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慕卿道:“漓,漓城?你怎么来了?”
漓城回过头——深黛色男装的小姑娘面色苍白,明明就是在不久之前损耗过多没有好好调养或者是没调养几日就被拉过来查案子。而且,只要让慕卿查案子了,她就一定要放血。那么就是虚上加虚了。慕卿冲着他使了个眼色,他看明白了。便回过身,俯瞰着倒在一边狼狈不堪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儿”的风满楼,道:“你若是不作恶,今日之事,便这般翻过去了。若非如此,我的本事,你,定是有所耳闻的。”
一边的“血人”艰难的爬了起来,走了。还不忘狠狠地瞪慕卿一眼。
少女并不在意这一眼,还道:“若你真的在意什么人间大义,那也应该等到我伤好了,再来找我才是。”
风满楼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噗——”苏淮果断笑出声来。
不笑还好,苏淮这一笑,害的那个风满楼真的摔了一跤——还是脸朝地的那种。慕卿摇摇头,一双凤眼中明媚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流桐看见风满楼走了,还是败走的,自己又被忽视得彻彻底底,他说不出话,便只好开始剧烈扭动起来。这时,慕卿才想起了手中拎着的人,不对,是妖。她拔出了流桐喉间的针,流桐一下子就痛快了,大声道:“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打我干什么!”
“你嘴贱。”慕卿一脸云淡风轻。
流桐:“……”
慕卿懒得再多理会,十分爽快的把流桐丢给漓城拎着,然后就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深黛色的衣袍,风起,桃花满天。
竟,格外美好。
苏淮和拎着流桐的漓城一同跟上。
京城内,大祭司住所。
沐梓将流露拐到了祭司府,在漓城跑去找慕卿的那段时间,就一直盯着她,就跟看个囚犯一样——看囚犯也没有这样看着的啊。流露很无奈,但是逃也逃不掉,话又说不上,她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大祭司就这么死心眼儿啊。
说是死了人,然后有人说这件事跟她有关。开什么玩笑啊,流桐失踪了,所以这两天她都没心情做其他事,全花在找流桐上了。听说是死了人,但是,但是,但是真的跟她没关系啊!就算有关系,哪有这样盯着人的……等等,她貌似不是人。但是也不妨碍她维护人身自由啊。
流露欲哭无泪,根本没有办法跟过度兴奋的大祭司解释。
但是,流露不知道,也不会知道,沐梓身后的,悲哀与空洞,还有,孤独——那是一种,明明最爱之人就在身边但是永远无法触碰,无法在一起的孤独的折磨。
就在沐梓没有将心思放在其他地方的时候,一缕黑气,悠然飘进了祭司府。
没有一人发现。
“哎——”沐梓伸了个懒腰,一回头,就看见漓城手中拎着一个穿着极为骚包的桃粉色衣衫的男子,走进祭司府。后边,是面色苍白的慕卿与不请自来的苏淮。
“终于回来了。”倒是流露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