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李府。
自从上次惹了慕容康后,慕容康就命她在家思过,等候召见。慕容清进门的时候,她正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
“小鱼儿,在干嘛呢?”
“喝茶。”
“这半个月过得怎么样了?”
“还行。”
“小鱼儿,不是我说你,你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吗?你也太直了。”
“我也只是好心,怕他成昏…”
“咳咳,小心隔墙有耳。”
“知道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看,这陛下赏赐了这满屋子的东西,却没实用。”林品真眼神黯然的说。
慕容清看了一眼赏赐物,确实如此,云朝有规定,凡是刻有“御赐”两字的物件,都是不能卖不能丢的。此番怕是皇上故意报李鱼对他不敬之仇而故意为之的。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他的好哥哥正好帮了他一个忙,让李鱼欠他更多还不清了。
“皇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那是你的哥哥你肯定好了。林品真撇嘴,她当然不敢把后半句说出来。
“咳,我们不说钱,反正我也不缺,你只管找我借吧。”林品真已经欠他好多钱了,本来他不需要他还,奈何他那人性格太拧,非要打借条,说日后一定还…
“谢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皇兄约我们一起出去几天。我们边走边说,皇兄已经在城门口等我们了,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此次出行并未告知任何人。”
“哦?可是听到什么风声?”
“据说是因为那个地方每年都发生洪涝。”
“等等,你说的可是那个每年发洪涝的卢县?
“小鱼儿果然聪明,一点就通。就是它。”
“那我们赶紧走吧!”
城门口,林品真他们赶到的时候,慕容康已经坐在了车上。慕容康此行只带了王洋,此刻他正站在马车旁边,听候指示。慕容康察觉到他们的到来,把窗帘一拉,探出头来对他们道:
“不用行礼了,有什么话,车上说,上来吧!”慕容康说完便把窗帘一放,
“好。”林品真还在想要不要行礼,慕容康倒先跟他们打招呼了,正好省了麻烦。于是她和慕容清便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随着王洋一声“驾”,马车启动了。
“李爱卿,朕的赏赐你可还满意?”慕容康一身宝蓝长袍,头戴玉冠,手持折扇衬托得他贵气逼人。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妥,语气淡淡,却透露出一股震慑力。
“满,满意。”他现在用的是“朕”而不是“我”,林品真倒是想说不满意,但是她没有那狗胆。
慕容康一挑眉怀疑道:“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林品真诚惶诚恐的语气回答道。
“那就好,假如这次你能替朕解决这个心头大患,朕答应你还会赏赐更多的好东西给你。”
“这,这自然是好的,但是臣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
“就是能不能给臣赏点实用的。”
“你是说我赏给你的,让你不满意了。”慕容康佯装生气道。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他就是故意让李鱼表面风光心里苦的,谁让他胡说八道的,但是杀他,他又舍不得。毕竟敢像他这般直言不讳的只有他。
“臣不敢。臣“太”满意了!”林品真拉怂着脑袋认命。
慕容康见到林品真的怂样,瞬间心情大好,手不由自主的摇起了折扇,扇风把他落下的头发扇出了好看的弧度,他仿佛是玉做的…
慕容清看到林品真吃瘪的样子,想笑不敢笑。
“你可是遇到啥难处了?”慕容康又道。
“臣不敢说。”林品真小声道。
“让你说你就说,说吧,整得跟个大姑娘出嫁似的,扭扭捏捏。而且我看你胆子肥得很,若不是我惜才,你早被砍头一百遍了。”
“臣知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臣最近手头有点紧。”
“哦?朕不是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你吗,何以至此?”慕容康笑得很阴险。
他一定是故意的!
“皇上,有所不知,其实臣进京赶考早已花光了所有积蓄。本以为高中后能咸鱼翻身,没想到现在更…。”林品真也是有脾气的,这慕容康分明是在报仇。
慕容康当然知道,只不过他就想整整他。
“哦?阿清他说的可是真的。那你的下人呢,他们怎么办?”慕容康眼前浮现李鱼每天看着空米缸发愁的模样,顿时乐了。
“皇上,小鱼儿并没有下人,最近他经常饭点来寻我,我没在意,现在仔细一想倒是明白了。”怪不得他最近那么勤快来找他,原来他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他刚想笑,却被林品真狠狠一瞪,他收住了。
“是吗?”慕容康询问一旁的林品真。他看到林品真拉怂着脑袋的模样竟然觉得他此刻有种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是不是太坏了?
“皇上,臣习惯了。我一个人挺好的。”林品真此话倒是不假,她醒来后,就一直是一个人。她一个人挺好的,不用担心身份暴露。
慕容清不解的看了林品真一眼。
“哈哈哈,李爱卿可真会讲笑话,要不你给我们说个笑话吧。”
“皇上臣不会说,不过既然皇上喜欢,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说不好别见怪。”林品真狡黠的道。叔可忍,婶可忍不了了,看我怎么整你。
“李爱卿只管说来,朕不怪你便是。”
林品真点头。她一闪而过的狡黠刚好被慕容清捕捉到,慕容清顿时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能对他有这种感觉。
林品真察觉到慕容清的目光,偷偷调皮的对他伸出了个剪刀手,然后咧嘴一笑。
慕容清心领神会。这小子又皮了,他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咳咳,从前甲乙丙丁比穷农民,甲哭着说我先来:老鼠来我家讨饭都是含着泪走的。”
乙说:“你那不算什么,老鼠来我家就别想走了。”
丙说:“你们还没有我穷,幸亏空气不要钱要不然我根本过不到现在。”
丁说:“去去去,你们那算什么,我跟蚂蚁商量了半天他才肯把地上这粒米给我。”
他们说完后,戊哭了。
甲说:“兄弟,你哭啥?你说说看你家怎么个穷法,我们好互相安慰一下。”
戊说:“我一年不洗头,只为吃顿油。”
“呕…李鱼!你,呕…”慕容康第一次晕车了…
一阵海吐后,
“皇上,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林品真惩罚够劲后,往慕容康嘴巴塞了一颗药王秘制的止吐话梅。
“皇兄,你好些了吗?”慕容清因为上车前已经吃过话梅所以此刻他依然还是翩翩美少年。
“好些了,爱卿的话梅不错。朕原谅你了。”我们继续走吧。
慕容康当然不知道李鱼在故意整他,在云朝他们慕容家的男儿最听不得恶俗的笑话,逢听逢吐。这是他们慕容家的秘密决不可能外传。
而,林品真之所以知道这个秘密,是因为她长期接触慕容清得出来的,当然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来。毕竟,她怕死。
“谢皇上。”林品真爬了起来。
“诶,啊清,你怎么没事?”慕容康好奇。
“回皇上,我也不知道。”
“……”
“上车,我们走吧。”
随着王洋的甩鞭声,马车又开始起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