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大人？”
鱼霓裳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恍惚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让她有了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尤其是当他说自己是龙王的时候，这种戏谑神情根本让人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
鱼霓裳收敛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望向方明，表情又重新变得冰冷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得这一切的。但是龙王大人乃是我蜃族的王，所以请你不要用他开玩笑。”
“这是我蜃族的荣耀。如果你在其他蜃族人面前冒充龙王，她们必定是会追杀你的。”
方明笑道：“照你说的，蜃族人莫非至今仍是信奉龙王的？那你呢？”
鱼霓裳犹豫片刻，道：“我跟她们不同。”
说着，鱼霓裳竟然直接迈步从沙滩上离开。
方明顿时一愣。
这娘们……自己好歹是救了她一命，咋连一句好话都没有呢？
突然，已经走远的鱼霓裳缓缓回过头。她迟疑了一下，对方明说道：“这次，多谢了。”
方明脸上这才露出笑容。他冲鱼霓裳嚷嚷道：“话说，咱们这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鱼霓裳。”
声音远远飘来。
但是鱼霓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
……
“咔嚓。”
别墅的地下室中，鱼霓裳身前的水珠突然裂开。里面的灵气四下逸散，在鱼霓裳周围横冲直撞。而鱼霓裳却依旧盘膝坐在地上，满脸若有所思。
地下室的大门打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拄着拐杖，缓缓走进地下室中。她轻轻招手，地下室中逸散的灵力马上乖乖顺服，在她枯瘦的手掌上化作一滴水珠。
鱼霓裳这才猛然惊醒，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上前搀扶老人，轻声说道：“婆婆，你怎么下来了。”
水婆婆满脸宠溺看着鱼霓裳：“霓裳，你的心不静。”
鱼霓裳低下头。
水婆婆叹息一声，说道：“蜃珠是我们蜃族的宝物，已经遗失百年了。虽然我们举全族之力寻找蜃珠，但是依旧没有任何下落。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蜃珠的线索，千万不能再错过了。”
“你是我们蜃族的圣女。只有你，才能够通过这滴龙王泪感知到蜃珠的方位。如果你的心不静，又怎么能够找到蜃珠呢？”
鱼霓裳低声道：“婆婆，我知道了。”
水婆婆接着叹息道：“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能全部怪你。我们蜃族的圣女原本应该不问俗事，专心修炼和侍奉龙王大人的。但是如今我们蜃族四下飘零居无定所，只有依靠你帮助马东来，才勉强有了栖息之地。入世之后，想要再保持心境真的太难了。”
鱼霓裳抬头问道：“婆婆，你一直在说龙王大人。龙王大人真的存在吗？”
“大胆！”
听到鱼霓裳的话，水婆婆猛地抬高了声音。她严厉说道：“霓裳，你是我们蜃族圣女，怎么能对龙王大人不敬！龙王大人当时存在的，而且肯定就在我们身边。”
鱼霓裳叹息一声：“如果龙王大人真的存在。那为什么我们蜃族受了这么多的苦，他却从来未曾出现过？我们蜃族不是龙王大人的子民吗？他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子民蒙受苦难呢？”
水婆婆的脸色出现一丝黯然：“龙王大人日理万机，总有疏漏的地方。更何况，龙王大人的境况也未必会好过……”
鱼霓裳好奇问道：“婆婆，你见过龙王大人吗？”
水婆婆点头回忆道：“那自然是见过的。但这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龙王大人何等威风。他镇守的这一方海域，处处都是歌舞升平的。我们蜃族那时候也是十分兴盛，拥有一片很大的海域作为领地。而且那时候还有很多海族依附我们蜃族，成为我们的手下。比如说深海章鱼一族等等。”
鱼霓裳不解道：“那为什么蜃族会突然没落？就连龙王大人也没有了消息？”
水婆婆叹息道：“龙宫变故，很多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但是霓裳你要记住，我们蜃族永远都是龙王大人的臣民。而且龙王大人肯定不会忘记我们的。”
鱼霓裳幽幽说道：“我们现在的族人，除了婆婆你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见过龙王大人。恐怕就算是他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根本都不认识。”
水婆婆笑道：“龙王大人是龙宫之主。他身上的帝王之气和龙威是十分引人注目的。我们水族应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帝王之气和龙威？”
鱼霓裳回想了一下，然后轻声自言自语道：“他身上没有这些……”
她又问道：“婆婆，那龙王大人岁数多大？”
水婆婆哭笑不得：“我当初见到龙王大人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女娃娃。但是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妪了。你说龙王大人应该有多大？”
鱼霓裳暗自点头：“那应该也是一个老人。哼，他看起来才20岁左右，跟我一般大！哼，他果然在骗我。”
不知道为什么，鱼霓裳心中突然出现了些许失落。
水婆婆见到鱼霓裳的模样，于是不解问道：“霓裳，你今天晚上很奇怪。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鱼霓裳摇摇头：“没事。只是遇到一个骗子罢了。婆婆，我继续修炼了。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蜃珠的。”
水婆婆点点头：“好。你记住，找到蜃珠就有可能找到龙王大人。这是大事，千万不能耽误。”
……
……
石头岛。
清晨，阳光从海平面升起，洒下千道光芒。
方明从沙滩的礁石上一跃而起，然后疲惫伸了一个懒腰。
在他面前，一道阵法光芒一闪而过，很快归于无形之中。
“总算是又净化出来一块海域了。”‘’
方明调动神识巡查着石头岛周边海域，然后满意点头自言自语道。昨天晚上鱼霓裳走后，方明便也开始用阵法来净化被污染的海域。
几个小时过去了，海域总算是又恢复了一下。
“可惜，龙气又耗损得差不多了。”
方明叹了口气说道。他原本积攒了一千多点龙气，准备用来修炼龙神诀的。没想到短短一夜之间，所有的龙气都用完了。
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鱼霓裳的阵法十分精妙，而且对方明的龙神诀有辅助效果。方明施展了一个晚上的阵法，发现自己对龙神诀的感悟又提升了不少。
如果能够一直修炼下去，突破到四品龙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该回去了。”
方明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准备离开沙滩。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