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在屋内活动了一下身体,房间外传来略微刻薄的声音:“李凡,还不出来干活!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来人是杂役房的工头,叫王成,平时就会欺压他们这些劳动力。
“好勒,这就来。”随口的应了下来,李凡拿起放在角落的斧头,走出房间,对着门口那个穿着青衫的工头道:“王哥,我这就去干活。”
看着李凡稚嫩的脸庞
“还不赶紧去,磨磨唧唧的,今天晚上要是干不完活,你就别想吃饭了。”王成恶狠狠的说到。
虽然心头很不是滋味,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凡只好拿着斧头走向远处树木密集的地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砍柴。身为长生宗的杂役弟子,每天的职责就是为宗门的所有人做好膳食,今天正好轮到他上山伐木。
只见李凡扎腰下沉,手握斧柄,斧头随着手臂肌肉的跳动,一起一落,每一下都沉稳有力的砍在树干上。斧刃并不锋利,即使砍起来有些吃力,李凡依旧乐此不疲,挥汗如雨,因为这更能锻炼力量。
不一会,粗壮的树干咔嚓一声,终于向后倾斜倒塌,茂密的枝叶扫起了满地尘土。
斧头在手,繁乱的枝叶被全部削掉,并被李凡劈成一块块木头,然后在附近的草丛就地取材简易的制作了一条草藤,把木块结结实实的绑成一大堆。
做完这一切,李凡才停下歇会,气喘吁吁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而不擦还好,这一擦却是把汗水渗进到手掌上砍树时磨破的水泡,血与汗融合在一起,微微发痛。
早已习惯的李凡不以为常,随手从地上拔取一小撮青草,放进嘴里咬烂,吐出来轻轻擦拭在手掌上的伤口,做重体力活或是练武之人必须要经常使用治体的药草,否则就会留下暗伤,暗伤积累的多了,就可能生病,甚至粹死。
这种草药名为铁线草,药如其名,铁线草中挤出来的绿色汁液虽然有疗伤功效,但是洒在伤口上就像是被铁线刷过一样,刺痛难耐。
李凡面无表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痛感。
其实,比铁线草更有疗效,且药性温和的药草有很多,只不过昂贵的价格却是让像李凡望而兴叹,平时修炼的资源都很拮据,哪还舍得多开花销来买药材。
“啪。”李凡右脚一踢,借力把木堆踢起,手臂一甩,把百余斤的木堆扛在了肩上,在崎岖的羊肠山道中如履平地。
长生宗立于山峰,面积广阔,阁楼与阁楼之间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相连接,在巨大灵阵的运转凝聚下,内部灵气充沛。区域总共划分为五个区,中间灵气最为浓厚。
杂役区位于灵气较为稀薄的北面,刚进杂役区时,激昂的操练声让李凡停住了脚步,扛着木柴站在外围观看。
此刻,平坦的练武场,正聚集了一群少年,约有数十个,一个个朝气蓬勃,神采飞扬的对着一堆紫黑色的桩木进行着锻练,前期粹体、凝气是修者的必修课。
紫铁树,百年一长成,砍伐之后削成木棍,再经由铁油侵泡百日,取出来后硬比坚铁,甚是耐用,很多宗门都用来做练拳的桩子。
这些人和李凡都是宗门的杂役弟子,不过他们运气好一点,被分派在监事房,身上杂役服唯一不同的就是袖子上那红色的‘监’字,象证着他们的权利,负责监督杂役区的所有事务。众所周知,监事房是杂役区最舒服的地方,不仅有油水可捞,平常还有大把时间修炼,也让这些人养成了自大的性格。
这时,人群中一个粗犷的嗓门响了起来。
“再过十天便会开启试炼之路,你们要抓紧修炼。”
在长生宗,每隔一年便会给予一次杂役弟子晋级外门弟子的机会,想要从杂役弟子鱼跃龙门成为外门弟子至少要拥有练气五层的修为。
只不过外门弟子名额有限,每次只选前三名,优胜劣汰,所以每次杂役弟子的竞争都非常激烈。
“试炼考核么?”李凡自言自语着,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憧憬,若是能够晋升成外门弟子,那将能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他可不想一辈子当杂役,好歹也是穿越过来的,不能给地球广大穿越同胞丢脸不是。
对他来说,试炼考核就是龙门,越过之后即可一步登天,资源还在其次,主要是传承功法。
传承功法是千百年来,无数修武前辈积累下来的经验总结,若是没有这些经验,想自己一个人慢慢摸索武道,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你们今日不勤奋,不努力,明天就会像他一样,一个只会砍柴做饭,于宗门无用的人,一个只能依附于宗门什么都做不了的米虫。”
嘹亮的嗓门打断了李凡的思绪,监事房的人所有目光都异样的射向自己,那里面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轻蔑之意,鄙夷中带着一种自我高尚的骄傲感。
李凡心中愤怒,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身穿青衫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他是监事房的领头,王成。
对方没有指名道姓,李凡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开。
“别走,火灶房的李凡,说的就是你。”王成不依不饶,不屑的喝道:“你若不是米虫,就来这练手桩子上一试,证明给大家看。”
“原来是个火灶房的杂役,今天是什么菜色?”
“哈哈,可别又像昨天一样,把肉汤煮得稀巴烂,难吃死了。”
人群中的少年们霎时发出一阵嘲笑之声。
无数的嘲笑讥讽之声在他耳旁不断的呼啸生响,一副副奚落的嘴脸在他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再放大,最后汇聚成莫名的怒火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