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骆子衿附带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鹿鸣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搭话。
见鹿鸣站在那里,骆子衿慢慢开口道:“记住我名字了?”
鹿鸣平淡看着前方,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鹿鸣觉得骆子衿有些无聊,难道骆子衿看不出来,他和自己性格相像,根本就不喜欢听废话吗?
在鹿鸣又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身后再没声响。
“骆大人,若无事,请让我回去。”说完鹿鸣转身看向骆子衿。
只见,背后空无一人。
鹿鸣闭上眼,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眸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昭狱内。
汪淮正在审问吴荣。
“怎么样,招了吗?”骆子衿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血迹斑斑的吴荣,向汪淮询问道。
“没有。”汪淮摇摇头。
骆子衿整了整衣袖说:“你觉得吴孔嘉会救你?”这句话说得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吴荣听到声音,抬起眼皮看着骆子衿。
骆子衿嘲讽似的笑笑,“你觉得吴孔嘉会不会说他不知道,是被人蒙蔽的?”
吴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骆子衿。
“吴荣,你还真蠢,你以为你霸占吴养泽的财产,吴孔嘉不知道?他只是想借你,杀了吴养春,等到东窗事发,他会保你?”骆子衿摆弄起放在桌子上的刑具。
“那又怎样,你们抓了我,也就只是判我私占财产,吴养春他是贪污木植,关我什么事?”吴荣死咬着他与吴养春无关。
“那你毒害吴养泽之事,怎么算?”骆子衿顺势坐在桌子上,挑着眉看着吴荣惊慌的表情。
“证据呢?”吴荣还是没有承认。
骆子衿从衣襟内拿出了叠好的纸张,递给了汪淮。
汪淮拿过纸张,自己打开细看了起来。
看见汪淮一连贯动作,骆子衿恨不得踹他一脚,索性,咳了咳。在汪淮看向自己时,朝吴荣使了眼色。
汪淮把纸递给了吴荣,吴荣颤抖着接过,看了起来。
纸上是吴荣去药店买砒霜的字据,还有吴养泽的验尸记录。
见吴荣看的差不多,骆子衿开了口:“你以为你买通了仵作,锦衣卫查不出?”
吴荣看着这些证据,暗暗垂下头,没有说话。他认了。
“你与吴孔嘉私下交好,你或许有什么话要说吧。”骆子衿给了吴荣一条明路,想让吴荣说出吴孔嘉的一些事情。
吴荣叹气:“吴孔嘉向来谨慎,一些紧要的事,从不在我跟前说。”
“哦?”骆子衿好看的眉目一下子有了些说不清的感觉:“那你,可以死了。”
骆子衿刚说完,汪淮就拔起绣春刀向吴荣走去,眼睛紧盯吴荣的脖子。
“别,别,让我想想。先别。”吴荣有些害怕,身子在发抖。
骆子衿开口叫住了汪淮。
“那个,有个叫许显纯的锦衣卫官员与吴孔嘉来往甚密。”吴荣如实说出了自己仅仅知道的。
“许显纯。”骆子衿默念了一遍许显纯的名字才道:“押回牢房。”
一旁的锦衣卫将吴荣押了下去。
“大人,这许佥事是魏党,与吴孔嘉来往甚密,这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汪淮看着骆子衿,一脸懵。
“魏忠贤所认义子之多,但能亲近的甚少,许显纯是魏忠贤的亲信,许显纯能和吴孔嘉亲近,可见魏忠贤对吴孔嘉的重视。”骆子衿若有所思地说着。
“大人,你是何时去查了吴荣的事,您不是不想帮鹿鸣吗?”
“想去喂蚊子?”
汪淮适时而止闭上嘴不在说话。
天慢慢地开始亮了,阳光也透过窗子照射进来,鹿鸣还在睡觉,就听到房门被拍得“砰砰”直响,鹿鸣睁开惺忪的睡眼,穿着中衣就起来开门。
“何事。”鹿鸣低着头,无精打采,也懒得抬头。
“你还在睡?”汪淮看着只穿中衣的鹿鸣,眉头紧锁。
“嗯。”鹿鸣没有脾气,一旦没睡醒,就有话必答,还不过脑子。答完,便将沉重的脑袋考在汪淮身上。
看见这副样子的鹿鸣,就猜到鹿鸣没睡醒,不然这种没睡醒的废话,鹿鸣是不会理的。
汪淮叹口气,将鹿鸣拉到床边站着,顺手帮鹿鸣穿上外衣,还整理了发型。打来一盆凉水,给鹿鸣擦了脸。
毛衣捂着脸的那刻,鹿鸣马上就清醒了。抬手接过毛巾,放下手来。
看着鹿鸣平淡的眸子,汪淮开始说正事了。
“大人叫我让你去昭狱。”
“昭狱?”不是衙门吗,或者北镇抚司,发出疑问的鹿鸣,也没再想什么,抹了抹脸,就随着汪淮去了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