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尤谦包扎好伤口,抬头望进梅知寒泫然欲泣的通红眼眸中,那里面有思念有爱慕还有些忐忑不安,刺痛了苏尤谦这几个月来漂浮不定的心。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胆小鬼,因为一场误会居然害怕直面自己的感情,更害怕再次受到伤害索性准备将自己的心冰封起来。
但是此刻,花费三个月冰封起来的外壳,在梅知寒的眼神下不堪一击,分崩离析,露出里面柔软而温热的心脏。
苏尤谦亲了亲梅知寒的额头,安抚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傻瓜!”真是个傻瓜,明明已经有了至亲有了名门世家的身份,却还是巴巴地跑过来找自己,哪怕无名无份。
若是再晚一些……
苏尤谦不敢想,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胸口酸涩不已,像是有什么要从眼眶里涌出来,她咬紧牙关,不再去想晚来一步的后果,转而一把将折磨了她几个月的小心肝打横抱起。
梅知寒一惊,下意识搂住了苏尤谦的脖颈,方才涌上来的情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尤谦走到正在清点人数的镖头面前,问道:“林镖头可带了金疮药?”
林镖头一愣,才发现自己被赏金冲昏了头,竟是没有发现未来苏家主夫受了伤,他赶忙从怀里拿出金疮药,双手奉上。
梅知寒见状伸手接了过来,“谢林镖头。”
“不客气不客气,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梅知寒回以客气一笑,配上风神俊雅的姿容,犹如万物复苏时春风拂面般让人心驰神往。
定力不足的林镖头直接被晃了神,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苏尤谦不悦地皱紧了双眉,抱着梅知寒走到了官道左侧的一颗大树后面,将他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以后不准对别人笑!”苏尤谦醋道。
梅知寒不解,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尤谦。
看着梅知寒漂亮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水意,加上此时懵懂无知的眼神,实在是引人犯罪!
苏尤谦强忍着不往他嫣红的薄唇上看,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眸,“也不准这么看别人!”
梅知寒甜甜一笑,仿佛懂了又仿佛没懂,乖乖应下。
“嗯!我都听你的。”
虽然时隔三月,但是他觉得苏少一点也没变,还是喜欢亲他的眼睛。像往日里亲过无数次那般,一样的感觉,被呵护的感觉。
看着苏少小心翼翼地给他重新解开布带,准备给他上药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嘶。”伤口太深,刚刚心里全是别的事紧绷着,倒是没觉得多疼,现在一放松感觉整个手臂都像是受伤了似的,火辣辣得疼,伤口处尤甚。
苏尤谦赶紧低头吹了吹,“弄疼你了吗?”
梅知寒疼得面容扭曲,哀声道:“好疼啊!快疼死了!”
“谁让你乱跑的,梅知秋待你不好吗?”苏尤谦一边斥责一边却也温柔地吹着伤口,然后加快动作扔掉带血的布条,打开药瓶将药均匀撒在伤口上。
看着还在不断冒着血珠的伤痕苏尤谦心疼不已,嘴上却没了往日的甜言蜜语,气道:“疼死你算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跑!”
梅知寒咬着牙根又忍不住“嘶”了一声,吓得苏尤谦洒药粉的手都抖了一抖。
“好了好了,忍着点。”她赶紧重新撕了一条干净的布条绑上。
等到包扎完毕,梅知寒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回答苏尤谦之前的话。
“阿姐待我很好,是我实在太想见你了。”
苏尤谦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可人儿,又用那双迷人的眼眸满含深情地望着她,用他眼里的钩子使劲儿钩她的魂。
这还能忍?
苏尤谦避开他受伤的手,直接捧住他白皙的脸颊,俯身含住了朝思暮想已久的红纯。
梅知寒先是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得一愣,继而开心地伸出了自己香软的小舍去迎合她。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