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澜看着她的面容，眸子微微一动。
“不过，澈儿。”她轻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
秦长信微微一颤，眼角滑落泪水来。
她说是最后一次，那么从今以后，就真的是，再无瓜葛了。
她这个人，一旦选择诀别，那绝对不会回头。
绝不。
——
江违拿到了玄漆匣，夺了魔尊的猪，骑着直奔赤桔梗所在地。江违想的很简单，两种方法。一，把毒气吸进来，然后他安安全全采到赤桔梗。二，把赤桔梗吸过来。
懒惰的江公子自然选择了简单粗暴的第二种。
顾瞻看着他骑猪直冲，挑了挑眉，对着身边那满脸不耐烦的女子说:“师尊，你说他能成功么？”
“有玄漆匣，赤桔梗唾手可得。”她抓抓脑袋，“至于他走的这一趟凡尘……我看不大能成功和她携手一生。”
“一世的缘分都没有？”顾瞻的眸子里是惋惜。
“我不确定！”未琢不耐烦地说，“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跟着我？”
“那是当然！”顾瞻立刻跟上去，嘴角弯弯。
“顾瞻。”未琢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问道，“当初我都那么和你决裂了，你为什么还要不要命了打上仙宫来救我？”
顾瞻一愣，随后摸摸下巴:“其实我一开始是准备抢亲的，想把你绑回去好好教训。没想到你居然是被逼迫的，我就改成救你了……”
未琢的脸色非常不好，怪声怪气道:“噢——”
顾瞻笑笑，背着手往前走:“唉，不逗你了师尊，我当时啊，也没想多少，就那么一个念头——师尊是我的，你知道，我是魔头嘛，所以霸道一点咯。”
未琢哼了一声。
她心里却想，如果我们可以……那么他们呢？
“你说，江违怎么就栽在叶深身上呢？”她摇摇头。
“谁知道。”顾瞻的眼睛眯了眯，漫不经心道，“都说了他最是随心，也最有病。”
——
马车微微晃动，她轻轻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子落在她的眼中，她抬手去挡。
“醒了？”一声关切声响起，韩渡连忙扶起她，“还好么？”
她微微蹙眉。
韩渡叹了口气:“你啊，我是假死一场，最后大皇子给了解药，也就没事儿了，反倒是你这一身伤……如今怕是只有你师父能救你了。”
她轻轻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死不了就行。”
韩渡摇摇头。
马车慢慢向前行驶，阳光在她的膝头轻轻跳跃，她看着那阳光，有些出神。
“叶深。”韩渡垂着眸低声道，“谢谢你兑现承诺。”
她双手枕着头，往后一仰，闭上眼睛:“有诺必践。”
当初，她请韩渡用韩家的力量帮秦长信稳固朝纲时，曾许诺过，如果将来韩家出了事，她一定会保下韩家嫡子，韩渡。
只是没想到……这个对手，恰恰是秦长信。
“叶深，澈儿他……”他犹豫问道，“他问，你还会不会回去看他。”
等了好久，韩渡抬起眼，却发现她已经又入睡了，呼吸均匀而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