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里多了独孤珊和墨卿卿两个人,倒也不算麻烦,可东宫里,如今却是热闹的厉害。
昨日一早,南宫夜便带着墨秋水回了东宫,甚至给了她凤溪阁的住处,整整一日,都腻在凤溪阁里,将早就翘首以盼的贺秋嫣晾在了一边。
其实在此之前,贺明便来信说明了这件事,让她小心墨秋水,可是一开始,贺秋嫣还不相信南宫夜,毕竟自己怀着他的骨肉,而且还知道他的秘密,这太子妃之位,理所应当该是她的,可谁能想到,墨秋水顶着太子妃的名义,住进了凤溪阁。
整整一夜,南宫夜都没有出凤溪阁半步,就连透玉都没能见到他,贺秋嫣气的一夜没睡,早就没了力气,却还是气的不行。
“娘娘,您还是小心身子吧。”桃红见她将早膳摔了一地,开口劝解着。
提起肚子里的孩子来,贺秋嫣气焰更大了,冷哼一声,伸手就要捶自己的肚子,“本宫要他有什么用?本宫以前还指望着他,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呢,如今倒好,让阿猫阿狗的顶替了!”
“娘娘切不可胡来啊,自古以来,母凭子贵,她墨秋水是太子妃又如何,没有子嗣,她终究是要被您踩在脚底下的。”
桃红连忙上前,制止住了贺秋嫣的动作,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跟着大了些,她的话,倒是让贺秋嫣冷静了几分,的确是这个道理,就算她不再受南宫夜的宠幸,也一定会是第一个给他生下子嗣的妃子。
“映沁,掌嘴。”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还没等贺秋嫣反应过来,身旁的桃红便被突然闯进来的一个女人拽开了一尺远。
啪啪的扬起手臂,直直打在了桃红脸上,惨叫声不绝于耳,贺秋嫣忍不住皱了眉头,竟然连生气都忘了。
随着一声声的巴掌,殿外又走进来一个人,那人身穿着件明黄色的短袄,星眸里闪烁着光,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光彩。
“嫣妹妹宫中的下人,还真是嘴贱啊。”墨秋水冷哼了一声,抬眼瞥向贵妃榻上的贺秋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听到这个称呼,贺秋嫣瞬时缓过神来,这个陌生女人,定是墨秋水了。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贺秋嫣将手放在小腹处,像模像样的给她行了一礼,“见过太子妃娘娘,这奴才不过是为了殿下的骨肉着想,娘娘这么对她,难道是要折了这孩子的福吗?”
一直强调着腹中的孩子,贺秋嫣语气温和,却是句句带刺,更是拂了拂袖子,打断了映沁的惩罚。
映沁被她的袖子晃了神,转身间,一巴掌没落稳,回过神来时,她的手已经打在了贺秋嫣的小腹上。
“啊”的惨叫了一声,贺秋嫣顺势倒在了地上,面色狰狞,像是十分的痛苦,“娘娘,你就这么容不得这个孩子吗?”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映沁见贺秋嫣躺在了地上,六神无主的跪了下来,一只手紧紧拽着墨秋水的裙角。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墨秋水一把踢开了跪着的映沁,大骂一声,“废物,还有你,贺秋嫣,你当真同你那姐姐是一家,都是那么不知廉耻!”
丢下这话后,墨秋水便摔门而去,整个人几乎要被气炸了,她昨夜就听说了,府上原本有两个侧妃,一个是先皇后的侄女莲侧妃,另一个,则是贺秋雪的妹妹嫣侧妃,而且她还听闻,前不久这个莲侧妃,被贺秋嫣弄死了。
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进府短短两个月,便将莲侧妃给逼死了,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想来见识见识贺秋嫣的厉害,今天看见了,倒真是大吃一惊。
比起贺秋雪来,贺秋嫣的招数,实在是下三滥了些。她本来是去给贺秋嫣下马威的,倒是反被人将了一军。
碧珺园里,桃红肿着一张脸,急忙将贺秋嫣扶上了贵妃榻上,眼底满是感激,“娘娘您不必为了奴才伤害自己的身体啊,小皇子若是有了闪失,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啊。”
斜靠在贵妃榻上,贺秋嫣冷哼一声,一双眼睛仍旧盯着门口看去,“本宫不是为了你,而是要给她一个警告,这么没脑子的人,就算本宫不出手,她也能玩死自己。”
虽然这么说着,可贺秋嫣不是什么宽容的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又怎么会饶过她呢,“你去通知府上的大夫,就说本宫不舒服。”
得了贺秋嫣的命令,桃红马不停蹄的赶了出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照着办了。
与此同时,驿站里,南宫夜正同凝萃密谋着什么,凝萃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苟不言笑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杯酒凝萃敬您,感念殿下听了凝萃一言。”举起酒杯敬了南宫夜一杯,凝萃一饮而尽。
听了她的话,南宫夜大笑两声,也举起了杯子来,“姑娘说笑了,应该是本殿感谢姑娘,送来如此妙计!”
前天回京城前,一袭夜行衣的凝萃持剑找上了尚未回京的南宫夜,给他出了一个锦囊妙计,让他逃过了惩罚。
皇帝不是病重,而是被人下了一种毒,那种毒药无色无味,普通人无法察觉,只要服下去三日,便会不治身亡,起初南宫夜有些心惊胆战,可是想到宫少霆的身份,他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动用了淑妃。
淑妃虽然幽禁在坤宁宫里,可她的哥哥杨御史不是吃素的,因着这个哥哥,旁人也不敢真关着她。
前天夜里,他便传书淑妃,给皇帝下了药,果真皇帝昏厥不醒,若是明日夜里在醒不过来,便真的会死了。
想到他死之后,自己就能当上皇帝了,南宫夜如今的心情,简直好的不行,连带着看凝萃都顺眼了些。
“殿下不必说这些的,主人承诺过殿下,要助您登上凤国的皇位,凝萃所为,便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