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果儿暂时住在guest house,但是想要在比利时办身份证,必须有租房合同证明你有长期居住地,所以当务之急是找房子。作为果儿的导师,Inge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让果儿先把自己的事安顿好再正式开始工作。因为当地母语是荷兰语,有些年龄大的房东不会讲英文,Inge还让Anneleen帮助果儿找房子,果儿对这一安排甚是感激,虽然是跟同事还不熟悉,但至少不是一个人了。
这天下午四点钟左右,Anneleen说联系到了不远处几家房东,就拉着果儿去看房。路上,Anneleen推着自行车和果儿一起走着。在鲁汶,因为城市小,学生甚至一些老板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比等公交车更快更方便。
“Do you like here?”Anneleen打开了话题。
“Yes,I like here。Here is more quiet,and you have blue sky。”果儿其实心里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儿,这儿有非常干净的空气,蔚蓝的天空,整个城市如花园一般,处处彰显着祥和宁静,这些给果儿的感觉是非常好的。但是家人不在这儿,即使再美的地方一个人也不免落寞。
在鲁汶租房一般有三种形式,有一个人住的小的studio,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有两三个人合租的apartment,空间比较大;还有一种是大的house,七八个人合租,每个人有自己的房间,但是厨房和卫生间共用。Anneleen帮果儿看的房子就是house中的其中一个房间,带看的是一个比利时的小伙子,房间很朴素有些老旧,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果儿对房间的布置并没有太多要求,简简单单的足够自己生活就行。“Are there any Chinese people in this house?”果儿最关心的问题是室友中有没有中国人,可惜基本都是当地的学生。看了三家房子,都是同样的情况。Anneleen可能并不理解为什么果儿非得找有中国舍友的房间吧。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helping me, Anneleen, I will keep looking, if there is no better one, I will just choose one of the rooms that we looked today。”
“Great,good luck。”
完事后两人一起在一家披萨店吃了晚饭,这是果儿来到这儿第一次在外面吃饭,这家的披萨真的很好吃,中午在实验室餐厅买了个三明治,洋葱的,真是难吃至极,果儿想以后再也不要吃三明治了。
回到住处,果儿脑子里全是租房子的事情,到底要做怎样的选择,想到语言、生活习惯、以及文化差异,自己实在是不想和外国人一起住,但是guest house这边只订了五天,五天之内又害怕自己找不到合适的住处。这时候的果儿多想林树在身边,哪怕不在身边能通个电话商量一下也好,只可惜现在的国内已经凌晨了,果儿不想林树熬夜就让他先睡了。深夜里,果儿辗转难眠,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样艰难的要一个人面对的一条路。有人说道路艰难往往证明你是在走上坡路,这点完全安慰不到果儿,为什么非得要向上走,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果儿向往的生活,自己来到这儿是有点被赶鸭子上架了,因为她想成为家人的骄傲,不想让他们失望。
第二天醒来,果儿突然想到campus irena,这个有很多华人居住的地方,而且就在上班的路上,一定要去碰碰运气。果儿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快步朝那边走去。可能有点早,一楼的办公室并没有开门,果儿朝里面望了望,这应该是管理员的办公室,里面有修理各种家居的工具,锤子、钳子、剪刀应有尽有。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有个电话号码,果儿试着拨通了电话,“嘟嘟”两声之后竟有人接了起来。“Hello,can I help you?”电话那头传来声音。“Hi,good morning。I am calling to ask whether you still have single room available?”果儿将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流利的问了出来。“Good morning and yes,we still have one room free。Are you in the building?If you are,we can show you the room right now。”“That is great。I am here。”果儿开心极了。
过了几分钟,有个中年大叔朝着办公室走来,想必就是管理员了。确认过之后,管理员Frank拿上房间钥匙,带着果儿去看房。楼里有电梯,很古老的样子,果儿第一次见到需要动手开门才能进去的电梯。房间在四楼,frank却按了3,想到听人说过这边一楼算0层,所以第四层算是三楼。出了电梯径直走,两边的房间像是宾馆的房间一样一扇门接一扇门的紧挨着,整个楼道乃至房间里都铺着深棕色的地毯,楼道里的灯是黄色灯光,十分昏暗。Frank走到楼道的尽头,在右手边的门前停了下来,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这栋楼里所有房间的门都一样,银白色木门。打开门,引入眼帘的是一间一眼就能扫完的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门口右手边是卫生间,洗手池、马桶、浴池倒也干净。墙壁是古老的红砖石灰缝墙壁,房间里一张单人床、一张靠墙的长桌子、两把椅子,床尾是一排厨柜,打开来看左边是衣橱,右边竟然是厨灶,设计倒很节省空间,厨灶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小冰箱,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足够自己生活了。
“Are you happy with it?”Frank问果儿。
“Yes,I am very happy。Finally I find a place to stay。”果儿开心的说。
其实果儿已经很幸运了,听人说这个地方在十月份一般是没有空房间的,只不过最近刚有个住户搬走了,这才让果儿捡了漏。这儿的studio是鲁汶最便宜的,只要350欧元就可以一个人住,如果在其他地方可能至少要500欧元了。果儿要求不高,周围有华人,有家的感觉就好。
到了实验室,果儿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板和同事们,没想到老板说她读博士的时候就住在那里,不知道是鲁汶太小还是碰巧,大家都为果儿这么快就找到了满意的住处而高兴。老板还关心的问果儿什么时候搬家,可以过去帮忙。果儿心里很是感激,只是自己就两个行李箱,不值当的也不想麻烦别人,就谢绝了好意。
“我找到房子了。”果儿当然没有忘记在国内为他担忧的林树,果儿把房间的照片发给他。“还不错啊,小了点,那边楼下有锁门,安全吗?”林树最关心的还是安全问题。“没事,这边华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学生,安全的。”果儿打消了林树顾虑。相隔那么远,却让果儿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