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混沌的空间,就像是从未有人踏足,又仿佛是在静候着某个人,探索这里,找回失去的东西。
倏地,绿色的刀光如耀眼的波痕一样在空中划过,随后的是山石崩裂的声音,又渐渐消逝,最后再我的脑海中盘旋无止歇,像是闪电来临后传播速度慢一步的余雷。
眼前亮了起来,仿佛是黑色的幕布被猛地揭开,从刚才的黑夜,瞬间更替为白昼。
像是应照刚才的声响一样,这次像无声电影一样,我只看到面前石块如雨点般飞溅,转而生起滚滚尘烟。
似缥缈轻纱一般,我在茫茫的尘烟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我睁大双眼,试图在那影影绰绰的视线之中,描摹着那个人影的轮廓,以此来辨别。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如此强烈地想要辨别,可能是来源于近几年常有的种种既视感,使我竭力想找回什么。
我的头部又开始疼痛起来,像是万千蚂蚁在脑海中啃噬着,我能感觉到那片记忆之海从起初的微微晃动到后来卷起形成的滔天巨浪,在我的脑中愈演愈烈。
一片沉沌之中,我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住了我。
那个力道令我安心,令痛苦中的我切切想要抓住,我似是苍茫大海一叶迷失航路的孤舟,抓住了冥冥之中的一点光亮,不顾一切地想要探寻。
“千念。”
一声清冷的嗓音刹那响起,这片原本汹涌不息的混沌海洋转瞬为之平息,让我从昏厥里苏醒过来。
一张少年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逐渐由模糊对焦到清晰。
紫罗兰色的眸子在明丽的灯光渲染下,越往眼底色调愈发深沉。整双眼眸像安静清澈的湖水,映照出了我的样子。
“你醒了。”少年在看到睁开眼的我后,原本倾斜的身子又收了回去在椅子上坐正。
“你……”我疑惑地开口,抓了抓被子。
“你在店门口晕倒了,我叫了辆救护车。”坐在椅子上的格瑞垂下眼眸,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你不是要上班吗?”
格瑞将头又抬起来,注视着人几秒,然后开口:“……下班了,今天比较早。”
这时候格瑞站起身。
“那我……没事了吧?”
格瑞走向一边,弯腰拿起地上的茶壶。
“没事,医生没有检查出你的问题。”
然后格瑞走回床旁,拿起床头柜上放置的杯子倒了杯水,递给我。
“不过,”格瑞坐回椅子上。
“嗯?”我疑惑地接过杯子,格瑞话里的突然转折,使我忘记了该说声谢谢。
“你刚才醒来前的表情挺痛苦的。”
“……”我喝下一口水,睁大眼睛看着格瑞。
我仍然没有从这个表情想当缺乏的少年脸上获取到什么,只看到他的视线微微偏移开一点:“是头还疼吗。”
“不疼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片刻前还在睡梦中的疼痛感此时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接下来格瑞带我去医生跟前看了一下,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了。
我和格瑞乘着升降电梯下了楼。此时月亮已经挂在天上,天黑了。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