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承认了！本来我准备晚点再问你，但现在你既然提了，那我就提早问了，瑈瑈――是不是我女儿？”
舒嫤大概也没想到盛忞轩居然这么直接就问过来了，怔了怔，没有立即做出回答。
但盛忞轩将这样的答案视为默认，“一定是的，是不是？你没有嫁过其他男人！”
“如果我说……瑈瑈是我和别人一夜情而不小心留下的……你会不会掐死我？”舒嫤沉默了那么几秒，却是突然这么重磅地来了一下。
“舒嫤！！”
果不其然，盛忞轩怒着，双手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果真是想要掐死她。
但只是这么卡着，并没有真的用力。
今天的舒嫤已经受了不少伤了，脸也有些微肿，事后问过佣人，柳杉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掌掴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自己的手有些无力，掐不下去。
“不掐你，不掐你，”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在骗我。”
他本以为以舒嫤的性格，一定会否认自己在骗他，并编造各种谎言来混淆他的视听，但出乎意料的，是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之后，点了点头，“对，我在骗你。”
“这么说，瑈瑈真的是我的女儿？可是你说……瑈瑈才三岁又是……”
舒嫤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他另外一个问题。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瑈瑈不是你的女儿，以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不会帮我照顾瑈瑈了吗？”
舒嫤的话让他怔了怔，但很快就回答，“当然不会，就算她不是我女儿，进一万步说，你真的……我也会把瑈瑈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我很喜欢瑈瑈。”
此时他已经没工夫去骂她不知死活居然咒自己死了，果真答起了她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知道瑈瑈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既然是或不是，你都会当瑈瑈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知道答案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啊……
她这个问题并没有错，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是，他会当宝贝宠着；不是，他同样会当宝贝宠着。
那么区别在哪里呢？
“不管了！反正我就是想知道瑈瑈是不是我的骨肉！是或不是，你就点个头或者摇个头，有那么困难吗唧唧歪歪了那么多也不往重点上说！”
“……”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啊。
说着说着，毫无预兆地问题居然回到了最初始的地方。
原本，她是一辈子也不准备告诉其他人瑈瑈的存在的。
但现实却……
让她们母女俩又重新进入了盛忞轩的生活。
或许自己也太自私了，瑈瑈有权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而他也有权知道女儿的存在，那是他们的女儿，他也该有份一起疼爱瑈瑈。
他们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舒嫤终于微微地点了下头。
那一下，盛忞轩又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了。
瑈瑈……真的是他的骨肉？？
“舒嫤！！你真的给我生了个丫头！”他看起来太开心了，竟俯下去一把抱住了她，把舒嫤直接给抱愣了。
他的反应……
会不会太大了点？
她也没想到他会高兴成这样。
佑佑出生都没见他这么高兴，还各种欺负她儿子呢……
混蛋……
如果上辈子他们也做过夫妻的话，瑈瑈一定是他的小情人，佑佑是他的情敌，跟他一起争自己的！
舒嫤越发觉得这样的论断是非常正确的。
他竟然还没发现自己的失态，兀自开心地说着：“这叫什么来着？是我的始终逃不掉！舒嫤，你倒是再跑啊，你带着我的宝贝丫头跑走那么多年，还不是被我遇上了？怪不得我第一眼见到瑈瑈就喜欢得紧，原来是我们的血缘在作祟吗？”
“……”
有没有这么夸张……
他不是要说他跟瑈瑈有心电感应吧？
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没感应成功呢，他抢什么抢，排队！
“舒嫤你给我听着，你虐待瑈瑈的帐我日后一笔一笔地跟你算清楚！敢让我的小公主受那么多苦，你死定了！”
“……”
她到底哪儿让他觉得她虐待瑈瑈了？什么他的小公主，瑈瑈难道不是她的宝贝女儿吗？
“那么盛忞轩我也请你听着，直接导致我跟瑈瑈过上贫民般生活的，不是我，是你，盛家，还有舒家，”舒嫤一一数过去，一个不漏，“不过不要紧，其实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坚持要把瑈瑈带走，是苦还是幸福，都由我自己来品尝。”
“……”他冷静了一些，放开了她，看着她说道，“那你怎么说瑈瑈才有三岁？当时是什么让你坚持把瑈瑈带走？那个时候你一无所有，你不怕带走瑈瑈却没办法养活她吗？”
“是啊……正是因为我变得一无所有，瑈瑈才成为了我的所有，成为我努力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你不会明白，因为你一直都拥有一切。我十月怀胎生下两个孩子，但却失去了佑佑，我痛不欲生，但幸好还有瑈瑈在我身边……一直对外说瑈瑈三岁，也是为了保护她，我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被你们盛家知道佑佑还有一个双生妹妹，你们会跟我抢走瑈瑈，我已经失去佑佑，没办法再失去瑈瑈……你说得对，瑈瑈就是小天使，谁都取代不了的小天使，我可以把来不及给佑佑的爱都给瑈瑈，让我有所牵挂。所以我活了下来，活到现在，尽管很糟糕，但我至少没有让瑈瑈挨饿过，我把她养得白白净净的，很可爱很漂亮对不对？”
尽管她的眼眶里有些湿润，但她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是，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马上掐死你的原因！”盛忞轩一个转折，直接打破了煽情的气氛，“如果我看到的是一个瘦骨如柴的瑈瑈，我一定掐死你不解释！”
舒嫤反而笑起来。
他才不敢掐死她呢，他敢掐死瑈瑈亲爱的妈妈？瑈瑈一定会代表天使消灭他这个恶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