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娶那青楼的下贱东西,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苏父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摔在了一只脚跨进大门的苏尤谦面前。
苏尤谦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渣,抬腿跨过,上前行礼之后道:“爹爹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女儿,让女儿自行安排吗?”
“我让你别亏待了罗轻,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苏尤谦面露嘲讽,“哦,忘了,他已经疯了,你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去问问罗家主,给他儿子出了什么好主意!”
苏父怒而拍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我没什么态度,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苏父伸手直指苏尤谦,还不待骂些什么,突然心口一疼,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短促的喘息声,不过几息之间,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苏尤谦一个健步上前,将人扶住,“还不快请大夫!”
苏冬连连应“是”,着急忙慌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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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春日午后,梅知寒窝在庭院里的竹塌上,懒洋洋得晒着和煦的日光,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六六见了,便拿了件长袄,轻轻盖在了他身上,便去后山打水去了。
梅知寒是被鼻子上的痒意吵醒的,一睁眼,便见一张放大的脸,带着促狭的笑意用狗尾巴草逗弄着他。
梅知寒吓了一跳,一把将人推开坐了起来。“你是谁,男女授受不亲,谁准你离我这么近的。”
“我是谁,我是你主子!”
梅知寒心生恼意,他的主子只有一个,也是他未来的妻主,那人姓苏,名尤谦。“哪来的人如此狂妄,放荡不羁,你是我主子?我还是你老子呢!”
来人一脸兴味,开口笑道:“哪儿来的小野猫,这牙尖嘴利的样子让人真是好生欢喜。”
梅知寒双目喷火,出口喝道:“登徒子,滚出去!”
秦然笑笑,一点都没有被骂的恼怒,“这是我家,我滚去哪儿啊?”
梅知寒一听,便猜到此人可能就是秦奶奶时常挂在嘴巴的“乖孙女”。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心念电转,露出温和笑意:“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秦妹妹好,我叫梅知寒,是秦奶奶前不久认的干孙子。”
秦然收起调笑的表情,上下审视了一翻,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梅知寒。
梅知寒吃不准她什么心思,但是苏少将他送来这边,秦老又是她敬重的人,他怎么也不能得罪了秦家“乖孙”,给苏少惹麻烦。于是他起身,恭恭敬敬给秦然行了个礼。“刚刚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还望妹妹万勿见怪。”
秦然转身就走,惹得梅知寒一头雾水,深怕是刚刚的话将人得罪了。上前拉住了人,“妹妹,这是不肯原谅我吗?”
“谁是你妹妹,什么干孙子!我呸。”
梅知寒松了手,打心底里开始厌恶这个人。
秦然又露出一副纨绔子弟戏谑的表情,“孙女婿还差不多!”
梅知寒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寻思过味儿来,人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