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贺秋雪冷哼一声,眼底聚起冷意。
这个充满了噩梦的地方,是她前世心心念念想来的地方,再次来到这里,存留在她脑海中的,只剩了漫无边际的等待和嘲讽。
轻车熟路的摸进书房,贺秋雪伏在房梁之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方才派出去的,似乎是他身边的暗卫,如今书房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南宫夜,另一个,则是莲侧妃。
莲侧妃因为生病,没能去成宫宴,只好在府上等着他回来,却没想一等,等了半夜。
她为什么会等,自然是听到了风言风语,贺秋嫣那个狐媚子在大殿上献舞,南宫夜可没少看,听着他身边的侍卫说了这话,莲侧妃恨得牙痒。
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竟然做出了这么不要脸的勾当,趁着她生病,便勾搭她的男人。
“殿下,咳咳…今日雨大,殿下染了雨气,这是妾身亲手熬制的姜汤,殿下喝一口吧。”莲侧妃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将姜汤端到他面前,一副病态模样,倒有了西施的三分美。作为最得宠的妃子,莲侧妃深知南宫夜的习性,他喜欢的,便是这幅模样的柔弱姑娘。
果然,南宫夜一手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另一只手则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扯,嘴角扬起一抹猥琐的笑。
“还是本殿的莲儿最有心,你还病着呢,莫要被本殿身上的寒气感染了。”虽然这么说着,他却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反而抱的更紧了几分,俯身低头就要一吻。
莲侧妃也很配合,扬起头送上去,刚要吻上,莲侧妃却突然大咳一声,将早已沉浸了的南宫夜吓了一跳。
冷哼一声,南宫夜一把将怀里的人扔了出去,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大声骂了句:“滚!”
突发的变故,让莲侧妃也是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因为一个喷嚏,毁了她好不容易才营造起来的气氛。
本想再叨扰下去,只是看见南宫夜眼底的怒气,莲侧妃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离开了书房,急忙朝自己的院子跑去了。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了南宫夜一个人,用力抹去嘴角的水渍,南宫夜眼底凝起一抹冷意,书房里安静的出奇,安静的有几分诡异。
忽然,书房的门猛的被推开,一阵邪风从身后吹来,南宫夜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察觉脖子处一凉。
低头往脖子处看去,看着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南宫夜冷笑一声,“阁下是何人,东宫竟也敢闯,真是有胆子。”
贺秋雪冷哼一声,匕首逼近他的脖子,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有血渍瞬间流了出来,血腥的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
“我比不了殿下,竟然谋害朝廷命官。”冷声说着,贺秋雪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将他的脑袋割下来。
听清是贺秋雪的声音,南宫夜眉头一皱。想要转过身看她一眼,可贺秋雪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手持着那柄匕首,让他动弹不得。
“秋雪,怎么是你?”东宫向来戒备森严,饶是今日有雨,寻常人也进不来的。虽说他知晓贺秋雪有武功傍身,但不过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见不了台面,却没想到自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被她用刀子抵着脖子。
将刀子逼近几分,贺秋雪声音渐冷,“我为什么来,你心里清楚的很,解药呢,赶紧交出来。”
听了她的话,南宫夜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眼底闪过精光,“看来宫少霆这次是必死无疑了,秋雪,你该死心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偏心宫少霆的,南宫夜却很看不惯她对他好,她原来明明是一心一意喜欢自己的,虽然他看不上她,却也不能看着她对别人好。
尤其是现在这样,为了救宫少霆,她竟然夜闯东宫,拿刀抵在他脖子上!
“死心?南宫夜,若是不拿出解药,你便一起下地狱吧。”闯进来的时候,贺秋雪便做好了打算,若是救不了宫少霆,她定会一刀结果了南宫夜。
闻言,南宫夜眸色微冷,却丝毫不在意脖子上抵着的刀,微微回过身来,掷住她另一只手,声音清冷道:“那你应是想错了,只要本殿一声令下,屋外的暗卫便会冲进来,到时候身首异处的人是谁,可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夜这么说着,将贺秋雪的手攥的紧了些,的确是他说的这样,只要他一声令下,暗卫便会破门而入。
“是吗,那倒要看看是殿下的暗卫快,还是我的匕首更快了。”贺秋雪声音冷冽,这么说着,手里动作一紧,眼见匕首就要划上去,南宫夜眉头稍皱大喊了一声停。
他真没有想到贺秋雪当真是不要命了,一心想着要同同归于尽。
不过好在她还存了最后一丝理智,听见他喊停,直直停住了动作。
南宫夜一颗心跳动个不停,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额头浸出一层冷汗,他才开口道:“杀了本殿,你就拿不到解药了,他宫少霆的命还没有这么值钱,要我们两个人去还。”
咬牙说着,南宫夜手心里也出了汗,脖子上的口子有些疼,疼的他皱了皱眉,虽然他一心想要让宫少霆死,可若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就太不值了。
听事情有转机,贺秋雪松懈了几分,收回了几抹戾气,依旧冷着声音道:“你最好别使什么花样,若是我发现解药是假的,定会屠尽你整个东宫。”
像是地狱里的魔音,贺秋雪一字一句的说着,竟然让身经百战的南宫夜背后一凉,对上她那双红色的眸子,南宫夜周身一抖,咽了口气。
“想要从本殿手上拿走解药,可不容易,本殿还有一个条件,若是你答应,解药本殿双手奉上,若是你不答应,现在杀了本殿,本殿也不会将解药给你。”
南宫夜的声音狠厉了几分,眉眼上挑,带着一丝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