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云华带到一间安静的房间里,童心才有了反应,她先安慰了必轩一下,问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必轩好奇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想看看,结果绊到了地上的线,扑倒在那位记者身上,导致她手里的摄像机摔在了地上。童心担心记者的设备有没有摔坏,李云华说:“童心,没关系,坏了赔偿就是。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必轩受了点惊吓。”
“云华,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上台的时候。我们刚刚从香港赶回来,卓尔也没想到你们会过来,看到你在台上也吓了一跳,结果是你买下了西子的画。要是我早点看到必轩,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必轩对不起哦。”
李云华摸摸必轩的小脑袋。
“必轩,叫云华阿姨好,这是妈妈的朋友。”童心拍拍情绪低落的必轩。
必轩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童心突然站起来在原地转圈儿:“死了死了,这次糟了,不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瞎写了,童卓尔这个大坏蛋,怎么可以这样嘛。”
李云华好笑地说:“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保证不会让你们公诸于媒体的。”
童心看着李云华好一会儿,说:“云华,我弱弱地问一句,你都不会吃醋的吗?”
“吃醋?我干嘛吃醋?”
“就是,那个,我看你跟童卓尔似乎关系很亲密,童卓尔对我这样,你都不难过吗?”
李云华难得地哈哈大笑,边笑边问她:“难道卓尔没跟你说过吗?我是他表姐,我们同年生,我比他大四个月,我妈是他大姑。”
童心囧了。
心里骂着童卓尔,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从没问过他啊,难道让他巴巴地来解释,李云华是他表姐?
“童心,今天是我见过卓尔最情感外露的一次,他从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居然在大众面前承认自己有钟情的女人,还说那么文艺的话,要不是当时我肩负重任,就是不让你们受到骚扰,我就要笑喷了,哈哈哈哈……”
童心揪揪头发,恨恨地说:“谁知道他说的是谁。”
“当然是你啊,这还用说,我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用心的,而且,从小到大,他没做过任何在我身为女人看来,觉得浪漫的事情,你说年近四十了,居然学起小伙子,倾诉衷肠了,逗死我了。”李云华笑得倒在沙发上,毫无平时干练成熟的形象。
童心现在担心的是万一明天曝光了怎么办,她的生活就全乱了,烦躁地又揪了揪头发。
“嘶,你揪自己头发干什么,不疼啊。”童卓尔走进来看到童心的样子出言制止。
童心一见罪魁祸首进来了,刚坐下又蹦了起来。
“你说你这是唱得哪出啊,你还让不让我见人了,你跟你的陈晨表白去啊。不是谁都想成为公众人物的,你今天那样,人家再看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我该怎么办啦!”
童卓尔没理她,抱过必轩坐在腿上,问他:“必轩,刚才害怕了?”
必轩点头。
“下次记住了,如果下次还有人这么训你,你就再砸她一个,告诉她,我高兴,砸着玩。别怕,什么事都有叔叔呢。”童卓尔现在脑子里还是必轩被训的那些话和受委屈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得了吧,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还不给他教成霸王啊,做错了事就得道歉,你这样教,他还不翻天了。”童心暴跳。
“他都道歉了,跟一个孩子计较就是大人不对,再说必轩不是故意的,对吧,必轩,道歉是必要的,但是不要软弱,谁敢欺负你,叔叔收拾他。”童卓尔还在继续教。
童心无语了,气得坐沙发上不说话。
李云华抿抿嘴,掩门出去,不打扰他们。
“行了,别气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见着你就跟我气。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上媒体,云华会处理好的。”童卓尔其实挺开心童心跟他生气,他算是摸着点她性子了,对陌生人她彬彬有礼,熟悉的人她偶尔幽一默,只有对身边亲近的人,她才会使性子,这表示他慢慢地在靠近她,今天看到童心很意外,没多想,就当众表白了,以示自己的决心,没想过带来什么后果,反正无论什么后果,他都可以承担,反而是有外力推助一下,也许会让童心强迫自己打开心门
童心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童卓尔说回处理好,相信他一定会处理好。她是个事情发生了,就不会再纠结的人,总归有办法解决的,于是也就不再继续纠缠这件事。
“不过我刚才听有人说让我跟陈晨去表白,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啊。”童卓尔打趣她,想是她已经看了网上的新闻了。
童心切了一声说:“谁酸了,你美女在怀,我恭喜你还来不及呢。”
“陈晨正好也在香港参加一个服装展,在夜店里喝多了,给我打电话,我总不能不管吧,那些狗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喜欢乱写,记着我给你说的话,只管相信我。”童卓尔耐心解释。
童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走吧,外面的记者散得差不多了。”
童心坚持不肯走说:“我们不跟你一起走,惹一身麻烦。”
童卓尔无奈只好叮嘱一番自己先走。
回到公司,童培树用闪电般的速度冲进童卓尔的办公室,喊着:“号外号外,童大总裁,动容告白!”
童卓尔当他是空气般,童培树趴在桌子上盯着童卓尔的脸看,童卓尔啪地拍下桌子,吓得他一个激灵站起来。
“嗬,跟我玩阴的。小样儿,是不是得手了啊。别动别动,我看看,你这是满面春风桃花开。听说了童总的光荣壮举啊,现在公司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说童总义卖会上向心爱的女人告白,简单一句话,迷倒了在场所有的女性,哎呀,我怎么就没去凑个热闹呢。”童培树好不容易逮着点他大哥的新闻,还不好好笑话笑话他?这童卓尔几乎就没有传过什么绯闻,外界只知道他丧妻,单身,多年来过着清教徒般是生活。这次可是比他搞定个什么大企划来得劲爆得多。
童卓尔没好气地回他:“什么得手不得手,说那么难听,我可不像你跟徐穆,一天在花丛流连忘返。童心正气呢,怕自己跟儿子曝光了,生活被骚扰。”
“那有什么可气的啊,别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生活还来不及呢。”
童卓尔斜了他一眼说:“那是你,童心是个特别单纯的人,不喜欢这么复杂。”
“嗬,这才多久,就这么了解她,哥,我看你是真的陷进去了吧,行,我看童心不错,就是离了婚有个孩子,就不那么完美了。”培树觉得有点可惜,他倒是喜欢童心的性子,可是配他大哥似乎还是有差那么一点。
“那感情好,你就离她远点儿,别骚扰她,就是帮我大忙了,离婚有孩子怎么了,正好西子有伴了。你别跟我瞎嚷嚷去啊,否则你就等着去非洲吧。”童卓尔听培树提起童心离婚的事,相当不愉悦了,童心什么样,只要他能接受就行,旁人别想说三道四。
培树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急忙转移话题:“哥,你不觉得这次你做得太过火了?一下给三叔从天堂打到地狱,外界都说你冷血,现在都弄得沸沸扬扬的,三叔更是不遗余力地痛斥你,什么忘恩负义,狼子野心。”
童卓尔不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后果,童子掏空皇瑞香港分公司,实际是用于另起炉灶,加上他养一群,说是皇瑞老臣子,就跟着他花天酒地的蛀虫,弄得公司乌烟瘴气,就算他童卓尔不掌权,他也得为下一位掌权者清理拦路虎,祖宗基业不能在他手里四分五裂。
“培树,别管外界怎么评论,我始终做我自己的事,倒是你,现在别吊儿郎当,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来坐我的位置,可是这么多年,你一心做我左膀右臂,委屈你了。”童卓尔感概,一个家族企业,若是同心则以,不同心,那就会印证富不过三代这句俗语。
正聊着,云华敲门进来,看培树也在,说:“正好你们都在,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来探卓尔的口风,是不是下一步就是清理她了。”
李云华是童家大女儿童子琳的女儿,童子琳一心为家业打拼,早年因为丈夫受不了她的强势霸道,跟她离了婚,一直以为凭自己为公司做出的努力和贡献,会有希望继任童子山的位子,可是在童子山让位给童卓尔之前,将她和童子鸣一个发配到香港,一个发配到美国,她一气之下很少回到国内,李云华从小在美国长大,可是成年后她也看不惯童子琳强势做派,还有对童卓尔的排挤,毅然回到国内,做起来童卓尔的秘书。她理解童子琳的心理,可是由童卓尔掌权没什么不好,公司在发展,对谁都好,何苦争得头破血流,劳心费力呢。
“云华,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童卓尔问她。
“三叔这次是有点过份了,可是毕竟他也是为皇瑞立下汗马功劳,说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是正常的,你这样对他外界不了解真相只会指责你的不是。只要我妈,看在她一心为皇瑞拼命的份上,看在我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你能放她一马,她跟三叔年纪也大了,用不了多久就该颐享天年了。”李云华出言求情。
“我能够理解他们的怨念,我会看着办的,将来,皇瑞还需要你们多费心的。”童卓尔声音有些低沉。
云华和培树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你想干什么?”
童卓尔站起来说:“我估计这会儿我爸妈正头疼呢,我回去一趟,对了,不凡呢?小丫头又跑哪去了?”
“不凡去了意大利,说是搜集灵感,我看哪,是不是谁家小伙子把她魂儿勾走了,她也该成家了。”云华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