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臣女妹妹身体也欠佳,若是殿下能过去瞧瞧,想必她也能好的快些吧。”抿唇说着,贺秋雪目光里带着讽刺,眼前这男人,她已经无法再同他演什么深情的戏码了。
听她三句不离贺秋嫣,南宫夜像是被人戳中了心里的秘密,窝着火却不敢发出来,抬眼看着她,南宫夜冷哼一声。
“本殿忽然想起来还有公务没处理,你既然没什么大碍了,本殿就先回去了。”南宫夜冷声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贺秋雪凝视着他的背影,眼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恨意,离他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要赶快行动起来。
回到将军府,便看见贺秋嫣穿戴整齐,脸上化着浓厚的妆,两只眼睛时不时往门口望着,一脸的憧憬神态,等待着南宫夜的到来。
见她这般模样,贺秋雪嘴角一扬,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语气略带上扬,“妹妹这是在迎我吗?”
贺秋嫣左等右等,等不来南宫夜,再加上她向来看着贺秋雪堵心,听见她这笑话般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不理会自己,贺秋雪也没恼,只是依旧扬着笑容,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妹妹还是不要等了,方才太子殿下已经看望过我,然后离开了。”
“什么?”听她提起了南宫夜,贺秋嫣一下子认真起来,两只眼睛直瞪着她,就像是要吃了她的样子。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等的是南宫夜,又或者说她方才真的在外面遇见了他?
虽然贺秋雪这么说着,贺秋嫣却还是不死心,跑到门口朝外看了看,足足查找了一个遍,才姑且相信了贺秋雪的话。
“别找了,我还能骗你吗?”贺秋雪轻笑一声,双手环胸看着眼前渐渐失落下来的贺秋嫣,只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
贺秋嫣听见她的话,回过头来死死瞪着她,两只手攥拳藏在云袖下,一副想要打上去的样子,“你真是不知廉耻!”
在她看来,一定是贺秋雪在半途将南宫夜引了出去,她好不容易才通过关系联系到了南宫夜,得来了这一次私会的机会,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让贺秋雪给搅和了。
毒辣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她,贺秋嫣只恨那日发狂的马没将她摔死。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贺秋雪一手捂嘴,笑了一阵时间,眉眼上挑,直盯着她的眼睛,开口说道:“妹妹是不是搞错了?不知廉耻的人,好像从来不是我吧。”
“太子同我,是陛下定下来的姻缘,我同他一起做什么,都是符合礼法的,而你呢,身为将军府庶女,又是我的庶妹,却想方设法的勾引太子,我的未来夫君,你这行为,按照凤国律法,理应发配为奴。”
声音冷冽,让贺秋嫣背后一寒。抬头看了贺秋雪一眼,正对上她那双寒光乍现的眸子,贺秋嫣身子一颤,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太子是真心喜欢我,再说男子有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我既为姐妹,若是同嫁给太子,也是一段佳话!”
贺秋嫣叉着腰,喊的底气十足。
她自然是不想让贺秋雪嫁过去的,只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同她一起嫁入东宫了。
只要南宫夜心里还有她,贺秋嫣便有信心将贺秋雪赶出去,从此成为东宫唯一的女主人。
贺秋嫣越来越坚信起来,不由得扯着嘴巴大笑起来。
而她的模样在贺秋雪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既如此,你便好自为之吧。”丢下这一句话,贺秋雪拂袖离开。独留贺秋嫣一个人,还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晚膳时,破天荒的,在沈姨娘惊讶的神情下,贺秋雪不缓不慢的朝厅堂走了进来。
自从她上次在厅堂里闹过之后,桌子前便一直放置着一把空椅子,可是过了那日,贺秋雪便再也没来过了,眼不见心不烦。但那椅子,沈姨娘一直没敢搬走。
“你怎么来了?”贺秋嫣本来心情愉悦的夹起一块水晶豆腐,抬眼瞥见贺秋雪的身影,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轻笑一声,让子月将那把椅子擦拭干净,贺秋雪才慢悠悠的坐了上去,“我来用膳,有什么问题吗?”
沈姨娘扯住贺秋嫣,忙笑脸相迎,眼底带着关切,“没…没问题,大小姐来用膳,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伤势未愈,还是注意身体为好。”
一副当真关心她的模样,沈姨娘轻声说着,心底却不愿让她留在这里,贺秋雪眸中掠过寒光,垂眸遮掩过去。
“姨娘有心了,前些日子送来的花很香呢,我看妹妹院子里还没有,不如送去妹妹屋子里吧?”嘴角一直噙着不瘟不火的笑,贺秋雪目光一冷,若不是苓姝及时发现,她当真要中了那花的毒。
比起贺秋嫣来,沈姨娘的手段自是高明了不少,不管是当年毒害她母亲,还是如今暗害她,都做的极其隐秘。
听她提起这个,沈姨娘两手紧紧握在一起,就知道她一定是来者不善,忙笑着拒绝道:“你是将军府嫡女,好东西自然是要紧着你的,秋嫣用不上。”
“既然来了,就用膳吧,别再说别的了。”贺万年沉声说着,没好气的瞪了沈姨娘一眼,见贺秋雪这幅讨账来的模样,他就知道一定是沈姨娘又惹了什么事。
沈姨娘两手满是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直盯着贺秋雪看,怕她还要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抬眸瞥见她这幅模样,贺秋雪冷笑一声,朝贺万年服了服身,没多说什么,便开始用膳,也让在一旁站着的沈姨娘松了口气。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想到用完膳后,贺秋雪却突然开口道:“父亲可还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
被她问的有些发蒙,贺万年眉头一皱,“何日?”
看着他脸上的疑惑,贺秋雪苦笑一声,在心底替她娘不值,声音低沉几分,“明日,是我母亲的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