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请扣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准备降落。谢谢各位的合作!”原本闭目休息的程翠儿,在机舱广播响起和美的女声后,清醒了。
当惺忪的眼睛俯瞰到光芒四射的东方明珠,刹那间,眼底温热,丝丝乡情一勾而起。
她的祖家——香港
香港夜景好美哦!她仿佛没在天上飞行着,而是在地面上观望天上星星,璀璨迷人,让人看不厌。
五年了!已经五年没回来了。她心情激动的感慨着。
香港,赤鱲角国际机场。
程翠儿一出闸口就四处张望。啊!看到了!随即兴奋地急推着行李走向一个衣着时髦、帅气满满,对她猛挥手的型男。
“大方哥,好久不见!变帅喽!香港的男人都像你这样,这么会装着打扮吗?”程翠儿马上抱了抱程方,她的堂哥。
“嗨!小妹,好久不见!嗯哼!好像高了不少,也变得够亮眼、够注目,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许久不见的兄妹尽是互戴高帽。“看来没忘记怎么说中文哦!”
“呿!那是当然!虽然不精通,但偶尔还是有说中文的好不好?”她不禁翻了一翻双眼。
“好啦!算你说得了得,行不?来,我们回家吧。”说着接过翠儿跟前叠放行李的手推车往外走。
“大方哥,小圆姐呢?不是说她也来接我吗?难道她隐形了吗?我好不重要哦,只有你一个人来接,我以为双胞胎都是形影不离的呢。”程翠儿装得很不乐地开着玩笑,骨碌碌的大眼睛不忙四处搜寻堂姐的芳影。
程方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小圆姐有来,不过她说忽然想起爷爷交代她的事忘了做,所以跟你前后脚的刚走。”跟着瞄瞄腕表,接着继续报告,“这个时候爷爷应该还在诊所里,不过当你到家时,爷爷也该到家了,而其他人呢,都在家里候着你这位大小姐。”
“好啦!本大小姐到步了,那走吧!”她吐了吐舌头,挽着他那只粗壮的手臂准备走。
程方扯住她的衣领,“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朋友。顺便接他的。”
“我看是顺便接我吧,是女朋友吗?”程翠儿神情语气精怪得像个娱乐记者,希望在第一时间内八到更多一线娱料。
“男的。”程方用黝黑的食指头戳了戳小妹的额头,他佩服了这个八卦妹,顺藤摸瓜的个性有增无减。
当程方正准备补充些什么时,手机信息响了。他看了下,耸一耸肩。“走吧,不用等我朋友了。”那个臭小子肯定又锁上了某个美女了吧。
程方一边帮翠儿推着行李,一边想着这唯一的可能性。
步出机场。重重的行李箱却轻易地被程方提起,连整顿上车都好像没用上一点力气,程翠儿戏谑地吹了下口哨。
“蛮有看头的肌肉哦!大方哥,看来当个消防员肌肉练得很优哦!”
“请问,我可以告你侵犯吗?”程方嘴角带笑地顺势搭着她单薄的香肩,转到另一则车门,为她打开副驾驶座。
当车子转出机场范围转向市区时,程翠儿也不好好打个盹儿,四处眺望的她突然大叫。“那边是大屿山耶!大方哥,什么时候带我去?”
程方也望了一眼她的指向,“再过几天吧,等你时差好一点再去。”
对这她是毫无意见啦。忽然想起妈咪交代的礼物。“大方哥,带我去一下这个地方。”说着她就拿出一叠资料,便指着上面的地址。
程方看了下她指着的地址与名称。
旅行社?
“明天不行吗?现在都快八点了,你不饿吗?家里还等着替你接风呢?”这顿晚饭还要再等哦?
“大方哥,重要啦!”没办法,这是妈咪给爷爷奶奶的礼物。
看着央求的小脸,只能败给她了。
“好吧!怕了你!”这个小堂妹就是让人没辙,然后心甘情愿地,只为她的笑颜。
香港是个寸土尺金的地方,很多人都是用租屋或是供楼的方式居住。而且,在装潢上,很多人都绞尽脑汁在设计和间格上,务求每个空间都能得到最合理的应用。而它的房价也像大多数国家一样,应地段不同而不同。
在1846年时,香港还未发展,跑马地这个地方仍是一片沼泽,也是当时香港岛上唯一的平坦土地。而如今的跑马地变化极大,与以前大有不同了,有着地段的优势,它的房价在香港是数一数二贵的,能在这里置业的人,穷点都难愿。
而一年前新搬的程家,就坐落在这数一数二贵的跑马地。一间4400平方呎的顶层复式连天台单元,属于四厅五套房间隔,除了临近香港大球场及小球场外,还可以饱览维港景色。
程翠儿惊讶地望着新家。全屋以素净颜色为主,加上精心挑选的家具,尽显豪华气派。地下层除了有着了客厅、饭厅厨房、书房、佣人房外,楼梯旁边还设有偏厅,偏厅无论是由水晶吊灯,以至茶几和地毯,都用上椭圆形设计,营造和谐的感觉,主要是希望跟窗外对面的香港大球场,互相映衬,令内外环境更加统一。
难怪这豪宅能值约上亿,真是叹为观止的家。她望着这优级的豪宅,虽然面积不及美国的家大,但别有气派。那是当然了,因为身为名大状的伯父对物质条件要求一向甚高。
饭后,参观完了的程翠儿兴高采烈地分礼物给各人,分到最后才对着两老说。“爷爷奶奶,这是妈咪给你们的礼物,还是热腾腾的。”她还讨神秘地用公文袋包着。
程爷爷接过礼物,与程奶奶拆开,“嗯!是不错的礼物哦!”然后对着大家说:“是北海道的机票连住宿。”
程励泉看着妈妈高兴的模样,身为儿子的他才想到父亲常年忙碌于自家开业的私家诊所;而母亲身为名钢琴家亦周常出国汇演,直到后来退演了还是无暇分身,因为不再巡回汇演的母亲又跟着投入到父亲诊所,实行夫唱妇随,还时常在那弹奏给痛苦的病患听。所以俩老一直没多少机会好好去一趟旅行。
“妈,今年是你们五十周年纪念,就去好好玩一下吧,既然zoe送来了机票连住宿,那么,游玩吃喝的钱就由我两夫妻出,你们负责玩乐就可以了。”
“对呀,爸妈。你们可要好好的玩哦,家里交给我,诊所方面就放心交给小圆好啦。”方芳极力支持老公的鼓动,爸妈劳累这么久了,应该是要好好的轻松一下。而且,她相信女儿的能耐,所以诊所那边应该可以独当一面。
“对呀!爷爷,你们要好好的玩,而且责任重大,要拍好多好多相片回来哦。”程圆与翠儿也支持地说着。
程方来到她们身边,搂住两人肩膀,程圆与翠儿接到暗示,默契的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爷爷奶奶,祝你们旅行愉快哦!”
“鬼丫头!”程奶奶满怀欢喜的捏了捏她们的脸。然后对说大家说:“我们有说不去吗?这么大好的免费机会,当然要玩到饱喽。”
程爷爷心里还是舍不下诊所里的病患,但当看到老伴容焕欣喜充满期待的脸与大家的积极鼓动之后,他才惊觉,已经记不住对上一次的旅行是十几年前,还是二十年前?或是更久以前的往事了。或许是时候放下一切尽情去旅行了?诊所有尽得真传的孙女坐镇是不成问题。程爷爷原本十五十六的心当下定了主意,不再拒绝儿孙的心意。“好,那么我跟奶奶就十天后出发北海道。诊所一切运作暂交小圆跟进。”
“好啦!既然我们决定好了。翠儿你长途机累坏了吧?去泡个澡,舒缓一下,快休息去。”程奶奶慈爱地催着欢呼得手舞足蹈的小孙女,就算五年没见这粒宝贝,也希望她快点调好时差,不然颠倒的时间够她受了。
于是程方芳交代程圆带她去仅剩的房间休息,那是特地为她而留的。
程翠儿漱洗之后躺在床上,两眼光光的盯住天花板。她瞄了一下指针,十二点多了,睡意全无,因为时差吧!没办法,美国现在是白天。
她开始环视这新堂堂、亮锃锃的房间,地板暗红闪光,都可以照出人影来。软绵绵的床垫,花床单,雪白的新被底。冷气呼呼地从空调机吹出,凉意沁人肺腑,她把脸埋在被窝里,缓缓闭上了眼,心里默默念着。
爸爸,翠儿回来了!
这也是她的家。
夜更深了!心情依然兴奋得到处乱跑,一刻也停不下来。
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踮着脚,步上设计成空中花园的天台,半躺在休闲椅上望着稀少得可怜的星星。不知奎爸妈咪有没有想她呢?啊!糟糕!乐极忘形的她还未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呢!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妈咪的号码。
才说到一半,就听到很大的响声从邻隔的高空花园传来,就像重击沙包的响声。
她匆匆地说了下,就挂了通话,好奇心驱使她走向仅用矮墙铁栏与各种大小植物分隔的界墙。植物枝叶繁茂,稍遮视线,栏墙刚好高过她半个头,约莫一七零高。
透过铁栏与植物隙缝,在微弱的光线下,可见是个身形高而瘦削的男人。此人正背对着她,赤手空拳地胡乱捶着沙包。
他没有拳套可以用吗?怎么都不像大方哥那样,戴拳套而有节奏地适当挥拳,而是胡乱的,像是发泄着极大的不满,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伤的。
该死的!她最受不了像他那样自虐的人,一点都不懂爱惜自己。
程翠儿忽地灵光一闪,想起刚才有看见大方哥的拳套就放在偏厅柜子里,于是旋即转身下楼,打算去拿来贡献给他,相信大方哥不会介意的,不然改天再买新的还他好了。
不出所料,回来时见他仍在那里胡乱地挥拳。
因为有着繁茂的植物与铁栏杆的阻挡,程翠儿站在搬来的凳子上面,拿着拳套从铁栏顶上递去。“嘿!这样胡乱打拳会受伤的,这个你将就用一下吧,这样打拳会比较没那么容易受伤。”和睦敦邻嘛!
对面的男人是停住了,但似乎没打算过来拿拳套,也似乎打算视她为透明人。
良久之后,高举的手开始酸软了,但别以为这样冷漠回应她就会放弃,肖耀还不也是这等臭模样。
她决定再说一遍。
“这位先生……”
啪!
来手一挥把她吓得惊呼了出来,万万没想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人拍断,这个人搞什么,就算不领情也不必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