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金砂岛诸位土皇帝洽谈中一个让人不甚愉快的词语。
鸭梨姐说“规矩”，老爹说了“碰不得”，阿红说了“那个”。
在洽谈期间白乌鸦一直没有插话，他就安静的听着别人指指点点。
就连金砂岛都避忌赚的黑心钱到底有多黑。
金砂岛粉档赌坊高利贷鸡笼还有地下鸡笼难道还不够黑吗？
金砂岛口中能止儿夜啼的“那个”指的是贩卖人体，人心的黑是不见底的。
……
主任一直把作家送到医院大门口看着他们夫妻两人搭上车一骑绝尘。
主任抬头看了一下医院顶上的金字招牌——西部第一医院。
听着外面电闪雷鸣，主任走回自己办公室趁着医院午休没有问诊病人主任开始清点近一个月收到的“病患意愿”。
主任在西部算是出名的不孕不育圣手。
所以辛达理乃至西部很多慕名而来的求子夫妇快把科室的门槛都踩塌了。
可是毕竟主任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他精力有限。
为了筛选患者主任就放任黄牛炒他的问诊号。
主任的天价问诊号一号难求，这渐渐让许多囊中羞涩的夫妇望而止步。
但是社会偏偏有银钱一摞摞的有权有势的人。
这些人才是主任一开始就瞄准的客户群体。
主任不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向他接待的患者暗示自己有一条藏在暗处的供货链。
您觉得经子卵子可以明码标价，别的器官是不配么？
话可不是这样讲的。
只要是病患有需求主任就会做热情的做中间人帮和自己里应外合的供货链条拉生意。
金砂岛最不缺的就是年轻人。
年轻人虽然没有积蓄没有阅历也没有社会经验但他们有那些达官贵人没有的健康血液健康肝肾眼角膜骨髓还有干细胞。
这个年代人人都是出来卖的，有人卖青春有人卖脑子而有人卖身体仅此而已。
主任一直都有意识的筛选自己的客户群体。
有权有势有脸有面的达官贵人最好不过，这类人又出得起钱又惜命最后还还喜欢当表子立牌坊，当自己的隐形盾牌最好不过。
主任一边看着病患的资料一边写写画画。
这个月快到月底了，他差不多要联系供货链。
虽然金砂岛就是个乐色地方但是总归还是要去视察一番。
写完清单后主任再仔细看了一下病例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可疑字眼。
他才把那张拿去下单的纸叠好塞进眼镜盒的夹缝里。
金砂岛被突袭检查的事情他可是老早就听说了。
西城那位大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金砂岛那些作威作福的家伙不是被成群结队的蹲局子就是生意重创。
起底那一周供货商持续失联，主任吓得都到处打探消息生怕供货链被就地正法。
拔出萝卜连着泥把自己波及了那可是罪过。
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周过去后主任又和供货俩联系上了。
主任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自从起底一周过后主任在筛选客户的时候变得更加谨慎了。
“喂？约个时间。”
“来新单了当然要第一时间联系你。“
“对，听顾客的意思是想要找能力者的卵子捐赠者最好连带精子捐赠，怎样？能弄到吗。”
主任听那边平静的答应到，听对方的语气这方面库存似乎很充裕。
“这边有人肝肾有问题想要换血，换的量比较大而且要定期换血，能联系到长期供血的AB型吗。”
“是上次那个先生，你问他第一次换血后感觉怎么样？”
主任听电话那头问道。
金砂岛供货商一直都记得主任在这边拿了什么货。
供应商对自己的货相当自信以至于每次他都会跟踪客户的售后体验。
“他说感觉自己年轻了多了，比去医院洗血好使多了。”
主任听那边笑了笑，每次听到自己拿货过去被消费者赞不绝口，供货商都会发出这种低沉的笑声。
“十几岁的年轻血和几十岁的老人血怎么能比。”
主任听到这里也跟着笑了笑，多亏了这条供货链，主任倒是结识了不少有这方面养生需求的名流雅士。
“就说这么多了，还是见面说比较稳妥，最近你也要注意，西城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大动作。”
主任看时间差不多到问诊的时间，他三两句交代完事情再提醒供货商不要因为起底行动结束而掉以轻心。
“您那边也是，套现那件事情见面详细说，还有我这边还是老时间请您提前安排好手术间我会把志愿者带过来。”
“好，好，老时间见，我挂了。”
主任刚把话说完对方就率先把电话搁上了。
主任在听完电话后出了一口大气。
其实大家都能猜到为主任供货的供货商是谁。
那人是金砂岛从事押档这类最不赚钱营生的白乌鸦。
最让人回味的还属白乌鸦亲口说出来的“安排好手术间，我会把志愿者带过来”。
这话听起来，白乌鸦这是明目张胆的进行人体贩卖。
他完全不遮掩，他直接带着志愿者来正规医院摘完就走，猖狂至极。
“金砂岛那烂人还真的打蛇盘棍上...”
主任骂了一声，只有在对方不在的场合他才敢偷偷的啐对方唾沫星子。
在正面碰上的时候他还是对对方客客气气。
不为什么，就因为对方是金砂岛的烂人。
白乌鸦烂得没底线，不能得罪但是要提防。
就在主任还打算多啐几声的时候，有人直接进了他办公室，门都不带敲。
“谁啊？连门都不敲这么猴禽！”
主任刚想呵斥那些护士进主治办公室不敲门，他定眼一看发现是隔壁栋的主治医生。
“主任让我找您，刚才那边接到一个小孩胆道闭锁的病患，想找肝源托我来探一下口风，你看这...”
“病患资料，空口白牙怎么找肝源？我说你们现在这群年轻人做事都和愣头青一样一拍脑袋说做就做！”
刚才被供货链条那边冒犯了的主人把气撒到了有求于他的其他科医生身上。
听主任这样和年轻医生说，看来这西部第一医院不止一个不孕不育科主任枉法营私。
这整个医院系统都出了大问题。
白乌鸦的供货对象可不止对主任独家专供。
他只是通过主任一人对着西部第一医院全线供货罢了。
只要你有钱，你摘什么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