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跟凌潇有关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樊慧总是不动声色的注意着。
比如班级的集体合唱比赛,樊慧总要回头确认凌潇的位置;英语小组表演话剧,樊慧总是认真地看完了凌潇那一组的表演;甚至连话剧书上的人名樊慧都要多想一二。
大概是初二上学期的时候,凌潇与徐康为,也就是之前和龚叶轩传绯闻的,和周围几个死党成立了一个同盟,并起了一个俗套的名字“潇(削)康党”。顾名思义,这是为了反抗老康的“剥削压迫”,其实就是一个抄作业小组,樊慧作为被抄对象被迫加入。
加入这个小组到也不是没好处,至少英i语活动时间和晚自习就不会游手好闲了,没事了还可以与周围的男生拌拌嘴。
但没过多久,樊慧因为班级的常换位脱离了“潇康党”,跟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像不断被掺水的烈酒,没什么味道。但是凌潇一直找她借着练习册。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情也闯入了樊慧的生活。
这件事拉拉扯扯了很久,以至于事情结束一年后,樊慧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冗长,迷离,却又绚丽的梦。许多场景都交织在一起:咖啡厅昏暗灯光下的角落;一直向前延伸的崭新的水泥马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浪以及远处模糊不清的稻草人......还有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人满为患的走廊,跳动地压抑红色数字牌。
这事情很吸引人,毕竟能在十三四岁就经历的人还是少。但同时也要承担这其中必要的痛苦和可能的风险。事已至此,樊慧并没有做过多的记录,只是在随笔本写下了一首小诗:
盼过了多事的凉秋,盼过了漫长的寒冬,过了阴湿的潮春,在考场铃响的顷刻,看见了夏,步履匆匆的身影。
夏总是把勾着笑的面容,化作万里晴朗的碧空,拂过发间的微凉的清风,和少年纯净的眼瞳。
夏总是把积在心中的无趣,化作烦闷燥热的空气,水泄不通的汽车的鸣笛,和少年无声的抗拒。
夏总是把盈满眼眶的泪水,化作瓢泼倾盆的大雨,永在消逝的钟表的叹息,和少年焦急的低语。
我静躺在铁制的床上,斑驳的树影中洒下的阳光,照在我冰凉的脸庞。只有碰撞的轮子在当当作响,
日历已经翻到了属于立秋的篇章,夏留下了一张黑白胶片和信上的印章,并对我说:只有忘记了昨天的过往,才能看清明天的远方。
樊慧渐渐地不太在注意凌潇了,不是不想注意,而是那段时间每天的奔波实在不允许,况且还有会考的压力。
凌潇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过问樊慧的那件事情,连练习册也很少借了。
不过生活也确乎是这样的,当某些紧急且不可避免的事情后,曾经以为多美好的事情都奖归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