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染。”雍王喊住了小跑着的秦素染道。
秦素染赶紧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强笑着行礼道,“雍伯父。”
“你这是怎么了?哭成这个小模样,可是闫容欺负了你,我去好好说说他!”雍王蹙眉道。
“是我自己的原因,与他没有关系。”秦素染抬起哭红的眼睛,道。
“那可是府里有人欺负你了?你放心我定严惩!”
秦素染微微摇摇头。
“素染丫头,你要明白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能帮你,可别有什么话藏着掖着不说,怕到时候吃亏的只有你自己。”雍王意味深长的道,“你瞧那曲悠阁里曾经住的姑娘,那可各个都是惯会打算,一个已经是太子身侧最得宠的妃子。”
“曲悠阁?”秦素染复疑惑道。
“是啊,之前容儿还替曲悠阁里住着的鸢儿办了及笄礼,不过那次随军而行,后来便再见不到她人了。”雍王提到。
“莫…鸢……”秦素染的眼底忽升起一丝薄怒。
我的东西为何处处都有你?
雍王见此状,满意的适时离去。
秦素染顾不上这些,对着身旁的丫鬟道,“带我去曲悠阁。”
“这?”
“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秦素染的眉目染上戾气道。
“是。”丫鬟赶紧领着秦素染往曲悠阁而去。
待进了曲悠阁,阁里与阁外完全不同,里面全无荒废之意,
秦素染步步往里走去,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姐姐。”
秦素染眉头微蹙,转身看着她道,“秦瑶?”
“姐姐何必这么生分,当初你可是最喜欢称呼我为瑶妹的,你可还记得。”秦瑶伸手搭在秦素染的肘部道。
“放开。”秦素染将她的手打落,道,“我与你没那么熟。”
“姐姐可还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怪我?”秦瑶叹道,“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妹妹我一时糊涂,如今姐姐能够重新回来,妹妹自然欣喜,妹妹我,想与姐姐重修旧日的情谊,不知姐姐可否给妹妹一个机会?”
“毕竟如今我们的敌人都是一样的,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知姐姐可否明白其中的道理?”秦瑶道。
“你在胡说什么?”
“姐姐,你难道不是因为心里放不下这个院子的旧主,才来这个院子的吗?而我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和你一样的理由。”秦瑶冷道。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秦素染作势要离去。
“姐姐,牌坊可是要不得的,你记得当年我是怎么将你送去东酋的吗?如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怕是容哥这辈子都与你无缘。”秦瑶笑道。
“若是你明白,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大到足以要她性命的秘密。”
秦素染没有再听背过身子,转身离去。
“王爷,我做的好吗?”秦瑶背对着空气道。
“做的很好。”雍王适时从曲悠阁的内元里走了出来,道。
“我倒要看看,这次她还怎么躲!”秦瑶轻咬嘴唇道。
……
莫鸢离开了雍王府,一时寻了个客栈,住了进去。
一晃眼不过月余,再回西楚已物是人非。
她不禁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碧玉坠子,看着这块坠子,想起了那个叫苏馨的姑娘。
“你的仇,我怕是不能替你报了。”莫鸢一顿道。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莫鸢忙收起玉坠子,道,“谁?”
“客官您要的饭菜已经备好。”
莫鸢走到门口,拉开门接过饭菜道,“谢谢。”然后将门合上,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不对劲。
莫鸢忽然觉得今天的事透着古怪,那秦素染的行为,闫容的话,单看都没有问题。可串在一起?
莫鸢想起了她进书房时看到的那副没有面目的画像。
“他骗我!”莫鸢敏感的发现了闫容的谎言,复站了起来,准备推门而出,但想起了苏馨,想起如今什么都没有的秦素染。
顿下了脚步,自言道,“我该怎么办?雍王府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才能这样果断的杀了苏馨?”
莫鸢心里没有答案,坐在桌案前,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
秦素染坐在卧房里,双目空洞无神,
她的心里一幕幕的在循环播放着闫容的决绝,心里响起秦瑶的话。
手里不禁握紧手中的方帕。
“不行,我得去看看。”
秦素染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淡粉色外袍,点了盏油灯,便独自一人在这夜色下,走向曲悠阁。
曲悠阁外空无一人,往里看是一片漆黑,模样确实是荒芜的样子,秦素染略微放宽了心,正欲离去,却听到一曲《凤求凰》从这曲悠阁里缓缓的传了出来。
秦素染僵直着背脊,灭了手中的油灯,悄无声息的往曲悠阁里走去。
入眼皆是黑暗,但曲声却不断。
去不想在东侧的厢房里,亮着一点烛火,将窗户映出点人影,秦素染不动声色的靠近,缓缓的推开一点门缝,窥探了进去。
里面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古琴前,双手缓缓抚琴,琴音从指下流转,婉转绵长,但听在她的耳里却声声刺耳。
她猛的将门推开,走了进去,看着他道,“这样痴情以对,我倒像极了戏文里的恶人。”
闫容放下手,抚平琴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那个能让你替她及笄的姑娘究竟是有什么样的魔力?”秦素染苦笑道,“却不想她确实有魔力,能令你一片痴心以对。”
“素染。闫容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看着她道,“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我会照顾你的下半生,让你……”
“让我什么?让我日日对着一个空壳,一个心思不在我身上的男人吗?”秦素染忽的落泪道,“闫容,当年你对我许诺的可不是这样?”
“你的心变了,难道你连你以前发过的誓言也忘了吗?”
“素染,对不起。”闫容回忆起曾经,那个小小的女孩,他牵着她的手,许诺道,“将来,我一定会娶你,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子,从此真心待你,绝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