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梨画指纸上的内容。
“公主不会想知道的,对了,听说公主带画卷而来?可是想清楚了?”
“带画而来,自然是想清楚了!但是我要一手交人,一手交画。”司马亦诡计多端,她可不敢轻易相信于他。
“看来公主信不过本王,可是公主你要知道,此地可是本王的地盘,而你身不由已,你要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拿这个!”梨画将画卷置于胸前,一副保护的姿态,如果不能满足她的条件,她宁可毁了手中的画。
她知道,那邕河一定是司马亦最大的难题,邹卫在这河中做了什么,没几个人知道,司马亦若想将邹卫连根拔起就必须经过邕河这一关,邹卫将邕河设作守营河,那河就一定不简单。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司马亦是不会动手的。
所以这画对他很重要!
“这副画只是三分之一,等我见到了小雅,另外的三分之二我再画给你!”梨画本就机灵,更不相信司马亦,于是才有此策,就像司马亦说的,她没有筹码跟他谈条件。与他周旋,定要打足了十二分精神。
“你……”司马亦方才的好心情全都被梨画给浇灭,冷眼眯成一条线,那是危险的信号。
他没有想到“公主”会出这一招,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的刁蛮公主不但不刁蛮,还满富智慧与胆识。在逆境中不但保全了自己的权力,更是让身为敌人的他措手不及。
“怎么,三殿下有所为难?”
看见司马亦微怒的表情,梨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如果萧雅在他手上的话,这样的要求并不为难与过分,而他却那样的表情,证明事情跟司马亦传递给她的信息有所出入。
“公主说笑了,怎么会为难呢?但在见你的婢女之前,公主既是镜水国官居中仕的谋将,是不是应该更关心我手上这纸条的内容呢?”
“这对我并不重要!”看了司马亦方才的反应,梨画更想知道的是萧雅的下落。
“是关于邹卫的!”
“主帅?我们主帅怎么了?镜水大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在出来前来容县的时候,邹卫的伤其实已经无大碍。
关于邹卫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邹卫他死了!呵呵……这算不算得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呢?呵呵……”如果这消息可靠,那他就更要得到那邕河的军事布阵图。只有得到了它,他的仗才能打得更漂亮。
“什么?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镜水大营不就是群龙无首?这对司马亦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再加上得到邕河的军事布阵图,镜水国的八万大军岂不是要丧命于此。
不,如果真是这样,她更不能给他这图卷了。
“主帅怎么可能会死?我出发来此时,他的伤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会……”
“怎么不可能?如果我告诉你,是我派暗卫去做的!”
“是你?”
“你应该知道,邹卫的项上人头一直是我的目标,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放弃过。”
“就算我们主帅死了,你一样拿不下镜水大营,因为镜水大营中还有我们五王爷辜陌白,想必三殿下是听过我们五王爷名声的……”
“我知道,镜水国的五王爷辜陌白,骁勇善战,行军打仗自是有一套。但你也不要忘记了,他初来乍到此地,天时地利人和,这些他未必比得上邹卫。”
“可是三殿下此时身受重伤,你能上战场?”
“哼!公主小看本王了!”这点伤对他并不算什么,阴狠瞬间染上司马亦的眼,也让梨画骤然冷颤。“请公主将画卷交出来吧,我这就命人带小雅前来。”
“哼,给你吧!”梨画一把将手中的画卷丢给司马亦,气冲冲的出了书房,萧雅她也不打算见了。事态有变,她必须从长计议。萧雅她怕是见不着了,因为如果为保萧雅就必须交出邕河的军事图,这是万万不能做的。
司马亦接住丢来的画卷,看着梨画走远的背影,先是一愣,继而浅笑上嘴角。
打开画卷一看,竟只是邕河的风光而已,何来的机密性可言,看来这便是她所说的“三分之一”了。
邹卫真的死了么?这死也太蹊跷了点,接下来他还要从她身上得到那布阵图么?或是……
“萧雅公主”看上去只是一个纤纤弱女子,但她的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要从她身上下手,怕不简单……
镜水大营,一大早,邹卫的营帐外就有个小身影在此徘徊,一脸犹豫不决,看了看那门帘,想走进去,却又迟疑的退了出来,时而绞着纤纤玉指,时而敲着自己的脑门。
此人正是萧雅!
那晚上逃出来后,在四个护卫的护送下悄悄潜出了容县,回了镜水大营。
此消息被辜陌白压了下来,因此萧雅在军营当中只能男装打扮,只有几人知道内情。
又是几圈周转之后,终于从营帐里出来一个小兄弟,那赫然是邹卫身边的小斯,“公主,将军有请!”
萧雅一见那小斯,反射性的想转身就跑,又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这才忍住逃走的冲动。
这是萧雅的反射性动作,从小到大,只要一看见邹卫身边的小斯就跑,更不用说见到邹卫本人了。任何跟邹卫有关的人和事,她都不愿意有所瓜葛,正确的说是害怕与之有瓜葛。
但今天不一样,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梨画,无论是发兵攻打容县也好,派暗卫去也行,只要是能救出梨画,她愿意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