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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实与虚假

电梯上升中。楼层数字每3秒变化中。

“准确来说,今晚第一天。”

“惊喜可真是多,一个接一个。那你怎么刚不说?”

“我顺道送你回家,然后现在自己回家。”此时,9楼到了,电梯门开了。

Joyce心有不甘,好像自己被玩弄于手掌之间,牵着鼻子走,没有任何主动权,后知后觉。她深吸一口气,侧身左脚上前一步,迅速伸出左手臂壁咚,把Shawn逼到电梯一侧,把他卡住。Joyce略微仰头双眼紧盯,无论是身体的角度,还是眼神,都将Shawn钉在冷冰冰的电梯板上,好像被万箭穿心的塞巴斯坦殉道者。Joyce的深V白色西装,从上往下俯视,诱人的白皙肌肤尽在眼底。Shawn出于绅士风度,自觉把头转向。

“怎么?你是不是之前调查了我?”她的右手紧贴着白色衬衫从胸肌一路轻抚到他脸颊,“还是你‘别有用心’?”故意以一种挑逗的暗示。

电梯门自动合上了,往10楼上升中。

Shawn以迅雷般速度,左手一下揽住她的细腰往自己身上靠,像跳舞转圈一般,从右往左,破除了Joyce的拦截,为自己动身赢得空间,顺势他反客为主,位置交换,左手一上在脸庞右手一下在腰间,把她死死钉在了刚刚位置。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为了方便项目。”

“叮咚——”10楼到了,电梯门开了。

“晚安。我先回家了。”说罢走出电梯,刚踏出又立马把手伸进来按了数字9,“刚刚因为我错过了,这次我帮你按。”

“谢谢” Joyce不失仪态地‘感谢’着。

9楼到了。

不知道是酒精的后劲儿还是短时间内的多重冲击,脑神经可能一时处理速度有点迟缓了,她有点晕眩感。点了Cire Trudon的Gabriel蜡烛,羊绒木、糖霜栗子和麝香散发出的滋滋暖意在屋子里弥散开。放了一浴缸的水,牛奶泡泡浴球,脱去光鲜的华衣首饰,卸去层层伪装,Joyce蜷缩在浴缸中让热水充分温暖自己,隐藏在白色泡沫下来抚平自己的倦意。加入CODE已经四年的她,渐渐开始上手,因山鹰的产假带来的一系列波澜,搭档的出现,新任务的开展,还有自己原本的编辑工作,是有点累了。

Shawn诱人的唇型,挺直的鼻梁,略微惊讶的眼神,措手不及的一个搂腰,Joyce脸泛红,她长舒一口气,起身穿好浴袍。

10楼的Shawn到家后,冲了一把澡,抹干头上和身上的水后,下体裹着毛巾,走到客厅,打开音响,放着 FINNEAS的“I Don't Miss You at All”。他又倒了一杯威士忌??。

********

I swear I don't Miss you at all 我保证我一点也不想你

And I barely still remember 但我几乎还记着

Who's in the pictures on my wall 谁在我墙上的照片里

'Cause, no, I can't Recall your scent 因为,我记不起你的香味

Jasmine, tuberose, and lily 茉莉花,晚香玉,百合

Or your silly French accent 还是你那呆萌的法语口音

All but forgotten所有但已忘却

About those eyes The shade of green that if he'd seen 那双湖蓝色的眼睛

Would make F. Scott Fitzgerald cry 如果菲茨杰拉德(《伟大的盖茨比》作者)看到一定流泪

But I won't Break down at 2 AM and call 但我不会在凌晨2点崩溃,给你电话

'Cause I don't Miss you at all 因为我一点也不想你

And I'm sleepin' fine 我也睡的很好

I don't mean to boast 我不是故意夸耀

But I only dream about you Once or twice a night at most 我也就最多一晚梦到你一两次

And it feels so good Eating alone 一个人吃饭感觉超棒

I don't get distracted by your smile 我不会被你的微笑分心

。。。

。。。

********

坐在沙发上,电梯里的那一幕浮现于脑,他独自噗嗤笑了一声,摇摇头,走向卧室。

Joyce打开衣橱,挑选着明日上班搭配的衣服,她有自己的穿衣哲学,但也不能完全随个性,毕竟职场还是有一定的条条框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上不了比较,暂且不说带有贬义感情的“攀比”吧,比较年龄,比较外貌,比较男女朋友,比较能力,比较家境,比较人脉。这些束缚如果哪天消失,那职场就少了一堆沉重的铐链,吸入的空气也都友善了。或者哪天有个供养透明保护壳,进入壳内自动屏蔽外界是非噪音,安心工作。

“这件有点太保守,这套感觉太御姐,这条好像露骨了点,还是这条?明天有个会,还是选那件?。。。”女人就是这样纠结,还乐此不疲。乔布斯就能做到雷打不动的黑色高领加牛仔裤,扎克伯格的灰色T恤衫,卡尔拉格菲的小辫子加黑色墨镜。

夜晚仿佛才是真正属于一个人的,没有干扰,只有自我沉醉。无论是哪种情绪,都将以沉睡终结。

。。。

。。。

每一天,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没有从西边。

泽岸这座国际都市,早上的上班高峰就像是冲锋上线,争先恐后人挤人,要不就是车挤车。

Joyce研发了适合自己的一套实战经验,她换上运动服背着放有干净的替换衣物的运动抽包,跑步到公司,去健身房里运动1小时,洗澡,更衣化妆。这样完美躲避开人流高峰,而且也保持妆容和衣服的得体整洁。一如往常,她7:30点下了楼,准备慢跑到公司。

“你怎么在这?”她看到Shawn在楼门口压着腿。透过紧身运动服散发出的阳刚之美,背部的三角肌,臀部,腿部线条,x光般的扫视。

“早” Shawn回看了Joyce,展颜笑着说“这身运动服很适合你。我刚热完身,准备周边跑跑,熟悉一下环境。”

“谢谢。我赶着上班,今晚再见。” Joyce挥手就跑。

“你跑步去上班?等我一下。” Shawn几个箭步就追上了。“Joyce,你经常跑吗?”

“偶尔。”

“那下次跑我们一起吧。”

“为什么?我们只是工作搭档,还不是朋友。你忘了?”

“我就是想利用跑步时间,和你讨论如何寻找1528。”

“不是说好今晚见面再说。”

“2个月时间很紧,CODE的任务都是相互关联,万一拖累其他项目。”

“那好,就现在,边跑边讨论。” Joyce觉得无其他理由推脱。

“我们需要头脑风暴一下各自的能力和资源,再对符合任务的6个条件进行联系侧写,具体化,从而缩小范围,找到潜在的1528接替人。”

“跑步说话还这么顺畅。”

“CODE每年10月都有体能考核,今年准备报难度系数五星??????????的。”他看看Joyce,“任务可能会越来越危险。如果你周末有时间,我愿意抽时间帮你训练提高。“ Shawn认真地说。

“我考虑一下。” Joyce借机报复昨晚Shawn在Lost酒吧里回复自己“可以考虑”的梗。她加速,跑地更快了,不想示弱。

一加速,双脚左右失去平衡,一只绊了另一只,她身体重心整个往前,“啊——————”。

“当————心—” Shawn见势,立马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往后拉,不让她往前跌倒,一手有力地往自己怀里拉,一手紧抱住她腰间,生怕站立不稳。

(实验证明,加速心跳的活动是让男女之间产生心动感最有效的办法,比如:恐怖片,超刺激的跳楼机,海盗船,蹦极等。)

“怦怦——怦怦——”四眼对视,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口干舌燥,其他感官也都变得麻木,暂停了技能,只能听到心的跳动。

一秒前,轻则潜在摔地挫破皮,破相,重则骨折,骨裂;到一秒后,化险为夷。

“痛————”Joyce痛苦地说着,连忙弯下身摸着右脚,“扭了。”她举步维艰,平衡移动另一只脚。原来不是毫发无损,还是伤了脚。

Shawn连忙蹲下来,关切地检查起来,按压她的脚“这里痛?那这里呢?看来是脚踝扭伤了。但轻度。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做下冰敷处理,预计1周能恢复了。或者不放心的话,拍下片子?”

“不行不行,我今日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不能缺席。现在已经快8点了,你扶我到公司好吗?摆脱摆脱” Joyce露出小狗哀求般汪汪大眼招数,“我们跑到这儿,走过去很近,就那边两条马路。”

Shawn拿出手机,准备电话给奇叔来接。

“不麻烦奇叔,这儿的交通,等车来了再开两条马路,我的会也结束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慢慢爬过去吧。还说是搭档呢。”

“好,知道了。那你二选一吧。”

“什么二选一?”

“选项一:我背你。选项二:我抱你。” Shawn手指倒计时中,3,2,1

Joyce还没反应过来。

“那就是默认选项二。” Shawn一把抱起。脸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靠近,汗水从脸颊流淌到颈部,青筋微微暴起。在大街上被185cm高颜值男神抱着,Joyce不敢东张西望,享受别人投来的艳羡目光,她只能聚焦在Shawn的侧颜。

“Joyce,你可以看下路?这两条马路后怎么走?你们公司在哪边?”

“噢,嗯,我看下。嗯,这条路走到底,然后左拐,就能看到了。蒙帕尔大楼。”

Joyce有点不好意思,生怕遇到同事,熟人。这公司就是八卦流言蜚语之地。“快到了,放我下来吧。”

“好的,到里面。” Shawn把Joyce送到大楼一层看到了咖啡店,“等下,现在离你上班还有1个多小时,我们就在这吃点早餐。卡布基诺?意式浓缩?澳白?”

“澳白+可颂,谢谢” Joyce坐着看看脚,一早上的1小时健身房计划也被打乱了。

Shawn付了帐,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拿出一袋冰,“我让咖啡师给的冰块,你别动,冷敷一下,收缩血管能帮助缓解。”

处在神经紧绷状态下的Joyce “嗯,好,谢谢。”脚是绝对透心凉。

“客气,team mate。分内之事。”

“不好意思,因为我,你反而还要花时间心思照顾我。” Joyce有点愧疚。

“这样你的可用时间变多,对于完成新任务反而有帮助”,Shawn爽朗一笑,“别担心,以我经验,这伤势差不多1周,最多1个月。”

“谢谢了。” Joyce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去办公司准备下。”

Shawn赶忙搀扶她站起,怕她动作不方便,“我送你到公司。”

几个电梯口都已经排满了焦急上楼的白领们。

Shawn个子高,身材出众且长相俊朗,所以无形间有种天然气场护体,他扶着Joyce,身边人就自动让开适当距离,防止踩到挤到他们。

进了电梯,Shawn顺手按了“33”。

这是Joyce公司所在楼层。

Joyce内心更加确认:Shawn对于她的了解可能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他提前做了调查,或者CODE把信息都整理给了他,或者给了他一部分。那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为什么加入到C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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