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缘并不想入戏太深，穷乡僻野的地方，出不了什么好东西。
苏小晓一直尾随她到达鉴宝室的门外，一直跟着也不是办法。
方小缘打开房门，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立即关上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男士安静地坐在木凳，翻阅着来自大唐的古典，她的到来，打破属于了属于自己的片刻寂静。
“方姑娘何事？”
“问一下鸡毛蒜皮的小事。”
自己还未给丹药取名，结果苏小晓却给他说了几句，所谓的素雅丹就出了世。
她的前来并不为了名字，而是关于西域门派的信息，男子乍看就像西域人。
“六大仙门的其二来自西域，如今两大门派怎么样？”
男士合上书，自小离开故乡，来到大唐周游锦绣江山，对故乡的门派自然是浑然不知。
“不太清楚。”他接着解释，“我自小背井离乡，在大唐的各大州宣传着我们的西域文化，而我知道的文化都由父亲告诉我的。”
他不知道……要是那几个老家伙都死于我给他们的重创，该多好。
方小缘虽感到一丝失望，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衷。
她想要见一次曾经的故人……即便是敌人。
“那就没事了。”补充道，“三品丹药整到五千两还算可以，以后我会常来的。”
男士笑而不语，有着如此强大的炼丹师，关顾拍卖场，对双方只有利，没有弊。
“要是有西域宗门的消息，稍微个跟我说几句吧。”
方小缘缓慢地关上鉴宝室的房门，不出所料，少女一直在房门旁，坐着等待自己的到来。
脑袋不知怎么就发热，无奈地挠挠头，自己有点放纵她的举止。
苏小晓撞见她的瞬间，便赶急地站了起来。
“我亲爱的苏小晓小妹妹～也是时候教我了吧？”
方小缘苦笑着应道，面露歉意。
刚才的王霸之气荡然无存，请教的仪式感，她虽然遵循，苏小晓就用说不清的苦衷。
“前辈……”
方小缘还不及她说完，低头且摇头，勾勒出难堪的笑容。
“我们现在应该是身份互换，你才是前辈，我只是一名学生。”
学习如何遵守妇道的前辈，还有处在富贵人家的少女，就是身份地位之间，有着想象不到的云泥之别。
太过耀阳的身份，还会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方小缘希望和苏小晓建立和平友好的关系。
“这么一说，那您得知道这么做的后果，需要听命于我，甚至做一点出格的举动。”
苏小晓强忍地吐出一句话，顿时两人的脸颊一片通红。
“没关系。”编个恰当理由，“我毕竟隐退了十五年之久，大陆数一数二的强者却不像是个女子。”
还不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份合理些，就希望她不会探究。
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身份必然暴露。
方小缘特意俯身鞠躬，显示自己的诚意。
苏小晓立即向前，将这位强者扶起，这也太让她难以抉择了。
或者说在方小缘的注视下，她根本没有选项，服侍才是唯一出路。
“那前辈……小缘姐姐！你的银两会帮你取得，要不然先去一趟苏家等我？”
方小缘发现她额头的冷汗，看上去整个人都虚脱，做了好几次思想斗争，才算是说出了口。
她既然愿意帮忙，还不劳烦自己到处跑，当然是最好不过。
“那就劳烦小苏了。”
小苏？
她辈分或许都能当祖宗，使唤人的方式，挺有心意的。
……
苏铭轩将书籍放在地面，望着正在激烈拍卖的情景，不理会父亲的眼光，独自离开。
自己并不懂修行之道，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废物没资格指手画脚，找个安静点地方吧。
在古典的木式巨屋，行走在陌生的走廊，望向外边的热闹街市。
只见三妹与方前辈正在交谈，离开拍卖会需要路过，三人的交谈不能避免。
“二哥！你这是要去哪？不跟父亲一起吗？”
来自三妹的质问对他来说十分难堪。
本就想待在卧室，只听可能会撞见叶前辈，才肯出来，自己哪是可以出席的书生。
“那种地方不太适合我读书……我还是先回去了吧？”
他沮丧的表情被方小缘放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今推行着两种生活方式，读书与修行，但修行又不需要没日没夜地奋哭读书，没有天赋之人，坐在最低贱的工作。
读书又是需要积少成多之事，谁愿意花费大好时光，放在这一方面上。
修行反而不太需要学识，只要你有恒心，不怕吃苦，照样可以震慑天下。
读书也需要吃苦啊？
也需要持之以恒的意志？
怎么就只有少数人原因？
方小缘知道了叶纯阳的用意，或许他不希望苏铭轩沦为平平凡凡的苏家公子，更想让他有所才干。
没有天赋吗？
不能靠努力去弥补？
叶纯阳这小子再担心什么？
把别人引去一条不归路。
“方前辈需要到我们家一趟，你就带着他去吧。”
苏小晓向二哥说道。
苏铭轩下意识地瞟一眼这位少女。
方前辈既然想要拜访，自己没什么理由拒绝，遵循三妹的命令。
“你就不能对你二哥放尊敬一点吗？好歹是你长辈，稍微央求点，也不会损失脸面。”
方小缘是个尊师重道之人，而这位少年的遭遇实在悲观，自己心生怜悯之情。
她怎么替二哥说话？
“哎！我们走吧！”
方小缘握住苏铭轩的手腕，就往着门口走去，只留下黯然神伤的少女，不知为何有些羡慕。
她认为的强者不应该这样，替弱者说那么多，自己没必要向二哥低头。
一个让他读书，一个还想捍卫他的尊严，到底中了什么邪？哪有强者向弱者低头的道理。
……
过街的马车接待着走出拍卖会的两人，方小缘在意这些细节，以及苏铭轩的遭遇。
两人进入到前往苏家的马车，少年不敢直射少女，低着头观摩书籍中的字词。
“小轩，我想问一点事。”
如今方小缘对触及的弱者，有着难以形容的熟悉感，想要呵护或了解他的一切。
小轩是娘亲称呼自己的名称，她随口一句。
“嗯。”
有什么好质疑的呢？
她的辈分比我大太多……小轩就小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