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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家

话外音:浮起萍萍潦半生,梅花开在冷风中。不与群芳斗春意,但知牡丹别样红。

时代日新月异的变化,社会的发展朝气蓬勃。高铁目前已经覆盖了全国大致百分之**以上的区域。一条条铁轨铺成的长龙,构建成钢铁大动脉,输送出一代又一代的希望。在华夏的土地上,还有另外一种火车,人们更愿意称呼它为“小慢车”,因为它和别的火车比起来,确实慢的很多。

楚天在小慢车车的晃晃悠悠中度过了半天的时间了,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心烦气躁。一双明眸看着窗外慢慢晃过的景色,远远望去连绵不断的青山下零零落落的几户人家,门前溪水涓涓流淌,青青的稻田随着山风点头。偶尔近处还能看见门前站着三四个小孩子在池塘边上嬉戏打闹,闹哭的孩子抹着眼泪往家里跑去。

一时间楚天看的出神了,想起了自己和妹妹小时候缠着奶奶并让她评理谁对谁错的记忆。莞尔一笑,如黑夜里倏然透过云层的星光一般迷人。

“还有三十分钟到下龙镇站,有要下车的提前准备好行李。”

列车员雄厚的声音打断了楚天的思绪,站起身来,把自己给奶奶从北京带来的特产从行李架上拿下来,朝着列车的中间走去。

下龙镇是比较出名的镇,因为它就在道教胜地龙虎山的山下。但是就是这么出奇有名的地方人口却不是很多。

楚天走出小小的车站之后,没有停留,把东西扛在肩上,朝着云雾缭绕的龙虎山方向走去。

大约记走了二十里的山路,楚天看见了一大片的湖,湖面像是古老的玉石一般在阳光中泛着碧绿色的光晕。“绕过这片湖,就到家了。”楚天喃喃的说道。

一路上的劳累似乎在这个时候都消失了一般,充斥在楚天整个灵魂深处的尽是乡愁,他恨不得三步并一步,极速的绕着湖边走了。

村子不大,一共二十三户人家。村里人尽是亲邻爱友,互帮互助。“奶奶,我回来了!”,“楚蓠,我回来了!”楚天走在院子里,兴奋的喊着。

“天,你回来了呀!”说话间一位慈眉善目的奶奶用手撩起门帘,慢慢的走了出来。

“嗯!兼职的工作做完了,明年的学费也挣到了,算一下开学的时间还有一个月。所以就赶回来了。”,楚天心里挂念奶奶和妹妹,但是话语中不能表达出来,因为这样会让奶奶觉得自己没有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是奶奶从小就教导他的。

“你妹妹跑湖边玩去了,估摸着一会就回来了,你一路上也累了吧!快去休息!”

“还好,奶奶我给你带了首都的特产,都在这个包里。”

奶奶看着楚天肩上的大书包,心里嘀咕着花那冤枉钱做啥子,可是没有说出口。“你快放到屋里,躺在床上休息睡一会,到时候饭菜好了我叫你。”

“嗯嗯,我想吃……”楚天边走边想,随后朝着奶奶笑了一下,“奶奶做的什么我都爱吃!”

屋子不大,仅仅是有一间,摆了三张小单人床,但是却出奇的干净利索,看上去也一点不拥挤,所有的东西仅仅有条。卧室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隔间是用作丢放杂物的地方,做饭的地方在院子里面爱着卧室另外的一间木屋里,在厨房门口十步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用楠木搭起来的小凉篷,蓬顶是密密麻麻的紫藤枝蔓,流光溢彩,篷子下面是一个大的方木桌子。篷子是楚天上高中的时候搭上去的,至于桌子听奶奶说比她的年纪还要大。

楚天躺在床上,刚刚又点困意,就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

“奶奶,我回来了!你看我在湖边又找到了一处好地方,那里有成片的野菜花。”玲珑剔透的声音说着。

“那怎么就带回来这么一点呢?”

“我没带筐,所以只能带回来这些,不过没有关系,那个地方比较隐秘,一般人找不到的,明天我拿上筐再去。”

“楚蓠,说过多少遍了,湖边危险的地方不要去,怎么就不听话。”楚天这个时候已经从床上起来,扒着窗户说道。

楚蓠沿声音看去,睁大了眼睛,“哥!你回来了呀,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完就朝屋里奔去。

“哎,你勒的我快喘不过来气了。松开点!”

“我就不松开,谁让我哥哥张的这么帅嘞!”

楚天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带回来的包裹,艰难的说着,“包里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还有一套新的裙子。”

楚蓠惊喜的表情如同岁末的爆竹喜庆欢快,顿时松开了楚天。

“奶奶,你平时得多给这个小丫头用点家暴,看她都快无法无天了!”楚天笑着和门外淘米的奶奶说道。

“奶奶老喽,那里还追的上她。”说话也没有停下忙乎手里的活。

楚蓠翻看着包里的东西,拿出哥哥买的裙子在身上比划着,楚天走到奶奶的身旁帮着烧饭做菜。

楚天看着高兴的楚蓠,乐呵呵的说道,“不帮忙干活的人,可是没有饭吃的哟。”

“哥,我发现你回来之后怎么这么多的规矩。”楚蓠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乐呵呵的走到院子里来帮忙择菜了。

味道,家乡的味道是深深烙刻记忆,灵魂深处不可名状的东西。它可能是一间屋子,一桌饭菜,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或者是儿时的风,故乡的雨。

不一会的时间,紫藤架下,古朴的桌子上摆上了三道可口的菜肴。楚天也把自己从首都带回来的烤鸭放在大盘子中。

“你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多吃点。”奶奶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楚天。

楚天拿起奶奶的碗,没有说话,把烤鸭上最肥美的地方取下来,放在奶奶的面前。笑嘻嘻的,“奶奶,你尝尝。香不香!”

“对,奶奶,你快吃这个烤鸭,特别香。”楚蓠嘴里早已经塞满了,以至于说的话都听不清了。

这个季节的傍晚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落日余晖洋洋洒洒的铺在整个院子里面,一片金黄。

“哥哥,你吃饭太斯文了,让我想起了古时候的大家闺秀。没有男人味了,以后不能这样了。”楚蓠嘟着嘴说道。父亲母亲在楚蓠三岁的时候离世了,所以在她的心里楚天就是她和这个家的天。

“嗯,说的是!我的好妹妹。”略微调侃的语气。

奶奶放下碗筷,对楚天说,“以后可别乱花钱买这些东西了,糟蹋钱。”

楚天看着坐在对面的奶奶和妹妹,脸红红的说道,“成批斗大会了?”

奶奶和楚蓠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月朗星稀,一家三口饭后在还是这样坐着聊着天,天气不热奶奶还是拿着一个芭蕉扇看着这两个兄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超屋子走去。

见奶奶走到屋子里,“楚蓠,你今年高二了,要好好学习,别总想着玩。”楚天颇为严肃的表情。

“嗯嗯,好,知道了。”

“还有不要早恋,没事的时候多帮奶奶干点活。”楚天继续说道。

“只要你毕业的时候你要能带哥嫂子回来的话,说什么我都应你的,不要忘了咱们两个的这个约定呦。”说完楚蓠嘴角微微上扬。

楚天脸色微微尴尬,好在这个时候奶奶回来了。“天,给你这个东西。”

“什么?”

“戴上吧,每个月我不是都去道观里上香祈愿,上回我在三清面前祈愿的时候,感觉又一个东西掉在我面前。捡起来就是这个东西。”

楚天伸出手接过来,是一个古朴的桃木吊坠,灯光不好也看不太清吊坠上的纹路。“可能是观里的法宝嘞,还回去吧!”

“我问了玉真天师,说这个不是观里的,没见过。于是我才带回来的。”

“拿给楚蓠戴吧,反正她爱打扮。”楚天说道。

“不行,女的戴不得,是道观的东西,又不是尼姑庵的。”奶奶说着。

楚蓠看着不爱给自己做打扮的东西,嘴里鼓鼓的看着她们两个。

奶奶和哥哥看见她这个表情,都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就这样有的没得拉家常聊,时不时的就会有如百灵鸟般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面,渐渐的也随着山风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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