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这东西,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种实现自己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已,就像历来所有厉害的武器一样。”
如果这话是出自博沃之口,那么祢沽穆会当作嘲讽而更加气急败坏,但是说这话的不是博沃,而是站在他身边的斯卡。那么理所当然地,帮博沃躲开祢沽穆的攻击的,也是他。
“呼……谢啦斯卡老弟,说真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博沃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嘻嘻哈哈的,斯卡也是一脸从容的样子,而在旁边只是看着的德默克斯则是叉着手一脸严肃,之前的兴奋感似乎是假的一样。
“老爹,刚才的那个是……”
“嗯嗯,从表面来看确实像是瞬间移动了。”
虽然是在夜晚,但芙伊尔和德默克斯看得很清楚,明明被“天雷锁”困在原地的博沃,有那么一瞬间消失了,等再注意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斯卡身旁了。
“我看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行告退了。”
“啊?等等,你这是要跑吗?!”
“逃跑?作为一个战士这是一种耻辱,这一点芙伊尔殿下应该是清楚的才对。”
斯卡回首望着芙伊尔,那种严厉的目光才符合一国之将的风范与气度,也是这黑夜中自带寒光的眼神,让芙伊尔知晓了她与斯卡之间那种说不清楚的差距。
“我已经达成了我的目的,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如果殿下真的再想见我的话,我们明天早上就能再见到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当明早挂在树枝上的第一颗露珠落地的时候,就是我们提比兰斯王国向你们发起进攻的时候。”
“什么?!!!”
这就是芙伊尔不愿意一下子昏睡两天的原因,因为哪怕半天的时间,这个大陆都会出现惊人的变化,尤其是在瓦里拉王国周围,局势情况变化会更加复杂。若是不及时获取信息,那么自己就会处于被动的局面,就像现在,人家的军队都已经到自己家附近了却浑然不知。
“老爹!这种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带兵打仗的还不是妳,妳要是一直昏睡着也没有办法啊。”
“那你倒是把我叫起来……啊,那家伙居然跑了!”
就两人拌嘴的这么一阵功夫,斯卡和博沃就已经不见踪迹。现在都喜欢玩突然消失的吗?
“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了……菲云,去敲钟!”
“啊?啊……啊,是!”
立于城镇中心的铜钟是用来紧急集结士兵的,毕竟瓦里拉王国就这么大,钟声一响任何人都能听见。
“喂,祢沽穆是吧,过来帮忙!”
芙伊尔则是越过自家废墟,走到了祢沽穆面前。看样子祢沽穆有些虚弱,大概是因为使用了大量的魔法又感到昏昏欲睡了吧。
“帮忙?帮什么……跟我没有关系。”
“亏你还真说得出口啊!把别人家弄成这个样子,就凭这你都欠我一笔账呢!”
实际上芙伊尔也不需要祢沽穆特别做什么,只是让他在自己身旁待着,吸取从祢沽穆身上渗出的魔力就可以使用魔法了,面对提比兰斯国的大军,这是必需的。
“跟我过来!”
芙伊尔就像提溜着一只小猫咪一样,把祢沽穆给拉走了。看时间,距离提比兰斯国发起进攻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芙伊尔还得熟悉一下魔法的使用,至少自己得克服在使用魔法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喂,芙伊尔。”
就在这时,德默克斯叫住了自己的女儿。
“干什么?”
“……表情太可怕了。”
当德默克斯一脸严肃地说着,显然不是什么平日的戏谑。
“那有什么办法……啊不,或许有办法……”
“嗯?怎么了芙伊尔?”
“嗯嗯……没什么。”
整个对话,芙伊尔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德默克斯一眼。这黑夜之中闪耀着的鲜红头发不禁让德默克斯回想起了往事,具体来说,是芙伊尔的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总感觉……又要下雨了呢。”
另一方面,斯卡和博沃逃离了出来,当然也算不上是逃离,毕竟这两个人只要想,那是随时都可以走掉的。
“因为触碰了魔力,所以才恢复了人形吗?”
“是啊,吸收了这么多的魔力,大概又可以维持三十年左右的人形态了。”
“……”
“……”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或许是疲劳,或许是在这旷野之中行走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那个老头子,真的是很不错的人呢,即使不是人形,被他握在手里也能感受到他作为战士的高贵与尊严。”
“嗯……”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但这倒不是因为相互之间不熟而产生的尴尬,而是对已故之人的缅怀。
跨过这片旷野,亮着火光的地方就是提比兰斯国的驻扎地了。这次派来的人数没有上次那么多,仅有一万人,其中还被分为了两半。五千人属于斯卡的亲卫队,都是斯卡亲手带出来的精兵,而且装备也齐全,战斗力可谓是提比兰斯国之顶端。
至于另外,五千人的军队……啊,应该不能算是军队。
“殿下,我们回来了。”
来到主营帐前,斯卡看见提比兰斯国的第一王子普莱德正在帘前来回踱步,一副想要进去但又不敢进去的样子。
“哦,斯卡,你终于……这位是?”
“哼。”
“欸?”
“啊啊啊啊,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啦,殿下才是,在这里是干什么呢。”
“我当然是等你回来啦,如果没有你在让我一个人去见父皇的话,我会死掉的!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进去吧。”
话说回来普莱德身上的铠甲倒没有上次那么华丽奢侈,至少可以说是很正常了。
“博沃啊,别把厌恶全部写在脸上好吗。”
“但是那小子算是间接害死那老头子的家伙啊,别说讨厌了,我现在都可以让他身首异处……话说回来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能对他为马首是瞻啊?”
“啊……这个嘛……”
斯卡看着前面连路都充满着一股纨绔子弟味道的普莱德,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