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帝手中紧紧捏着酒杯,随后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满脸正色,“平乐啊,此事,事关家国,容父皇等,好好商议。”
纳仁图勒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莫名的站了起来,双手负于身后,用着嚣张的语气,“那在下就等着商议结果。”说完便离席了。
众卿等议论纷纷,大家伙的脸色很是不好,都各藏心思。
今日宴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不欢而散。
回到皇营帐,方琉一边替云帝脱下外披,一边说道,“圣上,也许今日平乐所言都是酒后失言,不一定作数的。”
云帝看了一眼方琉,自己坐了下来,“酒后失言?哼。”
此时,杨丰在门外禀报,“圣上,平乐公主求见。”
云帝低语了一声,“我正要找她呢,她到是自己来了!让她进来!”
平乐一进来就看到脸色很差的云帝,还要给自己不停使眼色的方琉。踌躇了一会儿,离他们不远处跪了下来,“请求父皇成全平乐与纳仁王子!”说完便行了叩拜大礼。
云帝怒气未消,怒声开口,“成全?你跟那纳仁王子就见过几面?啊?你就说成全?你简直是胡闹!”
方琉也迎合着开口,“是啊,平乐!你可是云蓝的公主,婚姻大事怎可儿戏!”
平乐到是淡定许多,不由嗤笑一声,“儿戏?沈异是云蓝的大将军,保卫云蓝可大有功。还不是一样儿戏了!”眼眸很是倔强的看着云帝,像是质问。
九五之尊怎么能被质问?猛的站了起来,手指着她,“你又在胡说什么?!我看你简直魔怔了!”
“父皇!女儿没有魔怔,求你成全女儿!让女儿成为南蛮王妃!”说着,又对他们磕了一个头。
云帝受了刺激,喘不上气,急忙的呼气,方琉见状连忙上去扶着,担心的念着,“圣上!”他也不管什么了,嘴里说着,“反了!反了!来人呐!来人啊!”
杨丰一直在门外听着,听见云帝的声音,连忙跑进去,“圣上吩咐!”
“传我旨意,平乐公主酒后失言,魔怔入心,即可遣送回宫!安静休养!”
“父皇!您说过列宗作证!天子之言,怎可反悔!”平乐已经是泪流满面!在杨丰的拉扯下也在倔强的挣扎着。
杨丰在旁边好意劝着,“公主殿下,您就听圣上的话吧!公主殿下!走吧!”就这样,平乐一边喊着,一边被杨丰拉扯出去,正巧被纳仁看见了。
平乐也看见了纳仁,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使劲推开杨丰,跑到纳仁面前,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哭诉着说道,“王子殿下,如今我要被遣送回宫,怕是再也见不到殿下您了!”
杨丰一看大事不好,连忙跑上去,齁着背说着,“纳仁王子,平乐公主已是魔怔入心,圣上也是心疼,这才送回宫中好生疗养!殿下莫要误会。”
纳仁图勒看了看着情形,又看了看跪着的平乐,哭的梨花带雨,叫人甚是心疼。或许自己从小身在草原,没有见过这样娇小的女子,到是心生几分疼惜和色心。
轻轻的把平乐扶了起来,“杨总管,我南蛮的医术也是颇有名的,劳烦您告诉一声”说着,还看着平乐,“平乐公主,我带走了!”然后,就一个公主抱,把平乐抱走了。
怀中的平乐虽然哭的梨花带雨,手却紧紧握着,这世上除了方穆清,怕是谁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了。对她来说,无家无国,如今终于可以补偿她了。
杨丰这下惊了,不知道是他自己完,还是.....,他自己完。于是急匆匆的跑了回去,方琉还在抚顺云帝的胸口,看见杨丰又跑了回来,不耐烦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平乐呢!”
杨丰颤颤巍巍的开口,话都连不上,“回禀.....回禀皇......皇后娘娘,平乐公主她.......”
“平乐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皇后........皇后娘娘,平乐公主被纳仁王子带走了!”
方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呼道,“你说什么!”
云帝瞪大了眼睛,语气微弱着说,“你说,你说什么!?平乐,平乐被纳仁图勒带走了?!”
“是,是啊!纳仁王子还说,说,南蛮医者会治好,治好公主。”后面四个字,杨丰是越说越小声。
方琉直接楞在了原地,大气都出不来。云帝扶着椅手,蹒跚着身子,“反了!真是反了!平乐如此!一小小南蛮竟敢如此不给面子!还谈何,谈何!”话没说完,云帝便晕了过去。方琉心急的上去扶着,嘴里喊着,“圣上!圣上!杨丰!传太医!传太医!”这些话几乎都是吼出来,对方琉来说,云帝现在还不能死!心里还在安慰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经不住打击!
.....
另一边景詹的营帐,他自己到是悠闲的喝着茶,而方穆清站在他斜侧面正怒视着他。站在一旁的麦冬和余闰成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正巧,阿秋抱着脸盆进来了,还一边说着,“小姐,该洗漱就寝了。”
麦冬给余闰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二人就走向阿秋。阿秋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们两干什么啊?”二话不说的就把阿秋拉出去了。被拉出去的阿秋满头雾水,问着,“你们拉我出来干什么?”
麦冬苦口婆心的开口,“阿秋啊,你得学会识相!这会儿,殿下跟方姐姐有要事相谈!你看,你进去,岂不是扰乱了方姐姐的思路!”
阿秋也是个没心眼的,就木偶似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多谢!”
麦冬也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能蒙混过关,心里过意不去的摸了摸后脑勺,“这,这也没什么.....。”随后,阿秋就抱着脸盆离开了。余闰成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开口,“也就只有阿秋能被你骗。”
“此言差矣啊,闰成!你小时候我不是照样骗你吃饭的!”
“......”余闰成很是不想理他,就看了看身后的营帐,希望不要闹出什么大动静。今日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多给几个人看见,又多收拾了几具尸体.....,怪累的......。
营帐内的气氛跟着方穆清而变动,她看着悠然自得的景詹,质问开口,“你为什么拦着我!?”
景詹细细的品了茶,缓缓的把茶杯放下,抬头对上眼神,回道,“我就算不拦着你,你能做什么。”语气肯定,像是方穆清什么也做不了,人微言轻的样子。
方穆清到是怒了,“做什么?起码我能救平乐与水火之中!纳仁图勒就是个蛮人,怎么会待平乐好!”说着说着就坐了下来,翘了个二郎腿,小声嘟囔着,“我可听说,那些边地给南蛮进贡的少女,他可玩死不少。”但,眉头还是紧皱,心里想着,一定要找平乐谈谈。这件事情不能如此。
景詹看了看身侧的方穆清,终于能在她眼神里看到情了,就拂了拂她耳后的碎发。方穆清到是烦躁的拍掉了他的手,起身去就寝了。景詹也没说什么,手僵在半空中,笑了笑,觉得.....,这样也挺好。
帐外,麦冬和余闰成其实已经收到了纳仁图勒将平乐抱回去的消息,也知道了云帝气急攻心传太医的事,就是不敢说。一是怕方姐姐情义蒙心,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而且殿下又不管;二才是怕殿下责罚不识时务。