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松的表情诚恳，不似作假。
方明听后询问道：“杜总，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方便告诉我们吗？”
杜青松想了想，摇头道：“算了，都是私事。方总，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做得不地道。算我欠你们鸿福酒楼一个人情。”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杜青松帮忙的，我肯定义不容辞。但是这次海鲜供货，我真的做不到。”
说着，杜青松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端茶就是送客。
孙文军还想说话，却见到方明朝自己摇了摇头。孙文军也只能叹了一口气，闷闷坐在一旁。
方明笑道：“杜总，既然你话已经说道这个程度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勉强了。我们坐下来问杜总讨杯茶喝，不过分吧？”
杜青松点头道：“只要是不提海鲜供货这件事情，那就没事。”
“行。”
方明朝服务员点头笑笑：“来两杯铁观音。”
说着，方明随手把鱼缸放在窗户下面，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等等……”
杜青松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方明皱眉说道：“方总，这条龙鱼可不能这么放。变色雪龙鱼的特性是惧光喜阴。你把它放在窗户下面，会被太阳光直射的。如果时间长了，会造成雪龙鱼的鱼鳞脱落的。”
说着，杜青松小心翼翼把鱼缸抱起来，放到房间东南角的桌子上。他左右看了看，满意点头道：“这个房间只有这个方位最适合放置这条雪龙鱼。这里刚好是两个窗户空气流通的交汇处，会造成上下气流。变色雪龙鱼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对流环境。”
杜青松弯下腰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恋恋不舍走回位置上坐下。
孙文军也偏头看了眼鱼缸，不解道：“不就是一条草鱼吗？现在连草鱼都这么金贵了？”
杜青松冷哼一声：“草鱼？你见过这种形状的草鱼？”
孙文军点点头：“见过啊。草鱼都是这种形状的。”
杜青松：“？？？”
对牛弹琴？
他没好气说道：“这条是变色雪龙鱼。是雪龙鱼的变种。每到季节变化的时候，这条雪龙鱼的鱼鳞就会自动更换颜色的。这是非常罕见的龙鱼品种，非常珍贵的。”
孙文军：“？？？”
变色雪龙？
真的不是变色龙？
他挠头说道：“杜总，你是不是多说了一个字？你想说的是变色龙？”
杜青松冷哼一声：“变色龙是蜥蜴！变色雪龙鱼是龙鱼！这是两种不同的物种。”
孙文军这才明白过来。
他笑问道：“杜总，你刚刚说这条变色龙很值钱？”
杜青松深吸一口气：“我再说一遍。是变色雪龙鱼，不是变色龙。这条变色雪龙鱼的价格应该在100万左右。”
“扑哧！”
孙文军刚好喝了一口茶，吓得全部都喷了出来。他一边手忙脚乱擦着桌子，一边难以置信问道：“杜总，你刚刚说多少钱？”
杜青松：“100万。”
孙文军马上又转向方明，道：“阿明，你刚刚说是花多少钱买的？”
方明笑道：“600块钱买了几条锦鲤，然后送的龙鱼。”
“600块钱……100万……”
孙文军满脸震惊看着方明：“也就是说，阿明你刚刚在市场里随便转了一圈，然后就赚了100万？”
方明挠挠头：“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我的个乖乖！”
孙文军连连赞叹：“100万啊！都可以在宁州市买一套房子了。阿明你留着这鱼干啥，还不赶紧卖掉。万一要是不小心养死了怎么办？”
方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鱼到了我手里，还能死吗？”
孙文军一愣，然后笑着点头道：“也对。我差点忘记你的老本行了。以你的本事，只要这条龙鱼还剩一口气，应该都能救回来。”
杜青松听到两人的对话，狐疑问道：“方总，你会治龙鱼？”
还没有等方明回答，孙文军就抢先说道：“那是当然。我们方总跟许远鸿许总之所以会认识，就是因为龙鱼结缘的。当初许总有一条龙鱼快死了，找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后来是方总出手治好的。”
“你说是许远鸿那条花了10万块钱买的龙鱼？后来被治好了？”
杜青松微微皱眉，质疑道：“那条红龙鱼我见过。当初许远鸿也是在这里买的。说实话，10万块钱肯定是买贵了。因为那条红龙鱼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本就治不好，最多养三年肯定要死。本来按照那条红龙鱼的品相，至少能卖50万。就是因为这天生的毛病，所以价值才大打折扣。”
“你是说，这条红龙鱼被治好了？”
方明点头笑道：“是真的。现在那条红龙鱼还在鸿福酒楼养着呢。红龙鱼确实是有天生缺陷，确切的说是心脏不全。但是这并不代表治不好。”
“这天底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病的医生。”
“这……”
杜青松似乎把方明的话听进去了，独自低着头若有所思。
方明慢慢喝完茶，然后起身告辞：“多谢杜总的铁观音。我们就先走了。”
杜青松连忙站起来，道：“再坐会儿？”
方明摇头：“不坐了。我们还得再去找其他的海鲜货源。这可是关系到鸿福酒楼经营的大事，不能耽误。”
说着，方明抱起鱼缸朝门口走去。
杜青松也快步跟了上来。他将方明送到门口，突然又说道：“方总，许远鸿那条红龙鱼还活着，是真的吗？”
方明笑了起来：“杜总要是不信，改天我请你在鸿福酒楼吃顿饭。到时候你亲自去看看就行了。不过现在我们有急事，就先走了。”
说着，方明跟孙文军径直来到花鸟市场的停车场。
方明坐进驾驶座，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
孙文军忐忑不安，问道：“阿明，你说杜青松会追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方明淡淡道：“等十分钟就知道了。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派人去鸿福酒楼检查那条红龙鱼了。”
十分钟后。
孙文军的手机响了起来。
孙文军一看手机号码，马上惊喜喊道：“是杜青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