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上升到历史人物。
明天启四年,魏忠贤权倾朝野,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被魏党排斥离职。同年,由魏忠贤亲信田尔耕任锦衣卫指挥使。
天启五年,徽州府歙县商人吴养春因“黄山私占木植案”被田尔耕关至镇抚司狱,后因魏忠贤陷害,关押至昭狱,其夫人汪氏、女儿吴意欢被迫自杀。
徽州的七月,梅雨纷纷。天气热得紧。木质的房屋,被潮气浸湿,墙面上挂不住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鹿鸣蹲在徽州府衙的侧门,因忘带伞而无法回去,久久不能舒心。
雨中一位年纪稍长者撑着油伞,向鹿鸣急急走来。鹿鸣微眯双眼,看清来人,便起身迎着。
“师父,你怎么来了。”鹿鸣接过师父手中的伞,有些不解,这个时候师父汪远,应该同师娘在家。
“鸣儿,你且回府,你母亲自尽了。”
没有任何回答,鹿鸣冲进了雨中,直直奔向鹿府。
回到家,鹿鸣看见的是白布遮盖的母亲,她没有揭开白布,就一直望着。全身都在发抖,炎热的七月似乎一下子进入了寒冷的冬天,鹿鸣狠狠压住内心的恐惧,咬着嘴唇,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垂下眼帘,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将尸体抬去郊区,挖个坑埋点土。”鹿鸣的父亲鹿安说得急匆匆地,并未在意一旁的鹿鸣。
听到话语,鹿鸣抬起眼,狠狠瞪着鹿安,开口道:“你没有解释吗?”
“你外祖吴养春犯了罪,事态严重,牵连到你母亲,你母亲自尽了。”鹿安很平稳的把话说清楚,又抬了抬手,示意下人赶紧把尸体抬走。
一旁的下人赶忙蹲下来,要去抬走尸体。“不准抬!”鹿鸣有些气息不稳,情绪也有些激动,便踢开了要抬尸体的下人。
“为什么不入宗祠?”
“你母亲,我已写了休书予她,入不了宗祠。”鹿安说着便从手袖里拿出了叠好的一张纸。
鹿鸣没有接,她深知,母亲与父亲的关系,自鹿鸣十七岁以来,父母亲的关系如水火。但即使父亲不顾母亲的意思,执意娶了一房,母亲也没有想过接受休书,如今的这份,怕是为了保住自己吧。
鹿安怕鹿鸣做出什么事,又一次解释道:“你母亲接受休书,是为了托我以后照顾你,与我无关”
“所以你急不可待写了休书?”
“为父一个小小知府,可担待不起这个罪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鸣儿,你要理解为父。”
“这个理由,你也说得出来?”鹿鸣深深看了一眼鹿安便收起了冰冷的目光,蹲在母亲旁边,痴痴的望着。许久,才道“我母亲的尸体,我自己处理后事,不劳烦鹿知府了。”
鹿安知道,她在讽刺自己,但也终究没说什么,由着鹿鸣去了。
安葬好母亲,鹿鸣便赶着回府衙了。
徽州府衙内,汪远正坐在桌前翻看这阵子衙役药费的支出记录。
“师父。”鹿鸣就只是喊了一声汪远,没有下文。
汪远看着鹿鸣,叹了口气。
“你且忘了这事,你外祖这件事虽是错案,但主管这事的,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更有魏忠贤在背后撑着,你没办法翻案。”汪远看着鹿鸣,站起身,走到了鹿鸣身旁。
“孩子,师父的话,姑且听之,等以后有机会,你在做打算。”
鹿鸣点点头,没有开口。她不是不明白,这个案子,牵连了很多人。
汪远抬起右手,拍了拍鹿鸣的肩膀。“我让你师娘做了你爱吃的臭鳜鱼,过会,同我回家哈。”
望着师父汪远的脸,鹿鸣抱着师父抽泣了起来。
这一天,鹿鸣在师父汪远家过夜。
一个月后。
汪远接到来自京都的传讯,是命府抽调两个医师前往京都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