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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你

到了!

白玛翻身下马,把马拴好。连忙走上去拨开之前自己放在洞口的那些石块和干草,进去看了看。那人还在,身旁的果子也是分毫没有动过。看来这期间他就一直这么昏迷者,从未醒来。

阿隐也把阿喜拴在路边,带着瓶瓶罐罐的药粉药丸走了进去。

白玛说的不错,这人浑身是血,衣服也看上去都被撕烂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看着让人胆战心惊。

那可是山崩啊!木奶奶和刺儿盖叔叔都曾说起过这可怕的山崩,是神山震怒的表现。据说千万斤重的积雪会像打雷一样在人的头顶上炸开,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下山坡。这少年,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山神惩罚呢?还是他不小心被卷入此中?

阿隐小心翼翼地在那人裤脚处蹲下来,轻轻地卷起他的裤脚,生怕牵扯到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弄疼了他。“白玛,这人得要带回山隐。在这里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伤口的。”阿隐语气严肃,这人的伤势比自己想象地要重,眼下木奶奶和萨仁叔叔都不在,自己出行的计划可能还要再推迟两三天了。

“好。”白玛也不多说,拉住少年的手,慢慢地背起他,阿隐一抬头便看到了少年的脸。

是他?

是他!

阿隐心中大惊。怎么会是李景末?

景末的脸上也有一些血印,不过他清秀的模样阿隐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唉,阿隐常年在这山谷里,救的人可不多,只遇到过两次。第一次是从山缝里滚落下来的一个人,第二次便是在这山洞里浑身是血,一直在昏迷的一个人。

李景末,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阿隐帮着白玛把景末抬到了马背上,白玛坐了上去扶着他,两人准备回村。沿途的隐卫看见族长阿隐带回来一个人,便上前询问阿隐是否需要帮忙。阿隐挥了挥手,说是山隐族的旧人,不用在意,此次在山外受伤,还是要接回来修养一番的。隐卫这才放下心来,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阿隐跟在白玛后面,慢慢地唤着阿喜跟着。眼里看着前面马背上随着马的走动而一起一伏的人,心里被揪紧了。

景末浑身上下都是伤。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次他让巴丹转达给阿隐的那句话,说一定会再来看她。难道,是因为来看她受的伤?阿隐轻轻摇了摇头,脑子里太乱了。理不出头绪来。白玛说,一小股雪浪包裹着他冲卷下这附近的山坡,阿隐不敢想象那个场面。那该是多么的可怖啊。

进了村子,阿隐帮着白玛一起把景末扶进她的屋里,随后又把巴丹从美美地午觉里拔了出来,让他帮着白玛哥哥一起去打了一大桶水。阿隐则是和别松姨一起在屋里煮起了热水。

白玛和阿隐来唤巴丹的时候,手上身上都沾满了血迹,可把别松姨吓一大跳。后来见着他们救回来的人才知道不是他俩受伤。别松姨并不像族里其他人那样排斥外族人,自从巴丹的阿爸抛下了他们之后,别松姨也恨过外族人一段时间,可很快,她便觉得其实哪里的人也都一样。而外面的人也许才不会像族里的人这么刻薄,这么排他,她恨地不过仅仅是巴丹阿爸,并不是那个外面的世界啊。

别松姨比他们这些孩子更有经验,这才指挥他们该去打水的打水,该要烧水的烧水。好不容易忙活出一大桶温热的水出来,他们准备要把景末身上的伤口都好好清洗清洗,换上完整干净的衣服才能上药膏。别松姨让阿隐在外面,毕竟是个男孩子,阿隐这个姑娘家不方便进来。阿隐便只能在外面焦虑地等着,担心他们会弄疼他,刚才她仅仅只是看了景末腿上的伤,就是那么的惨不忍睹了,她也不敢想象景末身上会有多少道那样的伤口。

许久,巴丹先跑出来了。甩着两个肉肉的小胳膊,“可累坏我了。阿姐!阿哥他身上太吓人了!”

阿隐抱住前来撒娇的巴丹,揉了揉他的头,“辛苦巴丹了,来,喝点水。”巴丹爬上椅子,拿起碗,咕噜咕噜地便把一碗水都喝了下去。

“阿姐,阿哥怎么弄的?是不是又遇见上次那豹子,打了一架?”巴丹喘着气,眨巴着眼睛问阿隐。

“阿姐也不知道。是你白玛阿哥发现的景末阿哥。”阿隐心不在焉地摸着碗的边沿,耳朵一直在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水声已经没有了。现在他们可能已经在给景末上药了。

又过了一会,巴丹趴在桌子上都快要睡着了。别松姨带着白玛出来了,阿隐担心地看着别松姨,别松姨和蔼地笑了笑,朝她点了点头。

阿隐的心这才放下来,起身跑进屋里去。

白玛见着阿隐飞奔过去的身影,忙到现在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咦,怎么好像阿隐似乎认识这个小子?

阿隐跑进房里,快到床边的时候又赶紧停了下来慢慢地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阿隐和木奶奶这儿都没有男人衣服,别松姨拿了一件以前巴丹阿爸的衣服给景末换上了。景末穿着宽宽大大的衣服,躺在被褥里,脸色还有些苍白。

阿隐在床边坐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拿起景末的一只手,微微撸起了一点袖子。手臂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都被小心地上好了药。阿隐心里一疼,连忙把袖子又放了下来,把景末的手放回被窝里,掖好了被子。

这个人,怎么总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阿隐现在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仔细地看着不知道是在昏迷还是在熟睡的景末的脸庞。她还记得景末的那双眼睛,看见景末,她才知道戏本子上所说的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那般的少年是什么样的。这次见他,比上次皮肤黝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屡屡登山的原因。鼻子额头上也都有一些浅浅地伤痕,估计便是这一次山崩留下的。

阿隐叹了口气,起身去桌子上拿了药膏来,用手指蘸取了一些轻轻地抹在景末的鼻梁和眉毛上方的额头上。景末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

原来啊,并不是她看不透外族人,而是她独独看不透他,看不透李景末这个人。

那这是为何呢。若这灵瞳是神山的恩赐,那么看不透他,山神又是为何要如此安排呢?

阿隐一开始总有些想不明白。后来也想明白了,既然是山神的安排,那便接受便是,终会有能够明白的那一天不是吗?所以阿隐也算明白了。

后来阿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巴丹的小嘴巴早就把上次遇见景末阿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给白玛阿哥听过了,白玛也感叹景末对抗雪豹之勇气,别松姨在旁边忙着做事也一边听一边点头。

白玛那天晚些时候便回去了。木奶奶和萨仁叔叔也并未回来,估计是以为阿隐已经出发了,山隐族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便准备在不丹那儿多住几天。

就这样,景末在阿隐的房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山外也过去了一天一夜。

昨日景秋和王子决定立刻下山寻找景末,可是找遍了山下各处角落,却愣是一片衣角都找不到。景秋不愿离去,自己的那个小尾巴怎么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内心深处更是恐惧,不知道如何向叔叔嫂嫂交代。

而扎西丹泽也是垂头丧气地跌坐在上山前他与景末嬉笑打闹的那个地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

日头已经浅浅地落了下去,眼看着月亮就要升上来了。

只见远处一阵尘土飞杨,似乎是来了不少人。

为首的是巴朗,后面有许多藏夏村人。这里面,丹泽认得出有景末的爹娘。

巴朗看见王子远远地坐在地上,快马加鞭赶到了跟前,“王子!巴朗今日进村恭候王子登山的消息,听到山崩之声便立刻往这里赶来。巴朗来晚了!”巴朗从马上翻下来,便单膝跪在了丹泽的面前。

“无事。”丹泽许久没有开口,一说话,嗓子竟然有些哑了。

藏夏的村人也到了,望宗和望林都来了,望林本来不让玉卿过来,但玉卿在家跟猫抓了心一样,心里总觉得要出事,一定要跟过来。

望宗一眼看见更远的地方来回在走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的景秋。

望林和玉卿则满眼焦虑地伸长了脖子,四处期待着看见儿子景末的身影。一路赶过来,看见这山下坐了几个人,看来人还是没事的。只是,只是走近了之后,见到了扎西小王子,见到了王子的随从那个叫松玛的小伙子,再远些,看见大哥喊了声景秋走过去了,可是景末呢?

景末呢?

望林本来在远处见着了人影之后稍微放下的心现在提到了嗓子眼。他也不敢说话,只是在这山脚下也四处找着。玉卿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也一声不吭。她害怕,她期待马上,马上就能看见景末在哪个石头后面坐着,或是躺着,或是跳出来说,娘,我在这儿呢。

她在家里担心地说个不停,一直在埋怨望林不该让景末跟过来的,可在这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太阳就要落下了,山间的温度降了下来,风也渐渐地大了起来,风声里似乎有着呜咽。

不远处巴朗和王子的交谈声,一些藏夏村人在相互说着话,稍微远一点,望宗和景秋站在了一起也在喃喃低语些什么。可是在这嘈杂之中的望林和玉卿二人,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言不发。

他们很默契地互相谁都不说话,都在闷着头努力找着。

玉卿更是一边找,一边忍不住地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也不管,用手胡乱地抹去,继续迎着风去找。

她不要停下来。

还没有找到儿子,她怎么能停下来?

她也没有时间思考,她停不下来,她知道,一旦停下来,她就要被那恐惧和绝望所淹没了。

可是眼泪越流越多,越来越止不住。天已经几乎要完全暗了下来,她和丈夫把这个整个山脚已经完完整整地来回走了两遍,她还是没有找到儿子的身影。

眼泪像止不住的线一样淌过她的脸颊。

她终于承受不住了。

她再也,再也抵抗不住心底里那巨大的恐惧,她没有力气了!

她停了下来。

望林感受到妻子的颤抖,他也停了下来。望林不敢看他的妻子。

“景,景末啊,”玉卿轻轻,轻轻地唤了一句,身子便软了下去。

望林赶忙抱住她,忍住心里的痛,轻轻抹去妻子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紧紧地抱住已经伤心晕厥过去的妻子,默默地坐在了地上。

远处的望宗拍了拍景秋的肩膀,直直地站着,沉默地看着弟弟和弟媳的身影。

丹泽深吸了一口气,“巴朗,仔细听好。城里松玛找好的那些人,交代他们去传古格小王子历经千辛万险,通过神山山崩地裂的考验,毫发无伤,必是天选之人。也多亏了古格王的福泽保佑,才能够获得神山认可,歌颂古格王千寿万寿。”丹泽停了一停,“藏夏村护王子有功,可谓神勇,李望林之子李景末最为突出,大赏;若日后李望林或李景秋有事相求,我扎西丹泽许他们两个请求!”

巴朗听到小主子斩钉截铁地语气,联想这现在的一些局面,心中不由得明白了一二,对藏夏族人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感激。他沉声,低头接令。

丹泽望着已经升起的月亮。这月亮和昨晚的那一轮,看上去并无区别。依然皎洁,依然明亮。依然遥远。

只是昨晚坐在丹泽身边,陪他一起赏月的那个人。如今,竟就这么消失在神山里了。

丹泽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身边已经变地冰凉的地面,这身边,又是空空如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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