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笼罩着他整个身子,像是镀上了一层银,透露着一股神秘之感。
他的目光太过热烈,让萧漓沐招架不了。
轻叹一声,月光披泽他周身,“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你不必知晓。”
“既然萧神医不愿直言,在下便也不会多问,只是请神医照看好秋雪,若是那些往事太难以接受,便不要再同她讲了。”
朝萧漓沐微微一笑,宫少霆如是说着,语气里带着恭谦。
萧漓沐是名满几国的神医,自然是信得过的。
“我既然救了她,便会一直对她好下去,这件事,你无须担心。”拂袖往院外走着,萧漓沐声音低沉,步子却越来越快。
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侧目,宫少霆凤眸微沉,轻咳一声,唤来了藏在暗处的夜风,“你去寻找唐韵的下落,唐夫人被杀一事,莫要张扬出去。”
唐夫人死在郡主府,多数人都会认为是贺秋雪所为,南宫夜正愁没有理由扳倒郡主府,有这么一个理由送上门,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他很快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捏了捏手里的玉佩,宫少霆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南宫夜,明日早朝,便是他的死期。
“人呢,你们大人在哪里,我有冤屈要伸,我有天大的冤屈!”跑出郡主府的唐韵一路向西,死命敲打着大理寺门前的鼓,声嘶力竭的喊着自己冤屈。
两边的侍卫见状,忙上前去阻止了她的动作,出声询问道:“这里是大理寺,平常的案子去寻京中府尹,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这么说着,两个侍卫就要赶人,唐韵死命抵抗,跪在地上,毫不示弱的道:“民女要状告的,正是奚丹郡主,府尹管不了!”
她声音不小,惹得周围的人群驻足,一个个偏过头来,想要听些八卦,其中一个侍卫听她提及了贺秋雪,神色一变,立刻捂住了唐韵的嘴巴。
整个大理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奚丹郡主可是他们大理寺卿的主子夫人,若是大人知道有人在门口状告奚丹郡主的不是,还不得要了他们的脑袋。
“都看什么看,一个个的没有正事了吗?”狠厉的朝着周围来往的百姓吼着,那个侍卫没有一点儿停留,立刻将唐韵押进了大理寺。
大人还在别处办公,他也只是一个侍卫,除了将唐韵暂时押在大堂上,也没了别的办法。
“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说?”察觉出了不对劲,唐韵一把将侍卫的手甩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是她反应过来的有些晚了,此时人已经在大堂之内了,而且堂外还有众人把守。
嘲讽的一笑,唐韵摇了摇头,“我真是太傻了,竟然忘了大理寺真正的主子是谁,什么公平公正,我的少霆哥哥,都被那个女人迷得是非不分了。”
“姑娘慎言,丞相大人为凤国鞠躬尽瘁,是一等一的功臣,邢大人虽是丞相的手下,却也是一心为民,至于奚丹郡主,更是体恤百姓的主子,污蔑他们,可是大罪!”
将她押来的侍卫眉头紧皱,不动声色的为他们辩解着,他在大理寺任职这么多年,早就知晓了宫少霆的为人。
听了侍卫的话,唐韵冷笑一声,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眼底带着讽刺,“污蔑?你怎么知道我是污蔑呢,我亲眼看见娘亲惨死在床榻上,贺秋雪亲自喂娘喝下了混着鹤顶红的汤药,这一切,你却告诉我是污蔑?”
“是非黑白,还要等查证之后才能确定,在此之前,姑娘还是留些口德。”她说的那番混账话,侍卫自然是一句也不信的,朝她拱手行礼后,便关上了大堂的门。
将军府,西院,贺秋嫣坐在藤椅上,一旁的桃红恭敬的跪在地上,小声禀报着自己看到的一切,“娘娘,事成了,有人看见唐韵在大理寺门前击鼓鸣冤,说是要告奚丹郡主。”
“蠢货,大理寺是谁的人,她心里就没点数吗,还要去那里申冤,真是白瞎了我这一番心思!”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贺秋嫣大骂了一声,五指死死扣在掌中,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了。
“娘娘息怒,唐韵这个人向来头脑不精明,奴婢打听过了,邢翰如今没有在大理寺,而是在别处处理案件,若是这时候娘娘去提人,他们都拦不住。”
桃红替她顺了顺气,贴在贺秋嫣耳朵旁,轻声朝她建议着。
听了她的话,贺秋嫣长叹了一口气,把手搭在自己小腹上,神色也变得温柔了些,额头上的伤也算是因祸得福,那日在东宫磕头,磕的头破血流,这么一弄,她额头的腐肉褪去,倒是生出了些新皮。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对了,这几日京中的谣言,传的怎么样了?”摸着自己的肚子,贺秋嫣心情大好,开口问了一句。
“娘娘放心,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现在人们大多数相信,贺秋雪并非真正的坠落悬崖,而是同男人私会去了。”
桃红脸上带着一抹阴狠的笑,在他们的努力下,这样的谣言已经让百姓深信不疑了,毕竟他们都不相信,从万丈悬崖上摔下去,贺秋雪还有活命的机会。
“好,这样很好,另外再多加一条,就说唐夫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丑事,才惹来了杀身之祸。”邪魅的红唇微勾,语气里带着些许狠厉,贺秋嫣这么说着,心情更好了些。这样的理由,简直是天衣无缝啊。
郡主府,欧阳景睦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直奔着贺秋雪的主卧去了,好在子月一直在门外侯着,见他这么风风火火的往里面冲,急忙拦了下来。
“世子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将欧阳景睦拦下来,子月朝他行了一礼。
欧阳景睦急得满头是汗,看了子月一眼,急忙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这些虚礼,我听外面的人说唐夫人死了,唐夫人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