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目光狠厉,她就不相信,次次贺秋雪都能够逃得开。
夜里,贺秋雪用过晚膳之后,回到房间。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书,这本书还是齐嬷嬷在两天前放在她的桌子上的。
齐嬷嬷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待她尤为忠心,可是当时她只觉得管教的太严厉,所以不喜欢她,现在看来,这将军府中,也唯有她待自己最好。
想到这里,贺秋雪心头一热,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贺秋雪下意识地开口,“进来。”
只见齐嬷嬷在这个时候手中拿着一些书走了进来,瞧见正伏案看书的贺秋雪,脸上多了几分慈爱,“老奴参见大小姐。”
“嬷嬷,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不必这般生疏,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书,我都看得差不多了。”贺秋雪说着,又将齐嬷嬷扶了起来。
齐嬷嬷听得这话,更是热泪盈眶,“好好好,我们家小姐终于是长大了,若是夫人还在,一定十分的欢心。”
贺秋雪听得她说的这些话,心头怅然,两个人又攀谈了一会,她怕被人得知两个人之间又开始亲密起来,便让齐嬷嬷离开。
生前的时候,贺秋雪记得,每每齐嬷嬷同自己走的近,沈姨娘就会想办法整治齐嬷嬷,之前自己不懂事,现在她自然是要护着,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和她们撕破脸的时候。
当齐嬷嬷走了之后,贺秋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了睡意。
就在这个时候,贺秋雪听到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耳朵微动,外面有脚步声,而且还是个高手,武功远远要胜过她。
在府上的内院中,也只有她一人会武功,那么……
贺秋雪眸子微眯,下一秒翻身到了门口,侧耳听了一下,许久,也未见动静,她将门缓缓开了小缝,有一个身影直接从房梁跳到了另一个院子里面。
这院子不是旁人的,正是贺秋嫣的,上一世中,她的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这个人……
想到这里,贺秋雪直接冲了出去,轻手轻脚的上了方才那人去的屋顶。
而后掀开一片砖瓦,看到了那人的身形,极为熟悉,这个时候,贺秋雪不禁想到了前世贺秋嫣说的那些话,她和南宫夜两个人早已经在一起。
贺秋雪脸上多了几分嘲弄,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让她给撞见了。
下一刻,两个人直接纠缠在了一起,将床摇晃的咯吱咯吱作响。
她飞身从房顶跃了下去,然后直接到了院落中贺秋嫣房间旁边的屋子,然后又将火匣子打开,直接点燃了床边的帷幔,只见大火顷刻烧起,贺秋雪压着嗓子,开口道:“不好啦,起火了!”
这一道声音惊醒了正在行鱼水之欢的两个人,贺秋雪的视角,刚好瞧见南宫夜赤裸着上身,抱着自己的华服,从贺秋嫣的房间中跑了出来。
贺秋雪一边喊一边用石头,朝着南宫夜的腿部砸去,“白莲阁里面有男人闯进来了!赶紧去叫人!”
饶是南宫夜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偷袭自己,他的膝盖被砸中,身子一个不稳,朝前面跌去,摔了个狗啃泥。
紧接着,闻声的丫鬟和婆子都过来了,刚好瞧见在地上的南宫夜,抄起手中的扫把等家伙直接往南宫夜的身上砸去。
此刻南宫夜绝对不会喊出声,只能让这些人打着自己。
他若是出声,万一被人察觉自己的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贺秋雪饶有趣味的看着,人越来越多,若是被瞧见了来人,或许还会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想到这里,她顺手又抄起来几块石子,故意击中那些丫鬟和婆子,给了南宫夜逃跑的机会。
南宫夜刚逃跑,那边贺秋嫣就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看着那些个倒在地上的婆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什么事情,竟让你门这么的慌张!”
贺秋嫣装的十分自然,让人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异样,一旁站着的婆子下意识地开口道:“小姐,刚才有个男人跑了过来,我们将他打了一顿。”
“哦,我怎么没看到啊,好了,都赶紧去睡觉吧。”贺秋嫣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瞧见自己房子旁边的房子里面冒起了烟,她脸色大变。
“那边起火了,还不赶紧去救火!”她慌慌张张的开口,然后离自己的住处远远的。
看到这里,贺秋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之中,这一下子,有的玩了。
不过刚才的事情并没有让贺秋雪过瘾,前世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
贺秋雪目光多了几分阴沉,五指也嵌进了肉里面。
前世,贺秋嫣与沈姨娘和杏月暗中勾结,南宫夜诛她亲朋,父亲冷目旁观,这一世,她要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吱——”
下一刻,脚步声传了过来,贺秋雪下意识望了过去,看到进来的杏月,目光多了几分清冷,“进来为何不敲门?”
“小姐,奴婢进来从未敲过门。”杏月听得这话,脚步顿了顿,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
“规矩都是人教的,今日起进来敲门。”贺秋雪声音缓了一些。
杏月垂首,行礼,“是,小姐。”
“这么晚过来,可为何事?”贺秋雪将视线落在杏月的身上。
杏月拱了拱身子,手上端着托盘,道:“今早上瞧见小姐口渴,便泡了些花茶。”
说着,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又倒了一杯花茶恭敬地端到了贺秋雪地面前。
贺秋雪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开口道:“先放着吧。”
“小姐,这花茶清热润肺,若是凉了功效就下降了。”杏月感觉到贺秋雪的冷漠,不禁焦急地催促。
这若是之前,贺秋雪或许还会以为杏月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现如今知道她是什么样地人,现在看到她这么着急的模样,有了另一种想法。
她有些好笑,“等茶水凉了,我自然会喝。”
贺秋雪说完,又走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将头上的发钗取下,在手中把玩。
余光落在铜镜上,看着杏月眼中地焦急,她可以断定,这花茶中一定加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