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斯深呼了一口气,连手都在空中毫无意识地比划了起来,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但德拉科·马尔福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苏斯已经不像人的地方——颈部,手背,以及额头上,都布满了像龙一般的鳞片,然后低下了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你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苏斯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德拉科会问这个问题:“额,其实......”
“说实话。”德拉科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
苏斯沉默了一下,开口:“德拉科,你要知道......”
“卢娜·洛夫古德也知道了对不对?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就只剩我一个人被你们蒙在鼓里对不对!”德拉科猛地看向苏斯,铂金色的短发随着风飘起,只露出他那灰瞳。
只是这样的他,眼里竟露出了害怕的神态:“你说不是啊,苏斯!快点说啊!”
他看到的只有苏斯在咬着唇,不语。
德拉科·马尔福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拉扯出了躲在柱子后面的卢娜·洛夫古德,三人形成了对立的场面。
“抱歉,苏斯,我没能拉住他。”卢娜开口,打破了三人间的修罗场,虽然她说完了这一句之后,沉默又在三人间荡漾。
苏斯垂眸:“无妨。”
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
而德拉科似乎误会了什么,若有所思道:“那天,是不是因为你像今天一样魔力暴动了,以至于隐藏在你体内的第二人格出现了?”
“......”他能说不是吗?不过,——少年你小说看多了。
“苏斯,我们在你心中有多重?”好的,感谢卢娜,让自己跳过了这样一个艰难的问题,不过......又跳到了另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上。
他捋了一把头发,挠了挠额头,说出了一串数字:“啊,约莫31克吧。”
闻言,德拉科皱了一下眉,这只小龙显然不太满意。而一旁的卢娜替他问出了心声:“只有这么少吗?”
随即,她看到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是罕见的低沉:“那可是......”
后面说的话他们两个都没太听清,甚至因为苏斯的面部表情及其贫乏,他们甚至连口型都没能认出来。
“再说一遍?”德拉科下意识地问道。
苏斯笑了笑,径直走下了楼梯。
那可是一颗心加上灵魂的重量啊。
不过,恐怕他们二人也不会知道了。
他现在这样就很好,在叔叔眼中是无法代替的“亲爱的小侄子”,在同学眼中是奇奇怪怪却拥有神秘形象的“食死徒”,在老师眼中是令人头疼的不上不下、时好时坏的“问题学生”。这样的人在这个年纪算是很普通的了,毕竟大部分的家伙都是个中二病。
无论什么事情都做到普普通通,不过头也不太少,这无关爱好,更谈不上什么兴趣,喜爱,只是单纯地想要去追寻他生来唯二没有被赋予的两项:情感与乐趣。
太高的天赋让他终于在学会如何失败,如何被打击,如何跪在成功者的面前之前,学会了有些人可能一生都学不会的东西。
——胜利。
所以他才会自主地请求去把小天狼星·布莱克身上的伤势与诅咒全部夺去过来,然后移植到自己身上,企图用这种方式降低别人胜过自己的难度。
但是,上霍格沃兹之前,卡尔的话让他意识到,除了物理降低实力,还可以更加不显山不露水地自主降低。
为此,他还特意花了一个月时间来练习。
而现在,有了朋友,这很好。只是之前所吸收的物理伤害,就有些多余了。
这样想着,他轻轻推开了寝室的门,然后在盥洗室与卧室中选择先去盥洗室。
他轻轻将左手手腕放到水里,尖锐的魔杖贴上白皙的皮肤,在上面划出血痕,一道,两道......鲜血在水中像盛开的花一样,接二连三地迅速绽放。
苏斯抬起手腕,冷漠地注视着还留有血珠和水珠掺杂的手腕,似乎都要盯出一个洞来。
突然,他似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了校园的一边——
格兰芬多三人组所在的地方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震动。
“克鲁克山!走开,你这个恶心的臭猫——”
哈利和赫敏几乎被绊倒在罗恩身上,他们停在罗恩的前面。
罗恩在地上爬行,而斯卡伯斯回到了他的口袋里,他的双手护住鼓起的地方。
“罗恩——过来——到斗篷下面来——”赫敏着急地说,“邓布利多——院长——他们在一分钟之内会回来。”
但是在他们盖住他们自己之前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巨大爪子落地的声音。一只灰眼睛的黑狗在黑暗中向他们走来。
哈利还没来得及去抓他的魔杖。狗已经大步走过来并用前爪搭在他的胸口上。
它向后翻了一个跟头,他感觉到了它的呼吸,也看到了它一英寸长的牙齿——但是它一跃的力量使它跳得很远,它在他上面翻滚着,他头眩晕了,感到肋骨像断了一样,也听到了它的咆哮,它后退了几步准备再一次攻击。
罗恩站起来。当狗背对他时,他把哈利推向了一边,狗嘴则紧紧地咬住了罗恩伸出的胳膊。哈利跳起来抓住了它头上的一把硬毛,但它拖拉罗恩就像拖拉一个玩具一样——接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哈利的脸上受到重重一击以至于他再一次倒在地上。他听到赫敏也被打倒了。哈利摸索着找他的魔杖,罗恩的双腿开始流血了——“天啊!”他低声说道。
魔杖的光芒告诉他这是一个很大的树洞。他们曾经追逐斯卡伯斯到了一棵胡宾柳树的影子下面。而且虽然风很大但枝条却没有摆动。
在那儿,在木箱的底下,那条狗正在把罗恩拖向树根部的一个空隙——罗恩正在作垂死的挣扎,但他的头却一点点滑向缝隙——“罗恩!”哈利大叫着跟上去,但一条粗大的柳枝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被迫后退了几步。
他们现在都看到罗恩正奋力地用脚勾住一个树根以阻止那狗把他拖进去。然后一个枪一样响的声音响起,罗恩的腿断了,接着他消失了。
“哈利……我们快去帮忙……”赫敏叫道,她也在流血,她的肩膀被柳条割破了。
“不!那家伙大得足以吃掉他,我们没时间了——”
“没有帮助我们过不去的——”
另一根柳条向他们抽来,灵活得如同手指一样。
“如果那只狗能进入,我们也能过去。”哈利着急地说,他四处刺探,努力寻找穿过邪恶的错综复杂的柳枝。但是在柳枝的范围以外却不能接近树根一寸。
“噢,救命,救命。”赫敏着急地小声说,她不情愿地跳动着,“求求你了。”
克鲁克山猛地向前冲去。它灵巧地穿过柳条空隙像蛇一样把前爪放在木箱上。
突然,柳条像大理石一般停止了挥动。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动。
“克鲁克山!”赫敏不确定地低声说,她痛苦地抓住哈利的胳膊,“他怎么知道?”
“他是那只狗的朋友,”哈利阴狠地笑着,“我看到过他们在一起,过来——把魔杖伸出去——”
他们在几秒钟就到了箱子前,但还没有来得及去摸箱子,克鲁克山已经尾巴竖直地掉了下去。哈利跟着跳了下去,他朝前爬了几步,接着滑到了底部的一个土坡下面的管子里。克鲁克山在几米外的地方,它的眼睛在哈利的魔杖下闪闪发光,几秒钟后哈利跟在它的后面。
“罗恩在哪?”她用恐惧的声音低声问道。
“这里!”哈利说着弯下腰向赫敏和克鲁克山走去。
“这个管子会通到哪里呢?”赫敏在他后面气喘吁吁地说。
“我不知道……它标在掠夺者地图上,但弗来德和乔治说没有人到过那儿。它在地图的边缘消失了,但好像在霍格蒙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