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承让了。”仪琳将剑还鞘,行了个佛礼。
“多谢师姐指点。”胡不归摸了摸光头,抱剑还礼。他刚把基础剑法练到满级,就去找仪琳打了一场,虽然结果还是一样没打过,好歹没被按地上揍。
一旁观战的定逸说他手臂无力、下盘不稳,让胡不归把内功和轻功练明白再下山。胡不归看着自己的武功进度条发愁,一门基础剑法就耗费了他五日的时光,等到内功轻功练完,怕是半个月都过去了。但愿剑宗的人能沉得住气,不要太早去寻华山派的麻烦。
“也不知自己杀了田伯光,令狐冲还能不能学到独孤九剑。”胡不归趁着恒山女尼都去做早课的时候偷了会懒。他把狼皮大衣就地一铺,整个人栽倒在上面。每天在师父和师姐眼皮底下练功,连口酒都喝不上。
定逸师太武功算不上绝顶,但是教学真的很严格。胡不归动作只要慢下来就会挨上一剑鞘,也不知道仪琳是不是这样被打到大的。
“我就抿一口,就一口。”胡不归偷偷摸了个酒葫芦出来,“佛祖的无边法力应该管不到游戏里吧。”
“不对啊,我是个剑客,不是和尚!”他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应该能再长出来吧。”
山中的天气已经很冷,没有头发的胡不归被寒风吹得脑壳冰凉。佛堂中的梵唱停止,他连忙收了酒壶和大衣,摆出一副努力的样子,像极了趁父母不在家,晾着作业偷看电视的孩子。
……
“师弟,我能否求你一件事。”仪琳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
“师姐但说无妨。”胡不归不知道仪琳想说什么,但她这副样子多半与华山大弟子有关。
“等你下山后,能不能去一次华山?”
“我本来就要去华山,师姐可以换一件事。”
她沉吟许久,却只从怀中拿出两个瓷瓶。胡不归认得那是什么,恒山的独门伤药。他在任务中得到的那两瓶还安静地躺在包裹里,一直舍不得用。
“帮我把它交给令狐大哥,他总在江湖里闯荡,容易受伤。”
胡不归收起药瓶:“没有别的事了吗?”
仪琳咬了咬嘴唇:“没有了。”
“一会儿食堂没饭了。”胡不归试图以填饱肚子为名改变这古怪的气氛。
“嗯。”
在恒山上吃了几天的青菜豆腐,胡不归觉着自己都快饿瘦了。实际上他在山下吃的也多半是素面条,只不过顿顿饮酒给他一种盘中尽是山珍海味的错觉。
“吃这东西有什么意思!”
胡不归正在扒饭,冷不防耳边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为了避免坐在一众小师父中间太过尴尬,他都是自己找个角落单独猫着。能混在恒山上且悄无声息靠近他的男人,多半就是仪琳她老爸不戒和尚了。
“我女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不戒脸上带着中年人特有的八卦神情。
“没说什么。”像胡不归这么讲义气的人肯定得守口如瓶。
“是不是令狐冲那小子?”
胡不归叹了口气,天下人都知道仪琳心里什么想法。
“她让你干什么?”
胡不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
“这样吧,你把令狐冲那个小子请下山来见我女儿,我就把我这独门内功传授给你怎么样?”
“我把田伯光弄死了就得接棒当工具人吗?”胡不归摇了摇头,独门内功听起来的确诱人,但是强扭的瓜它不甜啊。
“哦,我知道了!那令狐冲是华山大弟子,你打不过他!”
胡不归脸一黑: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说出来!
“等你学了我这门内功一定能打得过他。”不戒说着就要传功。
“不学。”
“你不学也得学!”不戒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师父,有人和您老人家抢徒弟!”胡不归扯开嗓子就喊。
“秃驴!敢和贫尼抢徒弟!”(划掉)
定逸提着剑跟不戒理论了半天,胡不归趁机溜走了。于是就能看见恒山上两个男性光头追来追去的奇景。
“贤弟,你在华山上怎么样啊?”十三少遣了只鹤问候胡不归。这鸟的飞行动作还是那么诡异,估计众多玩家投诉无果。
“感觉好得很!”胡不归正在和不戒大眼瞪小眼,招出那只喜欢喊“南南东”的乌鸦让它回信。
十三少给胡不归送来条好消息:城门口已经没有了他的通缉画像,意味着胡不归又可以自由出入江南地图了。
正好他在恒山上也待得厌倦,虽说仪琳小师父足够赏心悦目,但是她爹实在是太烦人了。胡不归向定逸师太禀明去意,定逸原本想让他在山上好好练功的话也说不出口。这几天她也被折腾的够呛,每次胡不归和不戒玩捉迷藏就往白云庵这躲,最后往往变成两个人大打出手。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切磋武艺是一件对交手双方很有益处的事情。尤其是和同门之外的人交手,既能增长见识,又能丰富经验。
定逸和不戒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高手之间相互印证武学益处更大。这俩人连着打了好几天,攒了不少经验值。胡不归在一旁看戏,武学经验也是见长。只是看戏的人都嫌烦,更别说演员自己了。
“让仪琳送你下山吧,有她在,不戒不会对你怎么样。”定逸手中还握着剑,似乎在思考如何破解不戒的招法。
“记住,扎实根基。”胡不归耳畔又传来定逸的教导。
“谨遵师父教诲。”
不长的山路上,仪琳闷头前行,胡不归则借机修炼基础轻功。他希望以后碰见不戒的时候自己能跑远点,不过结合万里独行的最终下场来看,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师弟,江湖险恶,路上小心。”
胡不归一句告别也没说,只留给仪琳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因为他看见了不戒。
“臭小子,学我的武功去把令狐冲绑过来!”
“拜拜了您!”胡不归坐上系统马车,将不戒远远抛在身后。
“糟糕!忘了管师父要坐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