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妾身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妾身不求能活着,只求您能让妾身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这可是你的骨肉啊!”
被他掐的极疼,贺秋嫣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双眼睛里滴下了豆大的泪水。看着她这幅模样,南宫夜又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依旧选择了沉默不言,甚至帮助自己这几天到处拉拢人才,而且她还怀着自己的骨肉,他下不去手。
察觉到掐在肩膀上的力气小了些,贺秋嫣这才松了口气,“殿下,您舍不得杀妾身吧,妾身也舍不得离开您。”
身若无骨般缠在了南宫夜身上,贺秋嫣声音软糯,柔和的让人迷醉,南宫夜将手慢慢滑向了她的腰上,喉咙微动,出声道:“傻瓜,你这么帮助本殿,本殿怎么会要了你的性命呢。”
这么说着,又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吻,这一吻,彻底让贺秋嫣安心了,她的确帮助了南宫夜不少,倘若不是贺秋嫣送来贺秋雪前往匈奴的消息,他还傻愣的一路拼杀呢。南宫夜又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碧珺园,躲在外面的桃红见状,立刻跑回了屋子里。
“娘娘,您何必非要那时候触怒殿下呢?”床榻上的人面色红润起来,桃红看了,发自内心的佩服。
贺秋嫣这一招,果然有招,但是她偏要这个时候触怒了南宫夜,桃红有些担心。
床榻上的贺秋嫣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本宫如今身子虚弱,恐有滑胎的风险,殿下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不趁着这时候说,日后怕是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道这里,贺秋嫣突然抬起头来,淡笑一声,“那个给本宫诊治的大夫呢,去给他送一百两银子,他做的不错。”
东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的奴才,这个大夫倒是一把好用的刀子。
贺秋嫣眸色忽然一冷,目光看向了墨秋水凤溪阁的方位,冷哼一声,“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还敢烧到本宫头上,早晚有一天,本宫要让她自食恶果。”
此时的墨秋水,正在凤溪阁里用着午膳,今日去了碧珺园一趟,回来她便沐浴焚香,来回倒是折腾了些功夫,午膳才有些晚了。
一想到贺秋嫣那副看似柔弱无骨,实则歹毒至极的模样,墨秋水心里便气的不行,丫鬟映沁也不敢出声,一直安静的给她布菜。
透玉则站在一旁不语,一盏茶的功夫前,她就被叫到了这里。
“殿下呢,他不是回了东宫吗,怎么还不来?”吃下一口芙蓉虾后,墨秋水瞥了她一眼,趾高气昂的问着。
在这东宫里,哪怕是贺秋嫣,对她都要有几分尊崇,偏偏只有墨秋水,一来便对她呼来喝去。
“殿下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到底是主子,透玉心里虽然不服气,可面上却还是要做出一副尊崇的模样。
听了这话,墨秋水便放心下来了,她还以为南宫夜是去了碧珺园里,她不是聋子,碧珺园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又不是听不见。
“我怎么听说,殿下一早就出了书房呢,我还听说啊,殿下他去了碧珺园呢!”一旁布菜的映沁听了透玉的话,再一旁阴阳怪气的说着。
还没等墨秋水生气,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本殿还不曾知道,你这个丫鬟有什么神通竟然过问本殿的行踪!”
南宫夜的声音先一步传进了房间里,带着不少的愤怒,听见这声音,透玉面色一喜,可映沁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带着一身戾气冲了进来,南宫夜一脚便把映沁给踹倒了,原本他还觉得,桃红的话里有三分假,如今亲眼见了她这幅模样,才彻底相信了桃红的话。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都是胡说八道的!”挨了这重重的一脚,映沁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恐惧感将她包围的喘不过气来,硬生生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南宫夜面前。
墨秋水也被忽然出现的南宫夜吓了一跳,一直坐在椅子上,忘了起身相迎。
映沁又凑了过来,南宫夜也没怜惜,上去又是一脚,终是将映沁踹的直不起身子来了,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南宫夜冷声问道:“本殿问你,你是不是打了嫣侧妃?”
听了这话,映沁面色一沉,墨秋水也跟着变了脸色,原来他来这里,是兴师问罪的。
映沁直不起身子,只能在地上发抖,嘴里一个劲儿说着,“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承认了?”听了这话,南宫夜冷哼一声,“来人,将这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竟敢以下犯上!”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娘娘,娘娘你快求求殿下啊,这不都是你让我做的吗!”映沁见求南宫夜未果,一把抓住了墨秋水的裙角,死死的不撒手。
听她喊出了这话来,墨秋水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将映沁踹开,坐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映沁被拖下去之后,墨秋水耳边还能想起她那骇人的声音,南宫夜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她几眼,终是叹了口气。
“水儿是在等着本殿用膳吗,本殿正好饿了。”没有想象中的质问和辱骂,南宫夜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了墨秋水的身侧。
他这一举动,倒是将墨秋水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南宫夜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下次用人,一定要擦亮了眼睛,这个贱婢,会教坏你的。”
温柔的模样,渐渐让墨秋水放下了心,木讷的点了点头,“殿下恕罪,是臣妾管教不言,让她撒泼,伤了嫣侧妃妹妹。”
“这不怪你,本殿知晓你,是最心善的那个,但是嫣侧妃如今怀着本殿的骨肉,性子难免焦躁些,你这几天,莫要再去她的园子里了。”
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话里的意思,是在警告她别去碧珺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