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连累将军府,可贺明也是他的儿子啊,“郡主,明儿年幼,定是受人挑拨,还望郡主能求王爷网开一面。”
听了这话,贺秋雪眸色微沉,周身凝起了一股冷气,“父亲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贺明年幼,却也是犯了偷盗兵符的大忌,放走了造反的南宫夜,其罪名,等同谋逆。”
贺明此次,虽是被人利用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贺明这次,犯了谋逆的大罪,死罪不免,回到京城,唯有一死。
“不是我不出手相助,只是父亲,将军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和贺明的性命,你要选哪个呢?”
若是救了贺明,将军府等同谋逆,自动归顺了南宫夜一脉,这样的事,贺万年都想不明白,实在是糊涂。
听了贺秋雪的话,贺万年大梦初醒,背后一身冷汗,“多谢郡主提醒,只是明儿…”
“那是他自找的,父亲还有贺暄不是吗,这几个儿子里,我最看中的,便是他了。”提起贺暄来,贺秋雪微闭着眼睛,贺暄工于心计,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想到贺暄,贺万年眸色一沉,却也没再说什么,也不知是不是他作恶太多,底下的这几个儿子,都不得善终。
没再继续说下去,贺万年便告退了。
贺秋雪继续沉闷着,敬嬷嬷见了,不住叹了口气,“郡主,王爷许是因为先帝驾崩,心情不好。”
“嬷嬷不必说了,我心里都明白,少霆近日会很忙,我既然帮不上忙,便不要在这里拖后腿了,还是回郡主府吧,墨卿卿一事,交由我操办吧。”
贺秋雪摆了摆手,没让敬嬷嬷再说下去,她哪里不清楚,这是敬嬷嬷安慰自己的话,可这样的安慰,似乎也慰藉不了她的心。
贺晗赶来皇宫时,一切都步入了尾声,贺秋雪正从城门口走出来,看见一身喜服的贺晗,眉头稍皱,“小晗,你怎么跑出来了?”
夜色已深,阵阵凉风袭来,贺晗低头看着贺秋雪,神色凝重道:“姐姐,小晗请缨,领兵缉拿南宫夜归案。”
来的路上,南宫夜造反的事他已经听说了,宫少霆的身份已经公开,如今威胁最大的,便是南宫夜。
听了他的话,贺秋雪神色微怔,“小晗,你如今最该做的,便是打好根基,根基不稳,如何能服众。听我的话,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难得这次,贺晗忤逆了她,“姐姐,我是凤国的官员,有义务保凤国安生,如今南宫夜叛逃,若不出手,怕是后患无穷。”
贺晗这么说着,凤眸里满是坚毅,贺秋雪知晓他不是一时兴起,只得点头道:“好,小晗,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受伤,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准。”
见贺秋雪同意了,贺晗急忙点头,满脸的笑意,朝皇宫走去了,见他离开了,贺秋雪收起情绪,上了马车后,才朝车夫吩咐道:“去东宫。”
听了贺秋雪的吩咐,苓姝猛地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她,“小姐,东宫如今可是是非之地,你怎么能去那里呢!”
朝着苓姝笑笑,贺秋雪轻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将东宫里的人抓来做人质,虽说有些不厚道了,却也是牵制南宫夜的法子。”
听了这话,苓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是啊,若是将东宫里的人软禁起来,南宫夜一定会自动回来的。
可迎接他们的,却是人去楼空,东宫里哪里还有人影呢,除却扫地的宫婢,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活人了。
贺秋雪凝神看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来,苓姝倒是急的跳脚,“小姐,你笑什么啊,他们都走光了。”
“走光了才好,这下倒是暴露了吧,齐凛炜根本没有停手。”贺秋雪眸中闪过一抹光亮,嘴角的笑意越发阴翳。
她一直都没有忘记齐凛炜同南宫夜的合作,即使齐凛炜身在青国,也会助南宫夜登上皇位的,原本还找不出他们勾结的证据,这次倒是无处遁形了。
贺秋雪猜的没错,带贺秋嫣一行人离开的,正是凝萃,国丧之钟响起时,贺秋嫣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又听说贺秋雪闯进了皇宫,更觉得南宫夜成不了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凝萃带着一队人马出现了,说是要将他们送往安全的地方,贺秋嫣赌了一把,当真赌对了,只是墨秋水那个傻子,真是气人不轻。
二十七声鸣钟响完后,墨秋水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做着要成为皇后的春秋大梦,凝萃请她离开时,她都不肯离开。
凝萃也只好将她打晕,一并带上了马车,直到醒过来知晓南宫夜的真实身份后,墨秋水再也不敢妄动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殿下不是太子?”即使凝萃已经跟她讲了很多遍,墨秋水仍旧不想相信,做了还不到半个月的太子妃,她如今竟然成了叛贼的家眷。
“本宫早就警告过你,莫要得意忘形,殿下的身份是假的,你这太子妃,又怎么是真的呢,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看着她一脸吃惊的模样,贺秋嫣嗤笑一声,毫不保留的嘲讽着她,墨秋水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凝萃将她带来了,她一定不会让莫秋水上车的。
听了贺秋嫣的话,墨秋水没心思理会她话语里的嘲讽,而是惊恐道:“你知道殿下的身份!”
让她震惊的,是贺秋嫣的镇定,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墨秋水呢,就像个傻子似的,被人玩弄。
贺秋嫣心情大好,轻笑一声:“是啊,我同殿下青梅竹马,有多少年的情谊了,这些小事,他怎么会瞒着我呢。”
这么说着,贺秋嫣眸色一沉,偷偷瞥着墨秋水的神色,见她面色阴沉下来,心里更痛快了。
“墨秋水啊,墨秋水,殿下最中意的,一直都是我,你不过是他寂寞时的解语花罢了,想和我斗,你还太嫩了。”
大笑一声,贺秋嫣瞪了她一眼,便转头看向了车帘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