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行者此时早已看穿了魔王的把戏!
他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突然法势急变,翻转剑光向身后尽数射去,只见那上百头魔王的幻影如游魂一般穿过他的身体,反倒是剑光冲击的方向,敌人真身败露,魔王见幻象已被识破,欲逃退,身速却不如剑势迅猛,情急下连忙作法,用魔爪割裂时空,引出冥界之力,将剑光冲尽!
然而,魔王虽能短暂撕割空间召出“冥界之力”,但以他目前的状态并不能久撑,在那股力量如星火般短暂璀璨后,不到瞬息间,狭缝自合,更难重开!
他大口喘气,急促呼吸,似在弥补方才撕开狭缝耗费的气力。怎料此时却见同行者右手剑诀轻摆,于身后又招出百万光剑,顷刻间,那被洪流冲破的剑阵已然重组!见此情景,魔王竟有了些惧怕……
同行者半露杀气,厉声喝道:“老妖!你用的,毕竟不是属于你力量啊!岂能长久!”
那魔王闻言,似觉嘲意,不禁怒不可遏,大骂道:“恶心的蝼蚁……你为何还不去死?喝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何还不去死!!!!!”
眨眼间,魔王已然狂暴,他十爪猛合,凝神聚意,突然血肉隆起,体型骤增,不祥之气弥漫四周!而后,掌中紫光沸腾,法势急变,霎时,望月山中邪光暴涨,如临鬼界,随之而来的黑暗笼罩四周,千百万邪灵飞舞如盛开的妖之花飘零人间,将整座山巅覆盖。
那怪物怒喝一声,将双臂奋力扬起,方圆百丈内同时从天地迸射出万道邪光,这些邪光,夹杂着骇人的幽魂不停向刑羿二人轰去。
同行者见状,聚起剑屏围成数层宝球护体,谓羿道:“刑羿,你我虽有缘,但此刻吾欲诛邪,不能全然护你,是死是活,便看你的造化了!”
言毕,他指尖疾动,强行凿开刑羿“轻冥”、“?亭”、“灵洞”、“心台”四处**,羿忽觉体内浑劲四溢,如有神力宿之,未等劲定,同行者又双掌猛击他颅脑两侧“炎阳”穴,为他贯入御剑之气,而后又在他臂腕上分结八道剑咒,令他自御护身剑屏。
刑羿还未明同行者用意,便见他全身耀出金光飞起,直冲魔王而去!真如神迹:
十二剑阵破魔起,光耀万里。金身不灭屠地狱,邪灵退去。征天斗意无穷极,谁能并提?怒劈法象还天地,自承天启!魔君不甘意再敌,天关地闭。圣人诛邪招式奇,屡破奥秘!
话说同行者剑式大显,但见他七窍注灵,发际流光,身躯手足剑咒全开,以游龙姿态扶摇而上,恍如飞升!而他那强大的灵力瞬间将苍穹撕裂,乌云下,胜似耀眼明星!
魔王见之大惊,屡战屡败,复作杀招,魔爪相托,欲再引“冥界之力”,同行者相视,看穿其用意,即刻将全部剑咒聚于右臂,但见他右臂猛推,祭出一道破魔剑波,瞬间将魔王躯体斩破!
眼看魔王重创,自愈困难,正虚弱之际,再来一道剑波便能结果了他!怎料此刻魔王见正面相敌无望,恶向胆生心机起,分出幻象,隐去真身直取刑羿!待同行者斩了幻象,真身跃出!
那刑羿刚得剑咒,体内混劲如群虎出笼一般四处逃逸,能驾驭着剑屏抵挡四处涌来的邪光已是奇迹,怎料目光一转,竟见那魔君杀来,不由寒毛直竖、悚然大惊,急忙撑着这脆弱不堪的剑屏乱逃开来。
同行者见之不妙,欲救,却又犹豫,一狠心,甩开衣袂,以游龙姿态扶摇而上,向更高天飞去!
羿见魔王距离不过百尺,怕生已无忘,怒喝一声死拼而去,却见此时天际亮开,但见:
一道光晕扩满山,无双剑刃晕中含。
穿冥剑势中天落,急送魔君见伽蓝!
那道光芒,裹着穿穹的巨剑,扬起千尺的灰尘落下,将整座峰峦劈开!庞大的灵力如海啸涌起,瞬间抹净一切的邪恶!烟尘过后,魔君的尸骸落下,那具魔体已被摧毁殆尽,而那操纵魔君的老人却在护体符咒和魔体的双重庇佑下残躯尚存。
他的身体裹在血泊当中,已无气力能动,或许是知晓自己大限将至,面露遗憾,双目幽光渐暗,嘴角微微颤道:“是天意吗……真没想到……竟会在此遭遇‘庭柱’!!!!!罢了……终归要死在他们手上的……只可惜……少主啊……”言未毕,一束剑光自其头颅落下,眼见老人将死,突然一道蓝影掠过,迅速将老人拖开,老人以残存之气扭头看去,竟是舞绫罗!
同行者见老人被蓝衣女子所救,双眉一皱道:“同党?!”遂疾推光剑杀去,绫罗虽知不敌,却神态镇定,眼见同行者杀到,突然大喊:“小十一!快出来玩啊!!!!!!!”
“嘻呀!!!”
话音刚落,四周瞬暗,一少女推裂空间,携着红光突然跃出,只是那一瞬,便令望月山换了景象!但见:剑树刀山挂残髅,鸦吞发毡眼入喉;江煮男女腾沸油,岭堆骷骨死人流;恶鬼磨刀剐血肉,判官挥笔魂在囚;最惧野狗啃尸首,伏身盬脑梦难休!
真是腥山血海,果然恶臭难闻!同行者见此景,连忙收势,御剑以待。
怎料下方尸山突然隆起,以血池为眼,剑树为牙,张开吞天大口便将同行者吃下!若非圣人英雄技,九条命也得归它虏去!但见神光溢出,尸山碎裂,同行者凌空而立,搜寻着那少女和蓝衣女子。
“哼……”片刻后,他左手扬起一道青光,将这幻境劈开,淡淡道:“跑的还挺快……唔……对了!”突然,他神色有些慌张,连忙召回剑屏寻找刑羿。
只见万道光剑从崖下归来,他追踪飞去,却见刑羿挂在一块凸岩之上,心中窃喜,如释重负。
遂救起,为其运功疗伤。
未几,羿醒,见同行者为其运功,正欲拜谢,怎料一抬头却见同行者容颜苍老数十岁,发髻银丝遍布,惊问其故,同行者道:“无妨,不过折了几年寿命。”
言罢,凝神聚意隔离药劲,不消片刻便散开了血瞳,额头、眼角亦渐趋平常,可银丝却是依旧。怎料同行者刚回归常态便突然目眩、身姿不稳,随即口喷黑血,羿大惊,忙搀扶道:“前辈!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