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柳城下起了细雨。
慕千月与夜幻昙坐在柜台前，翻看着账簿，还不时说两句甜言蜜语，可谓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突然，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她一入门，就跪在柜前，洁白的额头重重地扣在地上。
“两位大人，求你们救救宇哥吧！”女子泪眼婆娑，清泉般悦耳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当然也不乏敬畏。
“你走吧，那人我们是不会救的。”看着之前那阳光下温柔妩媚，仿佛大家闺秀般的女子狼狈如此，较之乞丐也强不了多少，慕千月有些冷淡地说道。
自己种的因，自己吞下果，他们没什么可帮的，再说，自己已经告诫过她，自己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由于今天下雨，一楼并没有什么客人，女子的行为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哗乱。
“两位大人……”话还没说完，她就消失现在两人身前。
“怎么样，天赋不错吧，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弟子！”见柳青凝消失，慕千月有些得意地说道。
“不错，但和那几位有关，会不会？”夜幻昙有些担心，这姑娘身上因果太大，即使知晓未来，夜幻昙也不想收这样一个弟子。
“我都这样了，你说我们还用怕那些因果吗？”慕千月神色一黯，大佬把安排都摆明面上了，就差没说一句，你就是我的棋子，乖乖按着我的意思来，好处少不了！
“也是，我们都入了那些存在的眼，没有选择的。”夜幻昙点点头，又道：“那我就收下这个弟子吧！就跟脚而言，她的来历确实不一般。”
确实，这柳青凝本体那棵柳树可是先天杨柳枝的一段，来历惊人。
见她第一面，慕千月就感觉到了她身上有些莫名的气息，于是对其进行了推算，结果让他惊讶。
佛门观世音菩萨玉净瓶中那截空心杨柳的一段。
不得了，空心杨柳是什么？先天十大灵根之一，与造化青莲并列。更是空间魔神杨眉大仙开天后的跟脚，其中威力不必多说。
因为本身就是空间大道的魔神，杨眉大仙的一段柳枝自然具备空间道韵，可以说是天生修炼空间大道的胚子。
再加上观世音菩萨手中哪一段空心杨柳可是日日夜夜被三光神水浸泡着，潜力也不必多说，最起码不必上一量劫花果山那猴子弱。
整个玄苍界，她柳青凝的跟脚天赋最少可以排前十。
之所以排前十，那是因为已经有四人跟脚天赋远胜于她。青莲幽月，华曼殊，夜幻昙以及第一序列血狱。
当然，是青莲幽月不是慕千月，他慕千月的跟脚还差了些。
再说柳青凝，她眼中场景变换，竟出现在自己熟悉无比的地方，原来夜幻昙直接将她送回了灵湖畔的小屋中。
“宇哥！”柳青凝连忙跑到收拾好的房间，那里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安静地躺在床上，他胸前有三道血痕，气若游丝的的样子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刻去世。
“宇哥对不起！我没能请到那位前辈。”
“没事，要不是我不自量力，也不会这样了，都是我咎由自取，咳咳。”张宇咳了咳，丝丝鲜血溢出，他也没去擦，或者说他根本没力气去擦。
这一幕让柳青凝心中更愧疚了，泪水不住在眼中打转。
月夜客栈中，慕千月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感叹道：“这张宇不愧是府城大家族出来的公子，你看他这戏演的多逼真，把你未来的小徒弟骗得眼泪直流！”
“确实，这张宇有城府，有天赋，懂忍耐，成长起来就算不如那些圣地圣子，也想去不远。一个小小的府城竟出现了这么一个天才，东府张家，不错！”夜幻昙也是感叹道，毕竟这张宇当得起这样的称赞。
灵湖畔小屋中的张宇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跟猴戏一样呈现在两人面前，虚弱地说道：“柳……柳姑娘，咳咳，这不怪……不怪你，你……别哭，哭了，就…咳咳…不好看了。”
“宇哥，你别这么说，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治好！”柳青凝激动地说道。
“没……没用的，咳咳，我这种伤势，治不好的！”张宇断断续续地说道。
“宇哥，对不起，宇哥……”柳青凝跌坐在地上，一边喊着张宇，一边哭着。
另一边，慕千月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一阵无语：“青凝的演技不过关呀，完全不是对手呀。”
“青凝一化形就在那片山谷中，涉世未深，能装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夜幻昙为自己未来的小徒弟辩解道。
“青凝名字都是我取的，她什么性格我当然知道，关键是，她现在坐的地方至少跟张宇有一丈远，这让张宇怎么往后说？”慕千月脸上露出那种感兴趣的表情。
“张宇这种自诩智计无双，把别人当傻子的人，在他的计划快要成功的时候，肯定会帮青凝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的。”
夜幻昙猜的没错，张宇确实对柳青凝的行为做出了解释，在他看来，柳青凝从没离开过这山谷，不容易亲近，但内心其实已经喜欢上他了。
“柳，柳姑娘，临死之前我想告诉你……”
“不，宇哥，你别说了，我，我想办法让你痊愈……”还未听他说完，柳青凝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一看就知道用情至深。
“啧啧，这一眼真是……”看着面前的画面，慕千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觉得不错。”夜幻昙微笑着说道。
“啧，应该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吗？青凝这一眼看的我头皮发麻，张宇那小子绝对飘飘然不知所以。”
“我觉得也是，继续看吧！”
“咳咳！”张宇又咳出丝丝鲜血，“柳姑娘，不，青凝！我可以叫你青凝吗？”
“嗯嗯！”柳青凝流着泪，使劲点着自己的头，但如果看的仔细，可以发现她眼中的失落。
慕千月这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葵花子，兴致勃勃地磕了起来。
看他磕着瓜子，夜幻昙绝美的眉头微皱：“夫君，花妖是我们同族。”
“啊，不是，我这葵花籽是从普通葵花上摘下来的。”看了看夜幻昙绝美的脸，又看了看手中的葵花籽，慕千月磕磕绊绊地说道。
“但我们是花妖！”
慕千月嘴角微抽，心想：放心，你跟曼姝才是花妖，我只是一个半妖。
但他也就是想想，是要情商多低才可能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反正他慕千月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抱歉，我们继续看！”撒夜幻昙心里不舒服，慕千月连忙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