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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密谈

奥尔森先是看了看四周竖起的高墙,然后神情冷峻的盯着帕拉塞尔苏斯。对面的炼金术师,也在用一双血红的双瞳注视着灵魂女巫。一阵沉默之后,奥尔森率先开口了。

“你不是人类。万万没想到啊,居然会有炼金术师在深渊实现了人造人。这可是伟大如塞尔苏斯当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看来炼金术师协会要在这里重现当年法兰克大陆时的辉煌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来到深渊的。根据各种记载与传说,遵照着诰德的指示,路西华活捉了不肯改变自己信仰的男女巫,并把他们关押在了深渊的第三层。关在这里的,还有同样来自法兰克大陆的不愿信奉诰德的炼金术师和被诰德视作为异形的吸血鬼、狼人、哥布林和地精。诰德为了惩戒被关押在深渊第一到第五层的囚徒,他们死后的灵魂既不会转世投胎,也不会得到永恒的安宁。所有的灵魂都会来到深渊的第六层,继续囚徒生活。”

“人造人先生,你该不会真的要和我在这里聊历史吧?”

“女巫阁下,您一眼就看出我是人造人,我自然也应当刨出您的底细才行啊。不然,您是不会把我当成旗鼓相当的对手的。”

“是不是旗鼓相当,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首先,刚才我已经和希金斯大战了一场,我的精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再与您交手,不是明智的选择。其次,就算刚才没有与希金斯的一战,我也没有全胜的把握。再次,就算我极其侥幸的击败了您,也少不得一场大伤。所以,我要先通过自己的口舌,让您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实力是不相上下的。啊,我想我大概知道您是谁了。”

“人造人先生,我已经听够了你的废话了。”

奥尔森双手结印,口中喊道:“La Fin De Ce Monde。”一道白色冷光由奥尔森双手所结的印中朝向帕拉塞尔苏斯射出。

帕拉塞尔苏斯不敢怠慢,接连打了数个响指,身前出现了数个由金色光子的组成的屏障。白色冷光击穿了前面三道屏障后,终于被第四道屏障所阻拦。此时奥尔森又换了一道诅咒。

“La Douleur S'Impose。”

帕拉塞尔苏斯如法炮制一般的继续靠着打响指召唤屏障来保护自己,只是这次的屏障不再设置于他的身前,而是上方。千万支白色光箭犹如暴雨般由天上袭来,接连击碎了五道屏障,帕拉塞尔苏斯依靠第六道屏障保护住了自己。

“真是凶险啊。先是末日之光,再是痛苦箭矢。奥尔森女士,您这是把对瓦尔拉斯的怨恨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了吧?”

奥尔森突然愣住了,咒语“La Haine”只念出了第一个单词。帕拉塞尔苏斯见奥尔森停止了进攻,此举证实了刚才自己对于奥尔森身份的猜想,于是便接着说道:“这是何等的荣耀啊,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传说中最伟大的魂术师。我似乎是搞清楚了为何您能出现在这里了。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鬼魂了。深渊的规则是,关押在一到五层的犯人死后,灵魂会被困在第六层继续囚禁。您早就死在了法兰克大陆,所以不受深渊规则的影响。”

“人造人先生,我不得不夸奖你几句了。一边抵御着我刚才的诅咒,一边推测出我的来历。诚如你刚才所讲,你于我来说的确是实力不相上下的对手。自从瓦尔拉斯之后,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可以不依靠炼金阵法发动炼金术的人。”

“您刚才也没有用魔杖啊。我只是从那些已经满是灰尘的故纸堆上看到过您与瓦尔拉斯之间的往事。根据那些记载,当时即便没有瓦尔拉斯,巫师与炼金术师的分裂也是必然会发生的。”

“我们那一代人的是是非非来轮不到你这个什么都需要根据记载的人造人来评述。”

“前辈,我想说的是,过去的事情还是先放下吧。我们如今都被困在了远离法兰克大陆的深渊之中,那些往事,又何必纠缠不放呢。”

“你一个诞生在深渊的人造人让我放下?哈,瓦尔拉斯,你的炼金术师后辈还真是有出息了。”

“前辈,您可否和我讲述下当年的故事。毕竟我说看到的记载,可能并不是准确的。能够与您这位当事人交流,或许可以还原当年的事情。”

“还原当年?你这个人造人,居然会对故纸堆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不瞒前辈,自从诞生以来,我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团结所有被困在深渊第三层的生物,推翻这里的深渊守卫。如果前辈愿意分享当年的往事,可以帮助我让分裂已久的巫师与炼金术师重新合并。”

“真还真是一个大胆有趣的想法。”

“如果前辈不愿分享,我也能理解。但是对于巫师与炼金术师的合并,我认为您一定是会支持的。”

奥尔森闭上了双眼。对于别人来说,那不过是些已经过去了千余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作为亲历者,这千余年来,除了偶尔被唤醒,她一直以灵魂形态长眠。而长眠的时候,那些令她痛苦的往事,又总是在梦境中重现。心中的愤恨,不但没有随着时间减弱消除,反而愈发的强烈。她眼前的人造人若不是实力卓然,早就被末日之光灼烧殆尽。

“在法兰克大陆没有实现的事情,在这里能做得到吗?既然你对那些事情如此感兴趣,我就让您看一看我的回忆。Let the memory live again。”

随着这一句咒语的念出,奥尔森的回忆以投影的方式出现在了帕拉塞尔苏斯的眼前。

奥尔森与瓦尔拉斯同一年考入了塞尔苏斯所创立的术士学校。那时的塞尔苏斯终日被疾病折磨,已经很少过问术士学校的事情,但对于这两名天赋秉然的弟子,却投入了巨大的经历和时间。根据个人的天赋与爱好,塞尔苏斯采取了不同的教学方案。奥尔森着重于魂术,瓦尔拉斯则着重于各项物质尤其是贤者之石的炼成。在学校里,奥尔森是一个听话的学生。所谓听话的好学生,不仅仅是指学业,还包括私生活。这方面瓦尔拉斯则显然不同。酗酒、押娼和打架是他的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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