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慧慧想回农村,是这次借钱让她元气大伤,她已经无法在城里混下去了。房租马上就到期了,衣服也快卖空了,而她连提货的钱都没有。她贴上了“此店转让”心里无比悲伤,她也想过去公职男的单位闹,但想到那样自己也身败名裂了。
她觉得自己好傻呀,被人卖了还给数钱。唉,感觉连个小姐都不如呢?人常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对这些臭男人是不能有情义的,看看他们做的这是人事吗?世上受骗的女人总比男人多,偶尔有那么个稍稍有点情义的男人,损失了点小钱,就发出了那样的感叹。女人的无情不都是男人逼的吗?
慧慧决定从此不再对男人动什么感情,也不会再给借给男人一分钱。她要骗他们的钱,把自己损失的弄回来。慧慧的小叔子又来纠缠她,她说把我的房租给我交了,怎么样,他说:多少,慧慧说:六千。他说:我哪有那么多钱,我都好几个月的工资没发了。
慧慧冷笑了一下,男人是多么小气呀,他们最多请你吃吃喝喝,企图灌醉了你占便宜,想要钱真是没门的事情。慧慧苦苦挣扎着把那个店盘了,盘了两千元钱。她收拾行李去了母亲家里,感觉无比的悲壮。
她不想煮饭,不想洗锅,不想做家务,不想看那些偷窥的眼神。农村的人是无聊的,喜欢嚼舌根子。那些愚蠢的妇人觉得她是怪类。她怕母亲失望的眼神,她感觉自己的头都炸了。她每天只是昏睡着,那些无聊的邻居来了,她只是沉着脸,不说话,渐渐的也没人来了。
邻居们对她也是颇为不满,心想你不就是个身败名裂的寡妇吗?牛什么?一天绕个普通话,真不知道你是个谁,才在城里呆了几天呀?
有人打电话,她就起来,洗脸,化妆,之后就走了。走在路上她目不斜视,谁也不问。曾经亲爱的邻居,在她眼里都是面目可憎。她知道她们都在背后议论她。议论就议论吧,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她们是多么规矩呀,贤妻良母,不喝酒,不跟男人说话,她在她们的眼里就是异类,是丢人现眼。
她出去有时半夜回来,有时不回来。她知道母亲心里不痛快,可母亲也不敢过分逼她,最近母亲的头发都白了很多。她想着弄点钱,可是发现真的很难。不得不考虑再干个什么。母亲也常常说:“凭你这个人,到哪里干不了,曾经在工厂里你还是班长呢?”
她不是干不了,她一想起自己的钱她就想哭,起了多少次早,流了多少汗,挣了那么点钱又被骗了。她感觉自己是真的真的很丢人。这些男人怎么就这么可恶。既然无法留住钱就这样破罐子破摔吧。人生至差也不过如此,死了男人还不够,还要被骗,这世界是怎么了啊?那个臭渣男让他出门被车撞死,全家都死光光。
虽然她什么都不干,母亲还是喊她起来吃饭,母亲总希望她振作起来,可她却是有苦不能说,她不但把自己活成了笑话,也让母亲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