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用我们已知的来表达未知的,不拘什么年代都可以表达那个年代。好像只有一件事情被我们描述成了很多事情,就是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入口和表达方法。
那个年代就是那个地方,同一件事情可以看出很多花样来,表述的距离在于我们背后的时代,因为这影响到我们对那件东西的重点的抓捕。
有目共睹,睹同目不同,也借此窥探到了目。
你看到了银弓、鸟人和荆冠,借着有一个疑问打扰,在里面多呆了一会儿。没有经过梦境直接出现在巷子里,那里现在只开着两个铺子,更鼓典当铺和契合契约铺,斜对着脸。
墙根和街道上处处挤着一蓬蓬血红的花,有时吭吭唧唧故意弄出点声响。
地皮是透明的,那是世界的现实,现在虽然贴着你却和你无比的生分。
你在现实的面前,只要闭上眼,所存在的一切都会消失,不管床、书桌、阳台的盆栽、正斜照过来的阳光。
闭上眼其实就是简单地另一个世界,如果你不是专注在目前,你也可以往外走走和往内走走,那里无法碰触什么,因为只有眼睛,眼睛就是你。
你还是走走吧。
走着走着就会走出神奇。
看之不看和不看之看,什么都发生了改变。就算是思念某一个人,睁眼闭眼也都不一样。
情这个词还算正常,情人这个词已经用废了,它不应该是偷情的特指,而是我们都是情人,用情之人和被情的人。情是意识的集中体现,所有的人世之路都是情感之路。
人情和情人,在有些时候是互指。
不信你试试。
契约的凭据是什么?
卜一般涎着脸:契约币。
我说的不是币。
卜二般拍着胸脯:是天道。承不承认看不看得见它都在那里,你知道它它就知道你,或者说你知道了你你就知道了天道。
我说:是这个意思,但又不完全是我问的那个意思。
卜一般明白了过来,手势一挥,半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传说云彩盖地的时候,必有虹现在云彩中,这虹就是立约的记号。”
我:如果不记得不相信,那虹就没有意义呗?
卜一般:凡入仙境从来玄妙,或者相对人间来说灵界不可思议,但有一个肯定的事实是:每个人都能够超脱,如虹如约,但超凡入圣的人还是不多,为什么呢?
卜二般抢过了这话:人们都败给了人间而不是败给了神明。神明是凡人的一场梦,是梦的底色或架子,如同为什么做梦,是可以做梦。而人是这梦的绝大多数内容,在容器里光怪陆离,不知是梦。觉醒者是人,但人是被动的觉醒者。
打个比方就是神明是梦架子人是做梦者,梦的内容是昏迷的记忆,人要想知道自己是做梦者是神明之梦的延续和分杈,要有一个契机,这契机藏于人世之间。
我笑了:我问的是约的显现的依据。
同时我给了自己答案:肯定是双方肯定,意思是现在有一个肯定比如就是约已经开始来为此见证了,约的肯定是只要双方肯定下来就成了。双方见面,都不知道对方抱着什么态度而来,肯定或者否定。再简单一些的情况是,一方是确凿无疑地铁板钉钉了,但另一方还是肯定不下来,因为你证明不了你的肯定。
肯定者沉默再三:我是来显明肯定的,但你必须要肯定才能证明肯定是肯定的,只有你自己。而且要走在正确的路上,而且这路也已经有了。
卜一般瞪着卜二般:我们还没说明白吗?
卜二般也笑了:人间若是神明的一场梦,神明是凡人的一场梦,还须梦里相遇,梦里你可以为这些斩妖杀魔,但梦不醒魔不净呀。
如果有钥匙了,人世定格下来,就像人们所认为的现实,依然需要入梦。由尘梦而入灵梦,这关系到物质和意识的附着的对等,直到找到那个附着,那个中心或那个人,继续征战,停不下来,把框架架到那个中心那个点的附着或那个人脖子上,完成最后一架框架的移植。
卜一般指指天空,那一架彩虹逐渐消失。
而我伶仃竹竿一样站在那里,他们早回了自己的铺子。我明白了又没有真的明白,说不明白吧又明白了那么一点,一点点。
是的,彩虹虽然消失了,但会在更多人的天空挂起来,打开窄门,只有心灵可以进去的门,走向活着的自由然后自由地活着。
真是有目共睹,通过睹,在我退出来的时候发现还有几个人在目自己连接起来的自由和禁区景点,这使我欢喜。
通往记忆的禁区就是这般,首先它分散,其次它阻挡,再次它有很多伪身。
走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处处都像是要像的样子,也处处的门上都有锁,相遇的“人”各忙各的都不稀罕搭理你。
但就在这里没跑。
走了很多年,你才明白,你没有通关文书,没有度牒。
看着自己的掌纹,你终于发现了一些秘密。
描述一番是当不得准的,这是魂体灵身不是现实之人,表现出来的面目也会经常变化,只是每个存在有每个存在的特色罢了。
那次就有一个孩子堵住了自己的路。那是一个全身寸白的孩子,估计十一岁左右吧,但遍体鳞伤。伤痕是他的荣耀,一定做了很多值得这伤痕的事情,发出的声音却很成熟,说二十二或三十三也没有人怀疑,声音也很不聚集,就像周围古怪的空气。
“你过了城了!”
“你过了城了,你应该回去。”他固执地重复。
我说我知道,可我想在这儿呆一会儿。
一直站在那儿,直到我从梦中回来,或者云游而归。
真不想再碰上他,执拗的小孩。
魔王第七把刀摔在地上,感觉头部空明了一下,或者还摔出了一些记忆碎片也说不定,艰难地摇摇头坐了起来。
空中灵魔的五根触手的确十拿九稳地抓住了以衣素衣为首的五个人,他们都在九之中不是那例外的第十。
抓住只是暂时的。
抓住的只是衣素衣的残影,残影在前石头在后,这是“什么”的神异之处。不像其他什么的一旦快起来,超出了目力和时空之后,实体在前影子在后,奔若雷霆,等于把速度都扔在了后面。
梦一定会醒来,事实大于幻象,先有这一刻才有下一刻。
“什么”却是宽容和后知后觉的,再等一会儿,不急着上路,因为大多数生灵注重的是象而不是质,是演化而不是如一,那么它就是来证明的,是不变带来的变。
先有后一刻才有这一刻。
这个现象是来的真谛,是对去的附着的饱蘸鲜血的荣耀补偿。
判定物质和意识有一个中介,这或者就是我们自己,这是开始的附着。但后来绝对不够用,答非所问的不够当、当不起。如果很大,到了连大宇宙都一锅端的地步就势必有一个大意思才行,不是大于或小于是相称的意思,这时候附着必须相应增长以便于适应。
对称必然产生死敌,对称是美好的画面但也是暂时的画面。
时间的自由度度量很大,其长和短要看针对什么来说,不能以短较长,只能以长较短,否则长对长短对短还是一个死局和天敌。
附着开始说话,意识大于物质或者物质大于意识来调和两个边界中的内容,产生流动,它偏向于意识大于物质,所以平衡从来不会固定。
因为一个物质存在,如果说他存在,那就是附着了意识或者包容了意识,否则就是未认识、不存在。如果是研究的时候是对等的也不可能,因为在覆盖之外还有深入,等于破坏了物质堆砌起来的整体。
逐渐认识也可以说成意识不断吞噬物质的过程。
我们说的不是谁非要大于谁,而是不对称不相等。
进入内心淘金,是微意识或工具意识对意识的体察,这时候记忆相当于物质,并且记录下来。一个附着是当时的感悟,一个附着是用于固定记忆的笔录,这两个附着有时候可能认亲,但它们不是一个附着。
多一层手续就多了一层误导和危险。
每个人的附着不一样,同一事物和现象附出来的着也不一样。附着如果有标准和参考,使附着有益于我们的生命那就是天心和内心,一起采红菱,坐到一条船上。
不管横圈竖圈,都用圈连接起来。大有中心小有边沿,这一点也不困难。
这就是我们的附着。
七分钟之前你从我家门前经过,我差点吓得哭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不是一个圈的问题,而是两个圈的问题,是来和去的问题。
一个圈,你只是一遍一遍从我家门前经过,走得快或者走得慢,槐花香气笼罩或者沉冷的冬天的开始。
你赶路的时候忽然跌倒了,连续翻了几个跟头,这是极有可能的,接着就是不辩方向。如果没有学过空间方位之学,也没有刻印的习惯,你可能往回跑了。
我家门庭的宽度将近五米,一个你自左至右,速度很慢,嘴里叼着一枝牡丹花;另一个你速度很快,快到无法言喻的自右至左,嘴里也叼着牡丹花。第一个是你的实体,第二个的残影已经追赶了过来,又翻身超过了你。
在五米之内发生。
我们说的不是这种情况,而是来和去。时空朝向一个方向扩散,任何方向都是一个方向,长此以往。这可能是意义的一种存在,但不可能是全部和所有的意义,远方只能代表死亡,最后时空中灭绝了所有人的生命,变成生灵。
那已经不是种地而是残忍和愚弄。
它会回来,它有两个回来。一个是在远去的过程中上了岸的,一个是在是时候了的时候,不再扩张而是收缩,马上就翻转了。
还留有性命或已经亡故都没关系,只在一个交错间就死去或者活过来,时间已经不值钱了。我们的时间只是一个成就事实的催化粉,时间背后的时间才有意义,是随心所欲的时间,可以怎么揉搓怎么是。
哪一个是实体或者残影都可以承担得住,总可以残影在前实体在后,前面是未来后来是过去。我们没有尾巴但我们有尾骨,翼生在里面,抓一块未来抛过去,抵挡一下,我超过了过去,现在我来了。
畸变。
大小之间的变化像揉面团。
比正看着爬树的蚂蚁又转头看到一群山脉更容易。
关于意念的驱使,尤其在打开记忆之门之后,这种情况更容易发生。
我们更愿意,如果没有意义,这一生只是一个意识,而本体的我们正在走来,来收拾那弄坏了一切,尤其是你自己。
奇点的奇变,那是启动宇宙的力量,衣素衣残像一层空气一样变为透明,身后的“什么”带着创造天地的能量把灵魔轰飞,轰成碎渣,轰成一层“血肉”溅在石头上。
余势不衰,把巨大的祭坛砸出一个黑洞。
然后进入了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