开始的时候有点难,掌握窍门便好了。
风叔听他说完,便道:“找你自然是有事,我和莘商量好了,今夜便动身赶往福建。”
只见冯广成一脸疑惑地问了问,虽然没有声音,但风叔清楚他是在问为什么不带那孩子一起去。
“那孩子就不用跟着去了,就让他跟你在一起吧。毕竟我和莘要以真容前往,到时候自顾不暇,如何能照看到那孩子呢?”风叔解释道。
听风叔这般讲,冯广成叹了口气,满脸歉意,缓缓吐出三个字符,像是在道歉般。
“不用,冯子,真的不用道歉,谁能知道那贼子会如此呢?”风叔安慰着冯广成,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本已经泛黄的书。
自从风叔掏出那本泛黄的书籍,冯广成的目光便已经不在风叔身上了,而是死死地盯住了那本书。
他有预感,那本书十有八九就是武林秘籍!
那本书也算不上是书,只是一些纸张用针线订了起来,配上了上下两个蓝色的纸张当做封面,仅此而已。
说白了,就是几张大小相同的纸被订在了一起,仅此而已。
那些纸都已经泛黄,显然被人翻看过不止一次,以至于整本书都带上了些许历史的气息。
在书籍正面的右上角,贴了一个一小方的白色纸条,上面写着通明剑经四个字。
银钩铁划,苍劲有力。
唯有此八字才足以形容那四个字的书法效果了。
“冯子,这本通明剑经就交给你了,还望你务逼将其传授给那孩子。还有,这里面蕴有一丝丝化境玄妙,若你能参悟透彻,彼时将跻身化境高手之列,到时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呢!”风叔郑重无比地将那通明剑经交于冯广成之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歇息之地,准备和莘姨一起南下福建。
冯广成虽然说不得话,但却没聋,通明剑经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
此剑经号称是武林三大剑经之首,传言修得大成后便是可以劈山断石。只是这等剑经在冥古时便已亡佚了,却不承想竟能被风寻到。
化境,如今的武林中想必也没有一个能达化境的吧?貌似最高的便是宗师。而且听风的口气,到化境可能会有奇迹发生。难不成,我断掉的手脚筋脉会自行续接?若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
一想到能复原,冯广成比谁都要兴奋,谁不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他虽然很高兴,但亦是很冷静,因为风强调了可能。亦是说风叔对这事没有太大的把握。
这并不能怪他,毕竟关于化境,也只是从某些历史文献中出现过的只字片语中得到一些零碎的信息,即使经过整合也都是七零八落的,根本无从知晓一些关键性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