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郁溪黎掩着揶揄,修长的五指在脸颊上有规律的点了点,“不知皇兄我替你选的礼物,叶兄可满意?”
郁溪棠裙裾一挽跑到郁溪黎身前,美眸中怒气翻涌,白嫩的小手一拍桌子,倒扣的杯被震的腾空又落下,“你还和我提这事!”
“怎么就不能提了?为兄我又没做亏心事。”听罢,他唇边翘起玩味的弧度,却故作无辜,慢吞吞抬眸反问。
“你没做亏心事?你……”郁溪棠心底霎时间涌起一股羞恼,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在郁衡溪探究的目光下堪堪停在嘴边。
她咬咬牙,左右瞥了瞥,凑到郁溪黎耳畔,压低声线质问:“难道瓜饰佩不是你放的?”
“是我。”郁溪黎微微侧头,朝端着茶盏的黎棠眨眨眼,转而双腿交叠,看着郁溪棠的眼睛,含着笑,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大大方方认了,“是我放的,怎么了。”
怎有这样理直气壮的人!
她又气又好笑,眼里火光烧的更旺,快把窗外欲颓的赤红夕阳比下去:“那可是瓜饰佩!送瓜饰佩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那东西是能随便送人的吗?我与先生不过见过了了几面,都不甚相熟,怎能……”
郁溪黎了然似的“哦”出声,声音刻意拉长提高:“你心悦……”
“郁溪黎!”郁溪棠又羞又臊,娇美的脸染上醉人地绯红,她跺了跺脚,两只手死死捂住郁溪黎的嘴巴,“你瞎说什么呢!”
“唔唔……”郁溪黎一双明眸弯成月牙,忍俊不禁的笑声被堵在了嘴里。他不死心,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被捂住的嘴巴,摇摇头,大抵是表达自己没有说谎,便又挨了郁溪棠一眼瞪。
虽说郁溪棠尚且是个没长成的姑娘,脸蛋却早有十分的颜色,她这一瞪,顾盼生姿流光盈彩。
哪怕郁溪黎放弃为自己“申冤”,郁溪棠还是死死捂着不肯撒手,生怕他又蹦出什么惊天的秘密来。
“棠棠,黎儿说你心悦什么?是不是心系谁家公子?不如说出来,为娘替你掌掌眼。”黎棠温柔的声音潺潺流进耳里,不觉生出一种清透的舒适感,大有要促成好事的意思。
反倒郁衡溪皱皱眉头:“夫人,棠棠还未及笄,这事是不是太早……”
黎棠对这事格外认真:“不早,你个大男人哪懂这些,这可是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万一那人的品行没考察清楚,棠棠的一生岂不毁了?”
“夫人说的是。”郁衡溪赔笑,转过头去低声嘀咕:“不能让叶元溱那小子那么轻易得到棠棠……”
郁溪棠的眼咕噜一转,藏着狡黠,脸不红心不跳编出一段说辞:“父皇、母后,你们想多了。皇兄说的是我心中惦记父皇新得的粉晶围棋子,见之就心情愉悦,他就是故意说成‘心悦’好让你们忘了给他议亲的事。我英明神武的父皇、姱容修态的母后啊,你们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黎棠噗嗤笑出声,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巧言令色的小机灵鬼。”
郁衡溪看破不说破,反而有意配合:“原是如此。棠棠眼光倒是随了我,看过一眼就知道那粉晶围棋子是宝贝,只是不巧,围棋子父皇我送给你母后了,想要啊,找你母后要去。”
“好好好,棠棠想要哪有不给的道理?”黎棠连连应下,“莲菀,替我将紫晶围棋子也拿来,正好一黑一白。”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母后赏赐。”见事情翻了篇,郁溪棠终于舍得松开手,有模有样朝黎棠行了个万福礼。
黎棠黛眉一弯,明媚绮丽:“若是真心谢我,那过些时候做晚膳,棠棠你得陪着我。”
郁溪棠亲昵挽住黎棠的臂弯撒娇:“好啊!我早想偷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