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胖子三人来至门外还未进入便先商量该怎么处置周镕。
“这小子不寻常,依我看先下手为强,直接冲进去剁了他的脑袋,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是非。”厉厨子抄起单刀就准备踹门。
韩胖子一把抓住他,低声骂道:“你真是比愣子还愣。杀是肯定要杀的,但不是在这。一砍脑袋半屋子都是血,你能洗净呀。”
伙计说:“依我看还是像以前一样,绑起来关到地窖里,等他醒了慢慢审问,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挖出来。”
“夜长梦多,还是今天杀了好。仅我亲眼见得那几件饰品就够我们逍遥一阵子了,不值得再冒险。先进去搜身,然后把衣裳拔了,抬到野地里,砍了首级再埋。”
三人再讨论一番还是觉得韩胖子的方案最好,确定方案,开始行动。
伙计先推开房门,三人不急进入,先看看里面反应,以防有诈。只见照在地上的皎白月光,屋内无任何异动,三人迈步进门,跟身进步到床前。看着熟睡的周镕,伙计先说到:“应该是睡死了,不用再拿绳子了吧。”
“我想也是,把咱们藏的药全给吃了,就算是头大象也要昏睡个三天三夜。”厉姓厨子也点头认同。
“废话少说,你俩把他抬到桌子上,我去把灯点着,开始搜身,我记得他的宝贝都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的。”韩胖子吩咐二人。
将周镕放在桌子上后,厉厨子在外面放风,韩胖子搜左半边,伙计负责右半边。伙计拿起周镕的右手不由得感叹道:“真不愧是有钱人的公子,这小手又嫩又滑白的很,和小媳妇的手一样。”
韩胖子也笑了笑说:“想娘们了?这小子身价不菲,那几件饰品估计能卖个几千两银子,咱们可就发了财了,到时候给你讨个老婆,不,讨十个老婆,哈哈哈哈。唉,摸到了一个。”
“三叔,摸到什么了,拿出来看看。”伙计也是一脸兴奋,幻想着未来的好事。
“什么鬼东西,这么重?金子吗?tmd,怎么是石头,怎么这个还是石头?我的珠宝首饰呢?”韩胖子因拿出的好几样物品都是石头,气破口大骂。
“袖子里怎么可能放下这些东西,我来看看。”伙计也来到左半边,伸手进袖子摸。拿出来的东西是:碎花饼、树叶、还是石头。
“怎么可能,我亲眼见他从袖子里拿出的宝贝,怎么会不见。去右边找。”来到右边,伙计伸手进袖子里掏。“摸到了,硬硬的,还好多,应该是珠宝首饰。”
抓住一把拿了出来,二者一看,顿时愕然,竟是一把坚硬的鳞片,还带着一点血腥气味,似乎是刚拔下来的。伙计心里有点发怵:“向掌柜的问道,他究竟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从他身上挖出来鳞片?喝那么多药也没彻底晕,他不会是个妖怪吧?”
韩胖子心里也有点发毛,这人的确太怪了,真有可能是只妖怪,脸上也出了不少冷汗,不过依旧镇定说道:“管他是不是妖怪,现在还昏迷着呢,趁他病要他命。搭把手把他抬出去。”
抬至屋外,凉风阵阵,竟将周镕的酒意晕眩感吹散了三分,神魂有些清醒了。
厉厨子见掌柜的与伙计抬周镕出来,以为宝贝已经到手,谁知走近一看二人皆面色大变,忧心忡忡。忙问发生何事?
伙计将里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厉厨子也大惊失色不知所措。韩胖子沉默了一会认真说道:“哪怕这小子是妖鬼之流,只要斩下头颅,他也必死无疑。”
三人略一商量,决定让有武术底子的厉厨子动手。厉厨子往手上啐了口唾沫,活动两下筋骨壮壮胆气,借着皎白月光瞄准脖子,举起单刀用力砍下。
周镕神魂虽不是特别清醒,但刚刚三人商量的话语也稍微听到了些,瞬间吓醒。但因体内猛药的原因,莫说四肢,眼皮都抬不起来。危急时刻,突然想起练体武术口诀,再看体内感到体内灵力尚能循环,急忙运转功法。
明晃晃单刀落下,只听得“dang”一声后,单刀嗡嗡阵响,周镕也感觉脖子一疼,但好歹还有意识,没死。
再看韩胖子三人,看着厉厨子手中单刀,有一碗大的缺口。三人吓得脸色惨白,大呼妖精啊,扭头就跑。
周镕忍着疼痛用神念检查体内,发现体内各出都有异物,应该就是猛药,尝试用灵力包裹汇聚逼出。半个时辰后,体内异物一丝不剩,周镕回到客房坐到床上长舒一口气,摸到脖子上有一道红痕。再回想刚刚的事,仍是心惊不已,多亏自己修有练体武术,运转功法可变成铜皮铁骨,否则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突然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正是那道铜牌,此刻他已自行飞出,浮在身前。“还算有些胆气,能记得使用神通,不容易呀”虽是夸奖之语,但言语之中那浓浓的嫌弃与不屑让周镕很不舒服。
于是反驳道:“呵,谢谢您老人家的夸奖。谁能料到他们居然想杀我?我没有丝毫准备,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财不外露,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无论做凡人还是修士你哪样都不够格。”
周镕顿觉的无地自容,也无力反驳。铜牌继续教导到:“防人之心不可无,作为一个修士你更应该谨记。以你现在的神识覆盖百丈方圆应该不成问题,这三个凡人的一举一动都应该在掌握之中。可你呢?好酒贪杯,十丈范围内的事都没觉察到……”
说着说着铜牌竟开始训斥起来,周镕有些不服气,诺诺回道:“这些我从来没有见识过,念我是初犯,放过我吧。”
铜牌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责骂道:“初犯,你有九条命吗?还是以死了能再活一次?或者认为我会救你?长点心吧,你就一条命,不会重生的,你死了我绝对会把你挫骨扬灰,我没这么丢脸的徒弟。”
骂的周镕几乎想哭,下意识捏紧拳头不让眼泪流出来。铜牌见此更是生气,嘲讽道:“你还有脸哭,男子汉丢不丢人。”
突然话风一变:“算了,不说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毕竟是我让你来这投宿的。赶快把你袖子里到那些废物扔出去,不要脏了我的眼。”
周镕闻声赶忙行动,确定除衣服外再无杂物,对铜牌拱手说道:“清理完毕,师父请入内。”
铜牌仍是不高兴,说道:“那些衣服放右手袖,以后我待在左手袖。”
“遵命,弟子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师叔给我准备的衣服如此贵重?平时师叔穿着可是极为朴素的。若不是衣着华丽,这三人也不一定看得上我,也就不会对我下手了。”
铜牌思量一会儿,慢慢回道“没记错的话,这些衣服好像都是我的。因为衣服附灵就不会脏破,他就身上穿的那一套。以前也帮过不少达官贵人,他们赠送了许多金银,不想携带,就全部拿去买衣服了。”
周镕仿佛听到了了不得的奇事,脱口而出:“你这嘴欠的老铜牌还能穿衣服。”
铜牌一听,没有直接出口骂人,竟在空中用灵力凝出一直手臂,狠狠打了周镕脑袋一拳,然后说道:“尊师重道懂不懂。变化成人形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还很喜欢变成人去世俗街道闲逛,但衣服没有好的想法懒的变,所以都是买的。”
这只灵力手臂打的很是用力,明明自己是铜皮铁骨了,仍痛的眼泪湿润了眼眶,抱头求饶道:“懂了,懂了,我错了。”
好一会才缓过来,疑惑道:“师叔不是说你没有神通吗?”
“笨蛋,这种事还用想?他骗你的,不想让你依赖我。你的路全靠你自己选择。”语气变的极为认真。而后又说到:“睡觉吧,那三人已跑出二十里外了,明天一早走,你还能睡两个时辰。”
“出了这种事,我心绪难平,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还未入灵身境,适当休息是必要的,没心没肺有时也是修士该有的。我先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罢,飞回周镕的左袖袍中,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周镕只感无奈,躺在床上,静静思考今天的事情,还有师父的教训,不知过了多久才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