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在刹那间被巨大的力量炸裂开,坦德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席卷了背部,导致整个人都被炸飞出去。
在巨大的重力下,坦德只能尽力保持自己在空中的姿势落地时保持安全。
“咚!”一声巨响响起,伴随着坦德的应声落地,地面激起一阵飞沙走石。
诺兰德轻盈转身,抬剑挥手斩出一道刃风划破烟雾,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坦德。
坦德用最后的力气将姿势保持成了跪地的状态,保证自己的前胸不会因为落地而碎裂成渣。但他的双腿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他在落地的瞬间甚至被巨大的惯性拖着滑行了一段距离,此时的诺兰德甚至可以看到坦德伤口里已经粉碎的惨白腿骨。
“还能站起来吗?坦德。”诺兰德询问道。
坦德咬着牙,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将长剑插在地上,将其当做一个受力点,挣扎着站了起来。
诺兰德脸上划过一丝后悔与不舍,她急忙将法杖从墙壁上拿下来,解除了训练场里的重力法术。
压在坦德肩膀上的重力终于消失了,坦德如释重负一般依靠拄着长剑,站在原地不断的喘着粗气。
诺兰德吟诵咒语,幽绿色的光芒再度闪耀,坦德的肌肉和骨骼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最终变回了完好无损的样子。
“现在,我以解除重力魔法并压制速度的方式与你进行搏斗练习。开始吧!”
这恐怕,是坦德求之不得的命令。
未等诺兰德话音落下,坦德已经如同脱兔一般窜了出去,在行动之前已经将手中的长剑在地上撅断,使其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长度,如同一把短匕一般。
是个聪明的小子。
诺兰德在心中赞许道,但赞许归赞许,捕捉坦德的动向也是必须的。坦德和自己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导致坦德每一个动作都被诺兰德看的清清楚楚。无论是步伐还是肌肉的动向,诺兰德只需要稍微一揣测,就可以猜出坦德要向哪里攻击。
坦德绕到诺兰德的左边,对着她纤细的腰部发起了攻击。
但就在坦德手中的短匕要划破衣服,刺进诺兰德光滑的皮肤时,诺兰德手中的长剑好似银蛇一般缠了上来,将坦德的短匕击飞出去。
坦德愣了一下,就在要反应逃跑的时候,诺兰德用剑柄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既然没有得手,就应该迅速后撤,等待下一步机会。”诺兰德教训着,将短匕捡起还给坦德。
坦德接过短匕,再次拉开距离,向另一个方向冲过去。
这一次的攻击,再次以诺兰德将坦德踹飞结尾。
要说坦德的速度,他已经在这一个月的重力条件下训练地极快,已经大幅度超过了同龄人可以达到的最快速度。
若是让诺兰德去评价的话,坦德就是一个天生的杀人魔,他的所有攻击都是朝着人体最致命的地方下手的。坦德身体里甚至还蕴藏着一种天生不起眼的基因,在坦德俯冲过来的时候,诺兰德甚至需要集中大量的注意力才能捕捉到他的动作。
这可能,就是他这种人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吧。
诺兰德一个走神的功夫,坦德的利刃已经刺进了诺兰德的下肋。
虽然短匕并不锋利,甚至没有刃锋,但仍旧划破了诺兰德的衣服与肌肤,渗出了几滴鲜血。
坦德和诺兰德都愣住了,坦德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成功将利刃送了进去。诺兰德愣神后则欣慰地将坦德搂进怀里。
“啊,真能干!看来这招你是学会了呢。”诺兰德抚摸着坦德的脑袋,发出一声赞叹。
坦德摇头,挣脱开诺兰德的怀抱,“还没有,你走神了,我还是失败了。”
诺兰德听着坦德谦卑的说辞,更加满意的神情溢于言表。
“你已经很棒了。走吧,吃点东西,天已经很晚了,我们该行动了。”
……
夜幕降临,人们升起巨大的篝火庆祝丰收。一轮苍白的皎月悬至苍穹,将没有火光照耀的地方染成一片惨白。
坦德率先走到外面,看到面包店的老板也正巧从面包店里走出来,同时身上也穿着崭新的衣服。
是为了节日做的准备吗?
面包店老板注意到了坦德,对他面带“微笑”的打了个招呼。
坦德点头回应了他的示好。
诺兰德也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看着面包店老板匆匆去往篝火前的背影,翠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道复杂的光。
有愤怒,有爽快,同时也有一丝怜悯。
诺兰德和坦德绕开密集的人群,来到此时疏于防守的城墙下。
刚才路过时,坦德看到很多守城的士兵混在人群中偷懒,这样的边城迟迟没有被攻破,也算是一个奇迹。
坦德抬头望去,此时的城墙岗哨上仅仅站着几个人,这些人甚至连一丝的危机感都没有,都在站着聊天,甚至还有几个人支了一张桌子开始打扑克牌。
“叫杀!清一色!”
诺兰德和坦德换上黑袍,互相心领神会地散开。
坦德潜藏进阴影里,存在感逐渐变得稀疏。他慢慢靠近一团不起眼的明火,将其熄灭。
迟钝的守城士兵并没有发现熄灭了一团篝火,而是继续找着属于丰收夜盛典里,他们自己的乐子。
坦德攀上一个瞭望塔,这里只有一个孤僻的老兵在看守。这个老兵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城门外的风吹草动,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身后死神的降临。
白色的利刃进去,红色的液体喷洒出来,将瞭望塔的大理石地板染红。
坦德从瞭望塔里爬出来,不显颜色的黑袍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
他慢慢的踱步,就像一个天生的杀手,又像一只追寻猎物的灵猫。
坦德手中的刀刃在月光下已经无法看清颜色,它早已经被浓厚猩红染透,贪婪的刀锋就像一只吸血蝙蝠的口器一般啜食着血液。
这是命运对他们对玩忽职守的惩罚,这是血。
诺兰德将这边几个打牌的人催眠后,将忧心忡忡的目光看向坦德所在的位置。
坦德已经杀死了这里所有的士兵,此时的他正在等候诺兰德的一声令下,他就会拉动摇杆将城门打开。
看着坦德刀刃上的鲜血,诺兰德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坦德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坦德即刻拉动摇杆,伴随着一声巨响,城门缓缓打开。而外面披着草绿色迷彩盔甲的帝国士兵发出一阵欢呼,如同发现了腐肉的苍蝇一般涌了进来。
无知的人民,还在被快活的音乐和酒精麻醉着,他们丝毫不知道,危机已然靠近。
这是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